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顺利进入绵东之后发现绵东的守卫很是严密,根本不同于在许东的时候。所以之前在许东的法子此刻也行不通了,他必须重新想办法混进武新儒的军营之中,只有这样才能将这封密信送到。
他如今就是连接安均和武新儒唯一的纽带,只有他顺利给武新儒传到了消息,他们才有可能取得胜利。朱若也知道自己现在肩上的重任,可以说是任重而道远了,他必须更加地小心谨慎。
朱若跟在安均身边自然也见识过不少事了,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先暗中观察了,看看有什么可乘之机再做决定。
灰粉的手下依旧不知疲倦的去骚扰武新儒的军队,刚开始军中的士兵还怒不可遏,慢慢地他们也习以为常了。关键是武新儒不让他们有所行动,他们也没有办法。就算他们心有怨念,也不敢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
“现在怎么办?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北堂冥已经沉不住气了。
这已经过去了四五日了,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已经开战起来了,偏偏这个武新儒沉得住气,甚至不允许军中的士兵再生出闲言碎语,否则杀无赦,这也着实将那些嘴碎的人给震慑住了。原本他们只觉得武新儒迂腐顽固,没想到竟也有这么杀伐果决的一面,看来真的是他们轻敌了,如今安均有这么一员大将助力,他们怕是也不那么容易取胜了。
原本武新儒也不想这么杀伐果决的,但是军中谣言越传越盛,这么下去势必会扰乱军心,到时候还没有开战就已经先败了。话说自从武新儒这话放出来以后就再没有什么闲话了,说白了是他再没有听到了,但是他也放了话,敌军以什么样的态度我军便以什么样的态度,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大打出手,但是可以单打独斗,这无疑也是很大的一个让步,让那些心中有怨念的人有了一个发泄口。
灰粉依旧不厌其烦每日派兵去攻击那些士兵,有时候是言语攻击,有时候则是武力攻击,有时候也不免扭打在一起,但是都成不了什么大的气候。武新儒的手下总是收缩有度,自始至终没有弄出人命,所以灰粉就是想要找茬也找不到。
朱若很快便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便生出了一计,他觉得混迹在灰粉的手下之中,跟着他们一起去武新儒的军营。
在朱若临走之时安均给了他一把有毒的银针,以备不时之需,眼下正好派上用场了。他观察了几日,发现每隔几个时辰去攻击武新儒这边的人便会换一批,这些人似乎都并不是多熟络,只是依着上面的意思来打击敌军。知道了这些以后朱若便开始行动了。
因为他年纪比较小,所以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视,所以他想了个法子,乘着那些人不注意,偷偷用毒针将一个人毒死过去,当然,这种事情时机很重要,所以他特地挑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时间点。顺利将那个人毒死以后朱若便换上了那人的衣服,混迹在了前去攻击的士兵的行列之中。
按理说士兵中极少有他怎么小的,但是大家都不怎么熟悉,所以就算有一两个年纪特别小的士兵也算不上奇怪。他一直站在队伍的最后面,所以士兵的着装都是一样的,再加上他一直低着头,大家也最多觉得他有些矮小罢了,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朱若顺利跟着那些人来到了武新儒他们的账外开始又一轮的攻击,这已经差不多算是例行公事了,那些人也表现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但是朱若并不像那些人一样攻击,这不禁引起了一些士兵的关注。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那些人觉得无趣便打算回去了。朱若则被落在了最后,谁也没有察觉。
那些士兵也发现了朱若的不一样,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看他下一步怎么做。朱若很快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了武新儒的军营之中,士兵们有所怀疑,但是又想不通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混迹在他们营中是有什么目的。
那些士兵很快便将朱若抓了出来,经过了一番询问,但是朱若却始终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看着那些已经走远的敌军。
“我要见武新儒。”待那些敌军都走完了朱若才开口,这无疑惊到了他们。
朱若不似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倒显得有些成熟,俨然一副经历过世事的样子。起先那些士兵不以为然,以为朱若只是在和他们开玩笑,但是看着朱若镇定自若的样子也拿不准,只好将他带进了武新儒的军营。
“将军。”属下将朱若带到了武新儒眼前。武新儒看着眼前的孩子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朱若开口问他是否就是武新儒,再三确认之后才将安均交给他的东西拿给武新儒。
“你是皇上派来的?”武新儒有些不敢相信。
朱若点点头,将前因后果给武新儒说了一遍,武新儒这才将信将疑。朱若见他还是不信,便示意他遣散士兵,武新儒了然,他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难不成还会怕了一个孩子。想到这里,武新儒便下令让那些士兵全部退下。
武新儒遣散了属下,朱若这才从胸口处拿出安均要他交给武新儒的密信,武新儒接过信,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信中说立冬之日安均将会同时攻打许东和晋趣,让他务必配合他拿下绵东,且助他顺势进入月关城。
看来围城打援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武新儒心中想到。
原本他一心只想着包围月关城然后打击北堂冥他们的军队,刚开始是见效的,但是慢慢地就行不通了。如今安均显然已经看破了他的想法,甚至给他指出了这样一条出路,他自然也不会负了安均的重望,武新儒拿着眼前的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