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就算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听着夏雨婷的这一番话,也能猜到她多半是要像顾连成等人那样离开蜀山了,心中顿时觉得百感交集。
清徽道长瞧了站在殿下的夏雨婷,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想到她的身世也不禁觉得有些唏嘘。 夏雨婷并不是无玑老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孤儿,而是受到从前的同门师妹青莲所托付,从北漠国带回蜀山上教养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无玑老人与清徽道长两个人
之外,就再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件事了。 当年无玑老人接任蜀山掌门之位之后,二八芳华的青莲便带着自己的佩剑下蜀山四处游历,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游历,青莲结识了北漠国的武安侯,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之
后他们两个人情投意合并结成夫妇,武安侯那时正是北漠国中的青年才俊,而青莲那时也是正值青春年少,两个人也是十分的匹配,原本也算是一件十分美满的事情。 奈何那是的北漠王太过昏庸懦弱,只知道欺男霸女,再加上依附着大历国背靠大树好乘凉,更是无所顾忌的欺压百姓,而武安侯向来是北漠国最忠心之人,但北漠国中的
一些心存嫉妒之人故意构陷武安侯,这北漠王又素来是疑心十分重之人,所以便也逐渐的开始相信这样的流言蜚语。 青莲从小便是在蜀山上长大,初入江湖便结识了武安侯,再加上武安侯的保护、也是从来没有让她沾染过朝廷之中那些不干净的事,到最后落得一个年纪轻轻却香消玉殒
的下场,当清徽道长听到北漠国动乱的消息,赶去之时却也是为时已晚,青莲临终之时将尚在襁褓里的夏雨婷托付给清徽道长,让他将夏雨婷带回到蜀山上好好教养。 后来,当时的北漠王被众亲王赶下王位,新任北漠王在登基之后便为受了冤枉的武安侯正名,但奈何青莲已死他心中早已经是如同死灰一般,更尊重青莲临终之时的遗愿
,多年以来都没有到过蜀山上一次,只有偶尔的一封家书聊以慰藉,转眼间夏雨婷已经是亭亭玉立,眉眼之中竟也有几分青莲当年的模样。
“玮伦,为师知道你就在门外偷听着,还不进来!”无玑老人的目光略过元吉等人,瞧着门口的边缘处那露出来的衣角说道。 陈玮伦原本是不放心夏雨婷,心中着急想要知道无玑老人究竟是所谓何事,并没有其他想要冒犯的意思,如今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也不得不走出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
说道:“师父…………” 夏雨婷侧过头去朝着陈玮伦看去,心中也是有所触动,自己与陈玮伦两个人在蜀山上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他们之间的事情,蜀山上的人虽然不说,
但是心中却是十分清楚的。
“玮伦你竟敢偷听师父们说话,!”清徽道长伸出手指着陈玮伦,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略微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啊……”
无玑老人伸手拍了拍清徽道长的手背,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随后接着说道:“为师原本是想派元吉你陪同雨婷一同前往北漠国,倒是如今……” 陈玮伦并不知道夏雨婷的身世,刚刚听到夏雨婷话中之意有离开蜀山的意思,他心中这才开始慢慢的觉得有些沉不住气,如今又瞧见无玑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
连忙开口说道:“师父、玮伦不该偷听师父与师兄、师姐说话,但玮伦斗胆,这一次想要与大师兄和师姐一同下山。” “这一次的任务非同小可,雨婷去是因为迫不得已,命中注定她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无玑老人瞧着陈玮伦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心中也不禁想起当年青莲离
开蜀山时的模样,“至于玮伦你,原本这件事情与你并没有任何关系,但若是你执意参与进来,前途莫测!”
夏雨婷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瞧着无玑老人如此严肃的模样,也知道他并没有在说笑,于是连忙对陈玮伦说道:“七师弟莫不如就留在蜀山吧……”
“不、师父!”陈玮伦打断了夏雨婷的话,一脸坚定地朝着无玑老人说道:“玮伦心意已决,这一次定时要与大师兄和师姐同去的!” 无玑老人见此刻的情况都已经是这样了,也并不再接着劝说下去,而是改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是这样吧,只不过雨婷的身份、若是与元吉和玮伦你们两个男子同进同出
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符合规矩的,那便让凌薇与你们一同吧,四个人有多少会有些照应。”
“是、师父!”众人齐声答道。 “你们这一次下山的任务,等到你们临出发之前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才能同你们说明。”清徽道长接着无玑老人的话音说道:“至于现在你们先下去准备吧,这件事情暂时也
只能由你们四个人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人。”
元吉等人再次称是,然后才缓缓的退了下去。 “掌门师兄与我受青莲师妹的重托,多年以来雨婷一直受到掌门师兄的亲传,也算是了了青莲师妹的心事。”清徽道长望着夏雨婷离去的身影,也不禁向无玑老人问道:“只
不过如今掌门师兄你让雨婷回到北漠国,只怕会再重蹈覆辙。” 无玑老人闭目蹙眉,片刻之后再张开眼,说道:“青莲师妹当年一门心思的非要与北漠国的武安侯成亲,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因,那么以后的后果也是无法避免的,再说武安
侯如今已经不复当年勇猛了,多年以来没有续弦、能够承欢膝下的子女也就雨婷一个,总不至于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父女亲情吧!”
“掌门师兄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么?”清徽道长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无玑老人与武安侯之间一直有些联系的。 无玑老人目光清透,仿若一下能将人心看透,他朝着门外望去,幽幽的说道:“不过是情之所至罢了,我们又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