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成和月华在回到康王府之前,先到医馆去买了一瓶金创药,然后才朝着康王府走去,回去之后,两个人也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第二天天亮之后,顾连成一个人再次出了康王府。
楼炎冥早就依照与顾连成的约定,已经在康王府的不远处等候了,他瞧着顾连成带着斗笠朝着自己走来,不禁笑着打趣道:“若不是我亲眼看着你从康王府中走了出来,只怕是都还认不出你呢。”
顾连成走到楼炎冥面前,抬起双手将遮住面容的啥微微撩开,露出自己的容貌,然后向楼炎冥问道:“他人呢?”
“昨天我就已经派人将他绑走了,既然你说要亲自处置他,我自然也是愿意帮忙的。”楼炎冥将顾连成撩开的纱放了下来,“你便跟着我走吧!”
既然昨天来杀自己的杀手是长云阁的人,那么楼炎冥也是很轻易地就可以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所以顾连成才会让楼炎冥将那个买凶杀自己的人绑起来,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她也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
楼炎冥带着顾连成一路走着,在一个巷子里面来回的穿过,最后才到了一间看着极其普通的房子面前,只见楼炎冥抬起手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之后,里面的人缓缓将门大开,朝着楼炎冥拱手道:“公子!”
“请!”楼炎冥侧过身子,向顾连成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等到顾连成和楼炎冥两个人进到屋子里之后,刚刚开门的那个男人才重新将门关上。
屋子里十分的空旷,并没有任何的家具摆放,更是全然没有半分的生活气息,可在屋子的最中央处摆放着一个十字架,而上面还绑着一个的男人,只不过他的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套,没有办法让人认出他是究竟是谁。
楼炎冥摆了摆手,那男子立刻明白了楼炎冥的意思,连忙走了过去将被绑着那人头上的头套摘了下去,又将他口中所塞的布拿开,然后才让到一边去。
顾连成瞧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人他并不陌生,而应该说是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她将头上的斗笠拿了下来,只听着她开口说道:“我原本还想着是谁有这么大的财力,能够买通长云阁的杀手来杀我,原来这背后之人竟然是宋副管家,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宋连生的手脚都被绑在木柱上,他瞧见顾连成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那长云阁的杀手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怎么竟然连一个女子都对付不了,反而还将事情败露出来,听着顾连成说话的语气像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大……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听不明白啊!”宋连生连忙失口否认着。
顾连成朝着宋连生走近了几步,看向宋连生的目光是十分的淡漠,声音柔软虽然含着笑意,却又有一丝冷漠:“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你平日里也是胆小怕事的,我也不能难想到,买凶杀人的这个主意怕是玉致给你出的吧!”
宋连生还在挣扎着,可是奈何他的手脚都绑在木柱上:“什么买凶杀人,我不知道!”
“看来副管家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顾连成说话的声音虽然很低,可是她的语气中的冷漠之意却让人无法忽视:“玉致如今被许给了康王殿下做侧妃,自然也是财大气粗了,能够请的动长云阁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我虽然现在奈何不了她,可是处置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楼炎冥站在顾连成身后听到她这样说,于是从随从的腰间抽出了长剑,然后递到顾连成的身边,笑道:“自从你昨日告诉我你要亲自处置这个人,我就开始好奇了你究竟会怎么做。”
“大小姐,我们可是亲戚啊!”宋连生瞧见楼炎冥手中的长剑,也不禁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的,他向来可是最怕死的,“若是姨母知道了今日的事情,你该如何像她回话,姨母可是十分疼爱我的……”
顾连成从楼炎冥的手中接过长剑,她听到宋连生在此刻提到顾夫人,面容上不禁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说不清是嘲笑还是别的,只听她缓缓开口说道:“你与玉致都是同一类人,对母亲和将军府没有半点的感激,只知道利用母亲心善来达到你们的目的,我从前没有理会你们,可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顾连成这清淡的笑容、和那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神,此刻落在了宋连生的双目之中,只带给了他无限的恐慌,他知道顾连成一定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此刻才能这样的笃定着,于是他连忙改口道:“大小姐我知道错了,你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毕竟我也算得上是你的表哥,你难道要在这里杀了我么?一切的事情都是玉致指使我的,我也不过是碍于她如今的身份,才不得不听的啊……”
顾连成从前虽然痛恨宋玉致和北堂傲算计了整个将军府,可对于宋连生也只不过是厌恶他太过贪财好色罢了,再加上宋连生时常骚扰素喜,她也只不过是想把宋连生赶出将军府,凭借他之前的积蓄,也应该是吃穿不愁才是,可是如今她却全然没有再想放过宋连生的意思了。
“如今母亲将玉致的婚事交给你来办,我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了你的。”顾连成抬起手,将手中的剑搭在宋连生的脖颈上,“不过我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若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你,我又是十分的不甘心……这该如何是好呢……”
宋连生听到顾连成说并没有要杀了自己的意思,他才刚刚松了一口气、正放在心中暗暗庆幸时,却忽然见到顾连成抬起手中的剑,朝着自己的胳膊处砍去……
“啊——”
宋连生的整条左臂被顾连成坎了下来掉在了地上,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他那痛不欲生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