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如水的月光下,一条死胡同里,萧常言和素锦两人靠着石墙颇有一翻强弩之末的感觉。
萧常言勾着嘴巴舔着嘴角的血,往右一闪躲过了不知从哪里刺过来的一刀。一个打过滚就来到了那最前面,对上最前面的黑衣人。
两人无话,只是看了一眼。这黑衣人同别的黑衣人不同,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根鞭子,手上沾满了血,却仍旧是满满的杀气,让人驻足。
可是都说了身死哪里会停下来呢?
萧常言顿时就将自己腾空,一把刀向着他的肩膀而去,姿势上就看明白了目的是冲着左肩去的。
他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亦或是也不知道主子这个时候在哪,怎么样了,但是她知道这些人一个个都下着死手,他的目的或许是杀,只是……
萧常言清楚,如果要杀人,那他们的目的没理由是他。
那么,或许是她,那个靠在石墙之上调理气息的素锦,再或者没有目标。
只是没有目标的话,那所有人都是目标,这样,主子……萧常言有些征愣,他想起那句“朕等着你回到大历给朕请安。”想来今晚主子若是脱身,目的一定是出王城回大历。
主子,希望常言能够活着给您请安。
萧常言的刀落下之时,那黑衣人后仰,手中的软鞭缠住了他的刀把,另只手抓住了黑衣人得手,嘴里说了一句话,“自不量力。”
黑衣人的话很低,但足以让萧常言听的清清楚楚。
萧常言挣脱了一下没挣脱的开,用力将自己腾空,使尽了力气将黑衣人往一旁的石墙一甩,使他不得不放开自己,松开自己的大刀。
萧常言一个跟斗,正好站在黑衣人的前面,一转身便移步上前,看见黑衣人摊坐在那里,气喘吁吁的,就没给他站起来的机会,直接提着大刀向他脸上而去。
这巷子里十几个黑衣人,拿着的武器都不同,有那剑的,有弓箭,还有和他一样的大刀,这里还有跟缠住,哪里还有赤手空拳随时射出来一根袖剑的。
这样子出现,一个是因为他们能够更好的施展,一个还能够适当的隐藏身份,江湖之上除了绿林草莽没有任何组织的武器是这样杂乱无章的。可是绿林草莽哪里是组织,那分明就是独立行事。
所以这样很适合掩藏身份,只是掩藏的是上头的身份,自己的却很可能透露了出来,毕竟他们用的应该是自己最擅长或者是最喜欢的武器。根据武器攻法或许就能够查明白,再看看对上的人。
将对方的仇家一查,看看谁有这个能力,一猜也就八九不离十了,这样一来其实也没能隐藏多少,真正的意义还是混淆。
那黑衣人就地一滚站在了萧常言的背后,一根鞭子一时间就冲着他的脖子而去,好像要勒死他一样。萧常言并没有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学着黑衣人之前的样子,将自己后仰,一把大刀一时间就冲着黑衣人的胸口过去,速度快的很。黑衣人反应也快,鞭子一收瞬间就缠绕在他的刀上,萧常言本想把刀收回来将黑衣人拽过来,可是一支袖箭正向着手腕儿而来,使他一下子就放开了那刀兵,乒乓一声,明晃晃的月光之下,锃亮的刀打在石地之上。
萧常言一只手揉着手腕,看着那赤手空拳的黑衣人说了一句,“阁下不妨一起,冷空气好吃么?”
萧常言这一句话很是讽刺。
说他们以多欺少,根本对不上号,只是其他人也没出手。石墙之上的素锦还在哪里站在,好像是袖手旁观之人,那赤手空拳的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玩味,即便是一个面具带在脸上,从笑脸里都能够看得见笑意。
“阁下既然邀请了,那我陪你玩儿玩儿,你怕是要吃亏了,毕竟缺了一把刀,只是我也是赤手空拳不是么?”面具人说着就一个腾空落在萧常言跟前。
两人之间不过是一脚距离而已,触手可及,刚才那使绳子的黑衣人也退守在一旁,好似看热闹一样。
萧常言没有去捡大刀,或者说面具人没有给他捡大刀的时间。
面具人一个勾拳就向着他的嘴巴而来,看样子是要将他的脸揍肿,青紫青紫的想必很是好看。萧常言淡定的一个后仰往左一闪,快步上前,顺手就给了那黑衣人一个手刀在腹部。
下一秒就用脚乘机扳倒了黑衣人,一个跟斗从新站在了那使鞭子的黑衣人身旁,全然不去看那滚在地上的面具人,一张脸好像在说,你的鞭也很好,我们不妨继续。
“不好意思,我想陪你玩玩。”只是萧常言还没看多久,一鼓箭风就从他的耳旁而来,萧常言往后一闪,顺手将那支箭抓在手中,回头一个眼刀子就飞了过去,好像说,你很不懂事。
那出手的人,只在头上蒙着一个面巾,穿着一声灰蓝的袍子,一根箭显然又弦上,萧常言分的清楚,那方向正射过来中的刚好就是心口。
若是他躲不过去,那明天的太阳怕是从西边升起来也看不见……
这个时候萧常言即便是反应在迟钝也看出来了,这哪里是要杀他,这分明是在玩儿他呢。这个来两下,那个来两下,车轮战术,别人不过是费点力气,等到你精疲力竭之时,一出手你便毫无反击之力,真是让人上而生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萧常言一个后仰躲了过去,来到那人的跟前就看见那人的弓并不同于普通的弓。
那上边的弦是一根极细的铁丝很是柔软,另一边是木头,只是打磨的很是锋利,他隐约的看见了上面有血。
那血珠落在上面,好像有些让他清醒的感觉。
萧常言站稳了,一手抬起来弯了弯让他过来,那样一人射箭一人躲藏的游戏他没有精力和他玩儿,他们以为是猫抓老鼠么。
分明那根柔软的铁丝和打磨好的木头才是他的主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