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浩宇整个身体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之前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都不自觉的退后着,给聂浩宇留下可一片空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其中夹杂的也有许多的含义。
或许真的是因为生命的流逝,聂浩宇脑海中却在不停的重复着这一生他所有经历过的事情,有喜有悲、却总觉得其中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在。
北堂冥已经再没有了耐心听着聂浩宇说下去,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此刻他觉得放在聂浩宇的身上,那便可以省了这一套。
北堂傲对于北堂冥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终归北堂傲已经是一个亡命之徒,想要得到他的下落、带他回去也不过是为了要负荆请罪,可这并不代表聂浩宇可以利用自己的心理,来对付顾连成。
元吉在聂浩宇缓缓倒下的那一刻,却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他终究还是不能狠下心亲眼看着聂浩宇死去,在这一个在乎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懦弱。当他睁开双眼之后,却看见顾连成与北堂冥两个人都是睁大的双眼,并没有像自己这样逃避,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在无形之中拉远了许多。
“全身的武功都已经被师傅废除了,可却非要逆天而违,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元气,强制用银针接上筋脉!”顾连成瞧着倒在地上的聂浩宇闭上了双眼,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杀了聂浩宇,可北堂冥动手与自己动手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这样阴险狡诈的人也不能在容得他活在世上了。”北堂冥将手中的长剑收起,转过身朝着顾连成看去,虽然他刚才看到顾连成十分灵敏的躲避着聂浩宇的攻击,可他仍然是不放心的向顾连成问道:“你有没有受什么伤?”
顾连成从来没有见到过北堂冥此刻这副不带任何感情的模样,即便是从前北堂冥身陷囹圄之地,也都没有这样过杀人不眨眼。可是当北堂冥转过来看向自己的时候,双眸之中的戾气也逐渐的消失,可即便是这样顾连成仍然是无法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并没有受什么伤,聂浩宇虽然强制接回了经脉,但是他的武功早已经与不得以往了。”顾连成这倒是说的实话,毕竟聂浩宇的身体受过损伤,他的底子自然也是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
聂浩宇身死之后,大韩的军队也是群龙无首,开始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而北堂冥十分迅速的开始排兵布阵,不但将大韩国的大部分将士们收复,反而还反守为攻,反而还让大历攻陷了大韩国的城池。
大韩国损失了聂浩宇这员大将,无疑是元气大伤,大韩皇帝应对不及士气受损,一下子简直掉落到低谷之中。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而北堂冥这段时间也是十分的繁忙,也更是鲜少有时间与顾连成见面。
而顾连成也并非像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姐,十分通情达理,并不会去打扰他们议事,所以这些日她倒是与元吉等蜀山同门呆在一处的时间越发的长了。
众人当日也都是亲眼看到聂浩宇死在北堂冥的剑下,虽然无玑老人已经将聂浩宇逐出了蜀山,在名义上聂浩宇已经不是蜀山弟子,可是在他们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感触在的。
这一日顾连成与元吉、杨文昊等人依照从前在蜀山上的那样,在一处比武练剑。虽然顾连成时隔几个月都没有像在蜀山那样生活,可好在也并没有变得生疏。
“这一次也十分感谢众位师兄们下山前来相助,不然这一仗也不会打的如此顺利。”顾连成待众人都一起落座之后,这才缓缓开口对众人说着,北堂冥如今在一直忙着,从白天到晚上都不一定能够见到他一面,那么这些事情她也只能帮帮忙了。
陆天宇十分随意的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后说道:“我们也不过是在先前的时候才帮得上忙,如今也只能在后方观望了。”
大韩皇帝见大势已去,他也来不及为死去的聂浩宇而感觉到悲伤,甚至都来不及为他风光大葬,这便是皇族的悲哀。一旦有国家大事在前,任何的东西包括生命都要让步,而此时在满朝文武之中他也再不能找出一个合适的人选,能够带领其余的将士们与大历国所抗衡,于是如今正忙着找使臣,有想要议和的表现。
北堂冥也十分体会元吉等蜀山弟子,他们多年生活在蜀山上不插手世间的事情,可却已经接二连三的为大历国而破例,他的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感恩,如今局势已经好转,便立刻让他们脱离战争休息,等到这一场战争彻底结束之后,他再好好酬谢众人。
元吉如今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顾连成与自己的差别,在那样厮杀的战场上,就连他个男儿身有的时候都不得不闭上双眼,可顾连成却从来没有半分不适,仿佛已经见过千百次一般习惯。
在那一刻,元吉才真正的明白,从前在蜀山上有些小聪明、好学上进的都是顾云舒,这才是让他心中真正念念不忘的人。从顾连成决定离开蜀山的那一刻,顾云舒才是真正的消失了,就算这两个名字都是同一个人,可是在本质上却都有着极大的差别。
元吉也不得不承认,自从在蜀山下重逢之后,他发现如今的顾连成比在蜀山上更加沉稳了许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带着小师妹爬树胡闹,或者说已经成为了一个更加沉稳的人,甚至比顾云舒更加有魅力。
元吉他也真正的说服了自己,心中的那些情愫也再强制着退回,他可以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留给那个蜀山上的顾云舒,至于顾连成……他会慢慢的平复下来,身份之差、地位之别,使得他不得不退步,在众人面前扮演着师兄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