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均依旧站在窗户下面,月亮淡淡的一缕白挂在天空上,雨却依旧为停。安均的眼神失去了焦距,深邃的很。
远处树下,车夫依旧跪着,低着头,蜷缩着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安均也不觉得污了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只是并不是看着车夫。
安均也不回头,看着窗户默默的问到,“你说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呢?”他之所以问了出来。是因为就在刚才有人从桌子里边出来了。
那桌子的下层是个柜子,那柜子门打开了就是密道口。出来的人关上了柜子就跪在桌子下面也不抬头就听着安均说话。
“奴婢不知。”来人正是那个黑袍男子。
“怎么样?木尧说什么了?”安均也不回头也不生气,只是阴晴不定的问道。安均并不想说话也不想回头,他这个时候其实只想安静的坐着。他丛牢房回来,看着御惜院待一会儿是因为不想看见任何人,可是这个人还是来了。
“木尧木先生说他不日前往宿州,但是他怎么做不希望主去插手。”那黑袍人低着头说道,姿势不能再低了。
安均关上了窗户,靠着窗户看着那黑袍人说道,“还有什么事么?”
安均的眼睛眯着,看不出眼底里的威胁。
“主,奴婢没了。”那黑袍人开口说道。安均勾着嘴唇从茶桌上拿起茶壶,直接将茶水倒在了黑袍人的头上,问到,“烫吗。”
那黑袍人不敢抬头,他不知道安均这个时候是什么表情,也不敢轻易回答。安均认为他不应该现在进来,不管他有多少事情他都不应该,还有黄昏之前,他也不应该进去,他毁了他的好事儿。
那些事情是家国大事不错,可是急于一时么?明明已经发生了,他早一刻知道晚一刻知道有关系么?
他冲进来做什么?他就不会看看他在干什么,他能不能说?还有这个时候他又来了干嘛?多大点事情,用得着这样急么?
黑袍人不敢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知道茶壶里的水倒完了他也没说话。“朕问你呢,烫吗?”
安均把茶壶扔在地上,他看见那拿浮尘的白胡子内监进来了,进来拿起来茶壶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了,把茶壶放在安均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自己也跪在一旁低着头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不去惊讶也不去奇怪。
“说呀。”安均拿起来茶壶又直接倒在了黑袍人的头上,那茶水就顺着黑袍人的头四处流下。白胡子内监也不抬头依旧跪在那里根本不去看,好像屋子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不,不烫。”在内监拿过茶壶出去的时候,黑袍人终于开口了,他知道他不能有第三次,绝对不能有,一旦有了他今天绝对会横着出去。
安均要谁死最看不得谁去求,如果听到一声他不愿意听到的,可能会连累整个宫殿的人,也可能会连累那人一家子。
“不烫?你错了,是烫的。”安均的嘴巴依旧勾着,内监进来了,安均接过茶壶复又扔在地上。安均转过身去,“抬出去,活埋。”
说的自然不是茶壶是那黑袍人,黑袍人武功高强,内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哪里敢反抗,他连话也不说,就那样任由别人将他抬了出去扔在土地上被一撬又一撬的土给埋了。他是被抬出去的,安均说的是抬,那就没人敢拖,也没人敢多问一句。
太黑袍人出去的是四个美人,内监就跟在一旁,埋黑袍人的依旧是美人。埋完了美人回了屋,内监换了衣服披着斗笠依旧是卸了斗笠收拾好了茶壶,跪在门廊之下。雨依旧下着,车夫依旧跪着,屋里却没了人。
似乎安均从未来过,窗下的土地也是平的,看不出翻动的痕迹。
安均来到了御寝坊,出去的地方就是床榻,安均摇了摇吊在床沿上的铃铛,进来四个着青纱的女子,红唇粉黛,眉眼含春,举止妖娆,也不上榻就跪在床下,低着头,旁边就是安均的鞋子。
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指甲上也都是难以启齿让人脸红的画面,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眼睛也看着地。
“留下一个,其他的都出去吧。”安均躺在床上淡淡的说道。闻言,其中一个女子从安均的脚下上了榻,剩下的三个女子膝行出去了……
大历行军帐。
北堂冥正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张画像,那画像画的惟妙惟肖,“这谁呀?”北堂冥看着画像上的人问到。
问的自然是墨粉,他相信墨粉不会拿着一个毫不相干人的画像来让他看,第一他没那个闲心,第二他没那个兴趣。
“是谁?”墨粉画音未落,人已经出了大帐。
帐子前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衣裳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极细极长的刀,蒙着面,却没带帽子,及肩的发披散着,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乱蓬蓬的。
那人像墨粉挥了挥收,示意他上来,墨粉翻了个白眼给了北堂冥一个放心的眼神,飞身直逼他胸口。
黑衣人身手直接用掌抓住了墨粉的拳头。墨粉也不慌张用脚尖一踢一个跟斗翻过来稳稳的站在地上,挑屑的看着那黑衣人,眼中却没了郑重。
北堂冥仅看着这两招就知道那日刺杀他根本没动实力,本来就是为了被抓,那多费力气做什么?闲的?
黑衣人将自己腾空,一脚伸直,一腿弯屈直接向着墨粉两腿之间而来,速度飞快。墨粉向后一样,打地滑过去直抓后劲。
黑衣人却是连忙反过来抓着墨粉的肩膀就把他摔在地上,自己也躺在地上,两只眼睛凉凉的。
北堂冥看着,有点意思。这黑衣人到底是谁,怎么看着并不像是敌人,下手虽然很,可是这样暴露明显不是他的实力,而且现在这不是两人平静的躺在地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