前往海外,必不可少的考核令!
君慕浅微微一愣,掌心之中就落了一处微凉,是容轻将这枚考核令放在了她的手中。
即便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以往所经历的事情亦全部忘了,但当心真的安定下来的时候,依恋犹存。
刻在了骨子里,完全无法磨灭。
君慕浅迟疑了一下,就收下了这枚考核令,十分爽快道:“等我以后找到什么宝物,第一件就给你。”
毕竟,这没了记忆,相当于缺了一段自我,再接受的时候,还是犹如初次。
听到这句话,容轻微一挑眉,绯色的薄唇笑意清浅:“慕慕,我的眼界很高。”
“那……”君慕浅想了想,“就只能等我找到很多宝物的时候,你来挑,都是你的。”
豪气冲天的字句,让容轻微微失笑。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眸中的冰川转瞬化为清泉,叮咚流淌,转过心房。
这种温柔缱绻的注视,太过直白,无人能够抵抗得了。
君慕浅自然也是,她偏过头去,心想,可真是美色误君,色令智昏。
不行,她不能当一个昏君。
——“唉,这不记得了之后,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本座又没有抵抗力了,本座就算不记得,也能想象出以前是用了多长时间,才建立起的强大抵抗,失策失策。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
听着君慕浅已经开始在心里念经了,容轻神情微顿,唇边的弧度加深了一分。
没有抵抗力么?
这样甚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反而却是更刺激了其他人。
有人愤怒,有人嫉妒,有人屈辱万分。
“对了——”
君慕浅像是才记起周围还有人,她眼眸一眯,将手中的圆形令牌抛了抛,正朝着身子剧烈颤抖的风元。
“听说这有人能够掌控海外仙山,让我进不去蓬莱?”
“……”
听到这句话,其他凡人们看向风元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已经不是畏惧了,而是是幸灾乐祸。
风元前脚才说没有他的吩咐,明月浅拿不到考核令,无法进入蓬莱,结果这还没过几分钟,就专门有人给明月浅来送考核令了。
明晃晃的打脸,还打得啪啪响,听得他们的脸都疼。
这说明什么?
说明明月浅在蓬莱山也有认识的人,而且……
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身份一定比风元更尊崇,否则,清奉不会那么失态。
望仙门长老都敬畏的存在,恐怕就算不是天庭中的神仙,也差不到哪儿去。
可风元呢?
一个散仙而已,侥幸踏入了天仙境界,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嗬嗬……”看着那熟悉的圆形令牌,风元被刺激地眼睛血红一片,喉咙里嗬嗬有声,半晌,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寄出了两个字,“大胆!”
他目光极其阴冷地甩了过去,面色阴鹜:“没有本仙的命令,你敢给这个贱女人考核令?!”
这简直就是藐视他的尊严,蔑视他的权威。
他堂堂一个天仙说的话,竟然还不管用了?
大庭广众之下打他的脸,还没有人敢!
听到风元这句话,清奉的眼前一阵发黑,他也歇斯底里地嘶吼了起来:“风元你闭嘴!你闭嘴啊——!”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下是彻底将人得罪了,就算是十个蓬莱山都不够看。
清奉隐隐约约知晓容轻的身份,但也不过是略知一二。
他是突然出现在蓬莱山的,一出现就是群仙跪拜,万灵俯首。
风元的确一无所知,他理都不理清奉,只当这个昔日结拜兄弟是被吓破了胆,胆小如鼠。
“还不快把考核令交出来?”风元又是一声冷笑,“本仙再告诉你!你以为你拿到了考核令,就真的能进蓬莱?只要本仙一声令下,哪个门派敢收你?”
单是蓬莱山,门派就有上千,风元这话根本就是大放厥词。
但风元很是自信,难不成蓬莱山还会为了一个前途未定的金丹期得罪他一个天仙?
这根本就是结果简单明了的取舍。
风元又是一声喝,附带上了灵力,手一伸,就要强抢:“拿来!”
“轰!”
来自天仙的灵力波动,让一众凡人们根本无法承受,耳膜都被震出了血。
离风元最近的风凌寒更是凄惨狼狈,他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猛地吐了好几口鲜血。
然,这涌现出来的灵力却是定在了半途中,莫说抢夺考核令了,连君慕浅分毫都靠进不了。
这时,容轻头一偏,容颜展现。
忽而他右手一抬,灵力瞬间暴起!
“唰——嘭!”
一道急促的音爆声于空气中炸裂开来,众人的眼前连花都没花,再看时,风元就已经被绯衣男子定在空中了。
“!”
清奉再次瘫倒在地,恐惧被无限放大。
这到底是是什么实力?
望仙门虽然是人界门派,但门中的太上长老也和天庭有联系,更有不少天赋极佳的弟子进到过天庭之中。
可他见过的最强神仙,也没有这么强。
难不成,这位大人还是先天魔神吗?
距离开天辟地早已过了数百万年,三次量劫过后,先天魔神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全部避世不出。
昔年的三千先天魔神,早已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
连他们这些海外散仙,也都是日日夜夜供奉娲皇。
娲皇是还活着,可谈何相见?
风元瞪着眼睛,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
他只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压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心脏也如同被一只大手捏住,随时都会爆炸。
容轻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风元,淡淡二字:“娶亲?”
