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齐嫔好戏的皇后,如今被一个小小答应扣上了一顶谋害嫔妃皇嗣的黑锅。
这叫皇后怎么能不气绝?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气愤之余她心头泛起恐慌,她连忙朝着皇上跪了下来,“皇上!都是这贱婢临死攀诬!臣妾是冤枉的!”
胤禛冷冰冰的目光居高临下扫视着皇后,“将春氏废除位份,暂且羁押慎刑司。待请示太后之后,再做处置。”
立刻便有青壮太监将春答应……哦不,是庶人春氏押解了下去。春氏的戏,已经唱完了,自然要退场。
皇后却急了,他急忙看向胤禛:“皇上!臣妾怎么可能害姚嫔,臣妾还打算……”话说到一半,皇后生生把话噎了回去。
胤禛脸上如被冰霜冻结,“你打算如何?你是打算对珍嫔留子去母吧?!”
“不!!”皇后急忙否认,“臣妾从未这么想过!臣妾膝下空缺,只是想抚养一个孩子!所以臣妾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有孕嫔妃!无论是熹贵人还是裕嫔都平平安安诞下孩子!臣妾自然也会保姚嫔母子平安!臣妾不可能害姚嫔的!”
胤禛冷笑:“皇后想要抚养一个孩子?”
“是。”皇后小心翼翼应了声,眼中带着渴盼,“臣妾保证,一定会视若己出,还请皇上看着多年夫妻情分,就成全臣妾这份人母之心吧。”
胤禛点了点头,“好,朕成全你。”
听了这话,皇后大喜过望。
齐嫔却脸色灰败,皇上难不成真的要把姚嫔的孩子给皇后抚养?她急了,急忙要开口,却被怀恪一把拉住了,怀恪狠狠瞪了自己额娘一眼,齐嫔不由讪讪,只得闭上嘴巴。
胤禛直接转脸吩咐张起麟:“传旨,即日起,将熹贵人钮祜禄氏所生四公主泓丽交皇后抚养!”
姚佳欣暗道,果然四爷陛下是要那泓丽来搪塞皇后的野心。
皇后脸上的期盼瞬间僵化了,什么?泓丽公主?她抚养一个公主有什么用?而且泓丽的生母熹贵人还是遭了皇上厌弃的!
胤禛冷冷道:“你想要孩子,朕已经给了你!除此之外,皇后不必再肖想其他!无论是弘昼,还是珍嫔这一胎,都由生母亲自抚养!望你知足!若再蠢蠢欲动,做出那些不像样的事情,就别怪朕不顾多年夫妻情分!”
胤禛这话,是警告,更是威胁。
一瞬间,皇后老脸颓然,皇上竟连个儿子都不给他……
还有这次的事情,皇上肯定是觉得都是她指使的,皇后如何肯受这等污蔑,她急忙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姚嫔——”
“够了!”胤禛直接打断了皇后的辩驳,“这件事朕不仅宽恕了皇后,还将泓丽交给皇后抚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不,我没有——”皇后满腹冤屈不知如何申诉,眼中满是泪光。
“好了!”胤禛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朕是看在珍嫔无碍的份上,才肯原谅皇后这一回!若是日后再犯,皇后就交出中宫凤印吧!”
听了这话,皇后脸上一瞬间没了血色,中宫凤印代表皇后权位,皇上这话的意思,竟是要废了她不成吗?
一时间,皇后心惊胆战,几乎魂不附体。
看着皇后这幅模样,齐嫔又是快意又是觉得远远不够,明明是皇后算计了她,她被贬为齐嫔,皇后却丝毫无损,还得了一个公主!皇上也不过就是严厉申斥而已,皇后还是皇后,甚至连权位都还照旧!
凭什么!齐嫔心中泛起浓浓的不服气!皇后犯下的过错,可比大严重多了!凭什么皇后这般被轻飘飘放过?!
然而齐妃还没蠢到家,此刻皇上龙颜大怒,借齐嫔仨胆也不敢质问皇上。
“此事到此为止!你们都退下吧!”胤禛语气不善地道。
众人连忙跪安,纷纷离开了九州清晏。
姚佳欣不禁感叹,真是划算啊!不但让齐妃贬为齐嫔,背后出主意的春氏也是逃不过一死,甚至还把皇后给拉下了水,四爷陛下更是借机粉碎了皇后意图抱养皇子的盘算。
自此之后,她可以安心生包子养包子了。
她也看出来了,四爷陛下分明是故意引导春答应牵扯到皇后头上,四爷陛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她。
姚佳欣心里美滋滋的,一妃一后通通被拉下马,她这只猴子完全可以充大王了。
另一边,怀恪公主亲自护送齐嫔回到了曲院风荷,此时的曲院风荷已经被御前的人封锁了入口,等闲之人不得入内。但好在,怀恪公主还是可以进去的。
关上殿门,齐嫔满脸萧索,好不容易被封为妃,如今转眼被贬,多年的苦心算是白费了。
怀恪握着齐嫔的手,“额娘,汗阿玛龙颜大怒,此番能保您嫔位和名号,已经是汗阿玛开恩了。”
齐嫔一脸苦涩,“萱儿,都是额娘不中用,自己成不了事,还连累了你。可怜你才刚下嫁富察家,如今有了我这个一个额娘,只怕富察家要轻慢你了。”
“不会的,额附一直待我极好。”怀恪忙柔声道。
齐嫔泪眼红肿,绝望地摇了摇头:“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都靠不住。”
“额娘!”怀恪皱眉,汗阿玛已经够念旧情了,她叹了口气,只得将身孕相告,“您放心,女儿如今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听了这话,齐嫔悲苦的脸上一瞬间迸出喜意,她连忙问:“当真?”
怀恪点头,神色不由黯然,“原想着坐稳了胎,再向您报喜的,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齐嫔一瞬间泪涌出来,“好,太好了!你怀了富察家的骨血,还是皇上的外孙,富察家定会更加重视你。”
“额娘……”额娘虽然有诸多不好的地方,但终究是真心疼爱她的。怀恪伏在齐嫔怀中,“额娘,汗阿玛还是疼爱女儿、三弟和四弟的。您呆在曲院风荷思过,过些时日,等汗阿玛气消了,女儿再想法求情,起码把您放出来。”
齐嫔摇了摇头,“你不用帮我求情,我如今落得今日地步,哪里还有颜面见人?还不如呆在曲院风荷,眼不见心为净。”
怀恪叹了口气,额娘是何等在乎颜面,就算日后被解除禁足,只怕也不肯见人了。她低声道:“还是要求情的,起码要让汗阿玛允许女儿和三弟四弟时常向您请安。”
听了这话,齐嫔不由心痛不已,“有我这个额娘,弘昀和弘时怕是要被人怠慢了。”
怀恪忙道:“你放心,我会尽力周全的。再则,三弟和四弟毕竟是皇子,皇后如今境况也不妙得很,也无暇为难三弟四弟了。”
提到皇后,齐嫔不禁恨恨,“皇上居然那么轻易放过了皇后!”
怀恪叹了口气,“皇后毕竟是先帝爷指婚给汗阿玛的发妻。”——而额娘您毕竟只是汗阿玛的侍妾,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只是这些话,她不敢说出口。额娘如今已经够难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