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康王府之后,便再用不到顾连成,她与月华、素喜三个人站在一处,只等着拜完堂之后跟着宋玉致回到新房中等候即可。
由于北堂傲的康王身份,府上有不少的大臣留下喝喜酒,依照规矩北堂傲也需要陪同祝贺的人,于是也只能等到晚间才能到新房去。
新房中除了喜娘与两个丫头陪同宋玉致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人,顾连成也不愿再留在房中与宋玉致装出那副姐妹情深的戏码,遂就留在了离新房外不远的长廊里。
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康王府中的楼耸立在银光下面,府中四处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廊间还有门户上也都贴了许多的红色囍字,放眼瞧去倒真觉得是喜洋洋的。
月华手中拎着食盒从远处走来,她想着顾连成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如今北堂傲正在前院陪同那些客人们饮酒,而顾连成还要等北堂傲回新房之后才能离开,生怕顾连成饿坏了身体,于是才找了紫烟让她从厨房中找来一些饭菜来。
素喜与月华两个人将食盒打开来一看,里面有着两三道小菜和一壶酒,虽然并不是太多。
顾连成今日一天没有吃东西,到此刻也并没有觉得饿,于是她伸手将那一壶酒拿了出来,然后说道:“我并不觉得饿,只将这壶酒留给我便好,你们两个跟了我一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你们两个去吃吧!”
素喜和月华两个人还想劝慰着顾连成,可最终还是犟不过她,最后只能拿着食盒到一旁的石桌上去了。
此情此景,倒是让顾连成觉得有些感触,虽然自己的心中对北堂傲再没有任何的情愫,可是她的心中仍是止不住的想起上一次自己嫁到康王府时的场景,也是这样的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康王殿下!”月华惊呼一声,将正在神游的顾连成拉回了现实。
顾连成连忙站起身来,她这才发现北堂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只手停留在半空中不知道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参见康王殿下。”顾连成退后了两步,朝着北堂傲屈膝道:“既然前面的客人都已经送的差不多了,康王殿下也应该快进新房了!”
北堂傲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背后,他刚刚走进院子里时,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长廊里饮酒的顾连成,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来,他的手原本也是想轻轻的拍一拍顾连成的肩的……
“新房?”北堂傲冷哼一声,仿佛像是带着极大不满的情绪一般对顾连成说道:“原本你今夜已经是可以不必在此的,你为何要停留在这里?”
“是今日清晨玉致向母亲提议,让我跟着迎亲的队伍一同前来,等到康王殿下到新房之后,我便可以离开了。”顾连成面容上的神色未改分毫,“今日是康王殿下与玉致的成亲之日,于情于理康王殿下也不应该在此时问着我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顾连成三番四次在言语之中不断的提醒着北堂傲,今天应该是他的成亲之日,此刻应该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这让北堂傲原本心中所以压抑着的不满情绪变得越发的多了,他不满的向顾连成说道:“够了!顾连成你知不知道你还欠本王一个答案,之前本王一直问你,你从前可曾进过皇宫,那根白玉孔雀簪可是你的,你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本王,究竟是想怎么样?”
“连成身份低微,哪里有荣幸进过皇宫呢!”顾连成没有想到北堂傲竟然如此执着,事到如今还不忘记像自己逼问着这件旧事,她依旧失口否认道:“至于那根白玉孔雀簪,想必玉致已经向你解释过了,那从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素喜和月华两个人也从石桌走了过来,但是她们二人不敢过分的靠近于顾连成和北堂傲,只能站在廊下瞧着如今的情势的发展。
北堂傲瞧着顾连成十分戒备地看着自己,他心中不禁想到自己明明早就已经从顾连成那里听到过这样的答案了,可是自己却仍是不死心,非要再去一遍的向顾连成询问,最后换来的只是一次次的难堪,明明知道自己是自讨苦吃,可仍旧是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一年之前,你用诈死来欺骗本王的话,如今本王又怎么会迎娶她宋玉致为侧妃,而是应该迎娶你顾连成为本王的王妃才是!”北堂傲脸上略微有些痛苦之意,根本一切都应该是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却已经演变成了今日的这副模样。
顾连成听到北堂傲这样说,她的心中也没有任何的感触,她瞧了一眼新房的方向,似乎还可以看到新房之中的那对龙凤烛在燃烧着,只听她缓缓开口说道:“想必是今日康王殿下今日太过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喝醉了的缘故才会如此胡言乱语。玉致是陛下亲自下旨封的康王侧妃,殿下于情于理今夜都不应该冷待于她,她还在新房中坐着等你挑喜帕,若是殿下再不进去的话,恐怕喜娘就该出来催您了。”
北堂傲还要再向顾连成说些什么,可是却瞧见顾连成已经朝着素喜和月华走去了,随后又听到她向自己说道:“既然康王殿下已经回到了新房,那我该做的事情就已经做到了,无论今夜康王殿下被选择进新房也好,还是留在这里坐到天明也罢,自然也是与我没有半分的关系。将军府的马车还在康王府门口等候着,连成便先告退了。”
顾连成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便迈开步子朝着前院走去,竟是没有半分的不舍之意。素喜和月华两个人朝着北堂傲福了福身子之后,便连忙跟上顾连成的脚步一同离去了。
北堂傲站在原地看着顾连成离去的背影,心中却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绪,苦涩之味似乎正在他的心中蔓延着,究竟是不甘心还是别的,就连北堂傲他自己都已经区分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