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冥踏入了机关阵里,水流窜窜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来。
北堂冥知道这附近肯定有水,却不一定是来时见的那片大海,那大海海面平静,不见波澜,这更像是一条小溪。
北堂冥顺着溪水的声音看过去,果然没有多久就看见了一条大概胳膊粗的小溪,旁边布满了青苔,一片绿色祥和,看过去好美的样子。
北堂冥继续顺着那水流往上流而去,一步步走的很小心。在那女人的话语里,这机关阵肯定不简单。
北堂冥看着这水面不是很清,看上去带着一些灰沉沉的颜色,水底下能看到好几个气门,还有一些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庞大物体,看样子是木头,或者是铁造成的。
北堂冥只是看着,不敢贸然前进,他一步步踩的很轻,又快速拿起来。这机关阵都有机关眼的,若是不触动机关眼的话,那机关阵就如同是无物一般。只要一触动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北堂冥走的很小心,他看到了,水下气门的旁边都
有一个箭孔。
这里有机关箭的,那气门也不知道开着还是没开着的,他不急着下水,顺着上游走,青苔越来越密集,后面即便是他不想下水他都没有任何的选择。
不必急,现在反而要静。
……禅房花木深,曲径通幽处还没有过很久,北堂冥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已经点着脚尖走了好久了。青苔是踩不得的,大多是不熟悉布阵的会将这个山洞直接就注满了水,一进来就不会看见岸
的。
然而这一个机关阵,一看就是熟悉机关阵的人。
只有他们才会这样,他们往往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去选择才会遇到困难和危险。他会让你选择下水或者不下水。
如果你选择不下水,那么岸上青苔,草地就会越来越密到了最后让你不得不下水,这种选择会让水下的机关更加不同平常。
如果你不小心的踩到了青苔,很有可能那青苔会直接消失,让你毫无准备得跌下水,接受机关的洗礼。
如果你一开始就下水,那水流就会越来越湍急,让你觉得呼吸不畅,不得上岸,这个时候岸上会更艰难……
所以,有的时候给你选择不见得就是好的,很有可能是毫无选择,因为不管哪一个选择都是艰难险阻,这样的机关阵才是机关大师布的。
北堂冥不是机关盲,但也不是机关痴,所以只能去猜,希望上天眷顾着他吧。
北堂冥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一片,无奈的叹口气,只听见噗通一声。北堂冥憋着呼吸,忍着游在最中间,努力不去碰小溪的两边。
可是他忘记了,水里还有水草,水槽,包括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庞然大物。
他脚一瞪就发现左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挣脱不得。回头一看,那水草像是一根绳子一样圈圈缠绕。
北堂冥往回一转,却已经触动了一个水门,那水柱一般的溪水直接就向着他的脸上而去,冲击很大,不得不退后。
然而,在水中活动不得,让他差点撞在了一个木头车子上面,幸好他即时控制了自己,这才大喘着气,看着那已经打开的水门。
那水门里涌出来的水,并不是灰色的,而是白色的,有一种水至清则无鱼的感觉。
这样的水,才是不纯净的水,这样的水才更加容易暴露自己,更加危险,北堂冥甩了几下,只是感觉那水草依旧生拉硬拽,像是要吞噬了他一样。
北堂冥只好往后退了一下,手上却不知道何时那鱼鳞已经夹在了两指之中。现在溪水是白灰相间,不细看也看不见那鱼鳞,北堂冥快退,顿时之间就推开了,只看见那水草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般缩头缩脑的往里缩去,看着看着北堂冥的
脸色就不好了。
原来那水草最后像箭孔里去了,一时间一扇水门打开了。
下一秒又打开了一扇,箭孔里,四五个同一时间射出了短小而锋利的箭失,北堂冥快速的往上,又快速的往下而去,这样一次次的才躲了过去。
终于停了,那箭孔关上了,只是水门却全部打开了,水一时间四处涌动,慢慢的原本浅灰色的小溪,此时却是白的渗人。
北堂冥很小心的靠在水下的一根木头柱子上面,眉头一皱,四处的看着,考虑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灰暗的灯光之下,德怒趴在榻上,皱着眉头,看着驼背老人跪在那里偷偷的看着他。
驼背老人已经进来大概一炷香了,刚才德怒让他上茶的时候,他就看了他好几次了,只是德怒没准他说,他不敢说罢了。这会儿,他忍不住进来了,跪倒在地上,德怒不让他开口,他也不敢说。甭管心底里,表面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是如何的翻云覆雨,可是那嘴巴仍旧像是贴了胶布一样张
不开。
德怒随手摸过来矮桌上面的茶杯,喝完摔在了桌子上面到:“去,再倒一杯进来,要雨前。”
“……王上……那茶苦,”驼背的老人中午开口了,只是颤抖着,头都不敢抬。
“去吧,倒一杯回来,回来让你说,”德怒抬手打断了驼背老人的话语,淡淡得说道。
驼背老人低着头,拿着茶杯出去了,只是驼背老人没看见德怒黑着的脸,咬着的嘴唇,那眼睛好像再说,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
驼背的老人出来,就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太监歪在哪里,见他出来了,狗腿一抬就跑过来了道:“哎,老爷爷,要倒茶么,小的去。”
驼背老人把茶杯递给了那太监,没好气的道:“去吧,要雨前。”
“老爷爷,这……”那太监愣了。
这太监正是素锦找顾连成威胁的那个,贼着呢,人如其名叫夜鹰。
“王上要的,能说什么呢。”驼背老人带着一份无可奈何。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故意养成的习惯,驼背老人不管是面对德怒,还是下边的人都没有称呼,从来不称呼自己。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从前叫什么都不知道了,人老了,下面的小鸡仔子就叫一声老爷爷,王宫里头的大多都是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