话音落地的瞬间,“咔嚓”一声,风元的右胳膊直接断了开来,疼得他当场嚎叫出声,骨骼战栗。
口吻不分喜怒,还是两个字:“大胆?”
下一秒,又是一声“咔嚓”,这回断的是左胳膊。
君慕浅眼皮跳了跳,心中给她家小美人的爹鼓起了掌。
很好,他们连打回去的手段都是一样的,也许她以前看上的不止美色,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不错。
可又不同于她的做法,容轻的手段更为狠戾粗暴。
是活生生地将皮肉骨头撕扯下来的,但偏偏一滴血都没有溅出,维持着那鲜血淋漓的断口表面,让人心惊肉跳。
风元在右胳膊断的时候就已经疼晕了过去,可让他恐惧不已的是,有一股力量强行让他清醒着,他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着接下来的切肤之痛。
胳膊、脚、双腿……当躯干上只剩下一个头的时候,风元彻底崩溃了。
他发疯了一般呜呜嚎叫了起来,可想说的话却都被堵在了喉咙之中,只能死死地瞪着眼,血泪交加。
“……”
众人早已失声。
一个天仙,在这个神秘的男人面前,竟连蝼蚁也不如!
“轻美人。”君慕浅忍不住提醒了一声,“我有点反胃。”
但其实,她更不想看见这么一双完美到没有任何缺点的手沾上风元的鲜血。
可方才说完,她的眼睫就触到了熟悉的温度。
容轻分出来一只手,盖住了那双桃花眸:“别看,慕慕。”
随后,不再有丝毫的留手,直接捏碎了风元的喉骨。
“好了。”
耳边冷感的声音落下,君慕浅的视线恢复了清明,她瞥了一眼死去的风元,并没有什么怜悯之情。
可惜了,太乙真仙之下,连元神也无,风元的灵魂更是糟粕诸多,没有炼化的必要。
她侧头,不出意外的地看见了一个鬼差用链锁将风元的灵魂给套住了。
白无常说,以前勾魂的事情都是由他和黑无常做的,可是时间越久,死的生灵越多,他和黑无常做不过来,就请阎君给他们分派了一些下属。
微不足道的生灵,就是普通的鬼差去勾魂。
只有那些身份重要的,黑白无常才会出手。
君慕浅眸色深了深。
虽说在穿越过宇宙之门后,洪荒就不可能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但洪荒的卦算者太多,又有生死簿,难不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必须要小心行事。
“……老祖宗?”
一连串的反转,让风毅根本没能反应过来,他呆呆地看着风元残破不堪的尸体,人都傻了。
其他风家人,也都是难以置信。
他们本还沉浸在风家出了一个天仙的喜悦之中,才过了几分钟,喜事就变成丧事了。
还倒在地上的风凌寒,却是异常的平静。
但忽然,他猛地暴起,朝着绯衣男子的方向冲去。
“凌寒!”勉强缓过来一口气的清奉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晕倒,他忙上前,死死地抱住了风凌寒的腿,“凌寒,你要干什么?别白白送命啊。”
风凌寒的双眼也是红的,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更暴躁了:“放开她!”
凭什么?
这是他的未婚妻!
别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动?
容轻眉目一冷。
然,这一次他却还没来得及动,自家君后已经开始护夫了。
“放不放开……”君慕浅冷冷一笑,漠然四字,“与你何干?”
虽然她不记得了,甚至有时候还想把狗男人踹开,但不代表旁人就能够欺负他。
风凌寒眼中猩红稍褪:“小浅,是不是他逼你,要是他逼你,你就和我……”
话语全部被卡主了,其余的人都震惊了。
“!”
容轻的双眸也有瞬间地收缩,但旋即他就反应了过来,眸色倏地暗下。
就在感受到君慕浅要起身离开的那一瞬,他右手忽而扣住她的头,紧紧地抱住。
辗转流连。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君慕浅一懵:“……”
等等,事情有些不对啊。
她只是想看看船好不好,怎么就上了贼船呢?
被迫承受着的过程中,君慕浅的思绪一淌万里。
——“这技术谁调教的?不会是本座吧?呼吸不过来了,换气怎么换来着?失个忆怎么连这个也忘了?”
在君慕浅快把自己憋死的那一刻,抱着她的人终于放开了她。
容轻慢条斯理地起身,嗓音中笑意清淡:“这个宝物,挺不错的。”
顿了顿,又道:“这种事情,让男人来。”
“流氓。”君慕浅瞅了他一眼,目光流转,瞧见风凌寒还看着她,神色微冷,却是一声轻笑,“怎么?没看见?再给你来一遍?”
一句话,让风凌寒的脸色煞白,显然是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整个人心乱如麻。
怎么回事?
明月浅不是喜欢他吗?
这么快就变心了?
偏偏,还有着诛心的对话不断地传入风凌寒的耳朵里。
容轻侧眸:“杀?”
“放了吧。”君慕浅淡淡,“都死了,可太没意思了。”
说是洪荒的她,也根本不被她掌控而已,连意识都不属于她的分身,若是她不来,这里的她会按照既定的命运而走,芸芸众生的一员,死了之后,再无轮回。
视若无睹,不以为意。
真正的漠视。
风凌寒心死如灰,呆立在那里不动了。
清奉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心劝道:“凌寒,天底下女子万千,没必要和别人争,而且大人可是……”
话到此一停,因为这时,容轻抬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