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云使臣十分防备的看着北堂翼,对于大厉之人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尤其是如今又找到了云珊公主,更是不容得出半分的差错。
“刚刚陛下不是安排了你们到宫中居住么,随着靖王殿下的人前去吧!”顾连成向冒云使臣看去,开口解围着道。
顾连成既已开口,冒云使臣等人也只能作揖称是,当冒云使臣走到北堂翼身边之时,不禁停下脚步与他对视一眼,随后便跟着宫中的侍卫朝着宫殿走去了。
“冒云国的人倒是十分的忠心耿耿,不过是才寻回云珊公主,竟就这般小心谨慎。”北堂翼朝着顾连成走去,说这一番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古怪。
顾连成朝周围看去,刚刚有冒云国的人在周围守护着,寻常人等自然是不敢靠近的,如今他们既然已经离开,说不定那些被皇帝安排在自己身边监视的人又找了过来,此地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这里离本公主所居住的储秀宫并不远,若是靖王殿下当真是有话想与本公主说,还请靖王殿下移驾到储秀宫。”
北堂翼是皇帝亲自下负责接待冒云国使臣的,如今即便是与顾连成一同前往储秀宫也是无人敢说闲话的,再说他如今有这满腹的疑问想要询问于顾连成,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宫女上了茶之后便纷纷退了出去,只留顾连成与北堂翼两个人单独的在储秀宫之中。
北堂翼面容上的笑容依旧很温和,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是十分的锐利,他瞧着顾连成道:“不知道如今本王究竟是该唤你一声云珊公主呢,还是云舒师弟、亦或者是云舒师妹呢?”
顾连成拿起桌面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后才悠悠的向北堂翼说道:“辰逸师兄都说错了,或许应该唤我一声连成师妹,因为我并非是冒云国的云珊公主,而是当朝定北大将军顾本琰之女顾连成。”
北堂翼刚要将手中手拿着的茶盏放到桌面上,可听到顾连成这一番话之后,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他没有想到顾连成竟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身份、直接言明她并不是冒云的云珊公主。
“蜀山上的众人都因为云舒师弟的忽然离开,而变得忧心忡忡,可却无人知晓云舒师弟离开蜀山之后竟摇身一变成为了女儿身,更是有着大历第一美人称号的顾连成。”北堂翼将茶盏放置到桌面上,满带着笑意的看着顾连成说道:“若不是因为今日被本王当场撞破这件事,连成师妹还想隐瞒到何时呢?”
顾连成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北堂翼,语气十分平淡地说道:“隐瞒真正身份的又岂止是我一个人,师兄不也是这样、有谁会想到堂堂靖王殿下竟然会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去蜀山成为一个拜师学艺的弟子。”
“师妹当真是十分能言善辩,三言两语之间竟将问题重新丢给了本王。”北堂翼看向顾连成的眼眸灿灿如星,笑着说道:“也罢,这一件事就算扯平暂且不论,既然师妹是顾将军的千金,为何今日要到大殿上自称是云珊公主,而冒云国的使臣为何又没有起疑心?”
顾连成垂下眼睛,捧着手中的热茶,若有所思的向北堂翼说道:“想必师兄回到京城之后,也应该知晓冒云国发兵攻打大厉之事,大厉虽然表面上看是人才济济,可实际不过是外强中干,又岂是冒云国的对手。陛下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与冒云国失踪的云珊公主容貌相似,所以才出此下策让我假扮云珊公主,以此来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北堂翼一向是由清徽道长言传身教的,虽然是身处于靖王之位、可终究是不能懂得皇帝的内心,就像是此刻他不能明白为什么皇帝要将一个国家的重任强制到一个女子的身上。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两国之间的战争自有男儿郎去驰骋疆场,如今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这委实是太过残忍了一些,只见他不由得蹙眉说道:“即便是父皇想要这样做,你也可以直接拒绝就是,何必要这样委曲求全的?”
“靖王殿下或许是因为离开京城太久了,恐怕是忘记帝王一向是一言九鼎的,手中掌握着生杀大权,又岂能让别人随随便便违抗的?”顾连成抬起眼眸看向北堂翼,说话的语气略带些嘲讽之意,“若是连成只是孤身一人,大可以是率性而为,可连成身后还有父母、将军府,岂有我回头的余地么?”
顾连成的这一句质问使得北堂翼顿时变得哑口无言,或许真的如同顾连成所说,当真是因为自己离开京城太久,竟是忘记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身为臣子自当是要为国效力的,自己虽然是不支持皇帝这样的作为,可是他却不能否认顺便皇帝,一定是要将黎民百姓放在首位。
“三日之后由本王率领队伍送师妹你与冒云使臣一同返回冒云国,届时本王自会拼尽全力保证师妹的安危。”虽然如今冒云使臣并没有看出顾连成的端倪,可是这并不代表冒云皇帝也是这样好糊弄的,“若是到时身份败露,本王便带着师妹会到大厉,有本王在父皇也不会怪罪于你和将军府。”
顾连成听到北堂翼这样说,不禁觉得有些讶异,自己虽然是与北堂翼同身为蜀山弟子,可两个人并没有多少的交情,而北堂翼此刻却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着实让她有些摸不清头脑,“靖王殿下你……”
“毕竟师妹你从前也唤过我几声师兄不是。”北堂翼像是看穿了顾连成心中的疑惑一般,缓缓开口说道:“再说师妹你既然是为我大厉做出此等贡献,本王身为大厉皇子,自然也是应该负责你的安危。”
顾连成听到北堂翼如此说,不禁笑道:“之前在蜀山上看到师兄时,只觉得师兄是玩世不恭,却没想到如今竟是如此有担当。”
“身处于的处境不同、地位不同,身负的责任自然也是大不相同的。”北堂翼摇了摇头对顾连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