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夜之后,北堂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对顾连成问也不问,总归他也是向皇帝告了假的,每日在康王府里也是十分的悠闲自在。
顾连成为了躲避北堂傲也是连房门都不肯出了,每日里就与月华两个人待在屋子里,时不时的指点着月华与自己杀几盘棋,倒也并不会觉得无聊。
“小姐可知道,这两日表小姐可是忙的紧呢!”月华瞧着自己对面的顾连成,此刻她的眉眼之间十分和气、神色也是一如往常,全然没有了之前那一夜悲伤的模样。
顾连成的双目正落在棋盘上,虽然月华的棋艺在自己的指点下有了不少的进步,可却仍不是自己的对手,她一边指导着月华该如何走、同时又要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应对,这样一来顾连成倒也是十分的费精力。
“你又从紫烟那里听来了什么新鲜事?”顾连成手中执着一枚黑子,随口向月华问道。
顾连成与月华两个人都不曾出落英斋的门,一日三餐都是由紫烟送了来,这一来二去月华与紫烟也会攀谈几句。
若是个把的闲事月华也不会在顾连成最费精力的时候说,她缓缓开口说道:“不知道表小姐用了什么计策,这几日康王殿下时常召见表小姐陪伴,紫烟曾远远的在花园中看见过一眼,说康王殿下十分耐心的听着表小姐说话,这还是将军府中前所未有的事呢……”
“哦?”顾连成听到素喜如此说,她饶有兴趣的抬起头看向春意,“看来玉致也并没有我也所想的那样愚昧无知,能够让北堂傲如此另眼相看也算她有些本事。”
宋玉致的那些心思顾连成也早已经是了然于心了,只不过北堂傲的为人她更是十分清楚的,北堂傲向来就不会是一个为色所迷的人,而宋玉致能够这么快的就让北堂傲接纳于她想必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小姐不生气么?”月华瞧见顾连成满脸不在乎的模样,于是向她开口问到。
顾连成将手中的黑色棋子放到棋盘上,她听到月华这样问不禁失笑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表小姐一向与小姐不和,虽然依照表小姐的身份最多也不过是做一个康王侧妃罢了,可这样一来她的身份就高出小姐一等来。”月华想到这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也开始不禁为顾连成担心着,“如此一来,小姐岂不是要第她一等,有了康王府做表小姐的后盾……只怕就没有之前那样好对付了……”
“你倒是为我想的长远。”顾连成瞧见月华一副担忧的模样,她不禁摇了摇头说道:“玉致虽然美丽动人,但北堂傲也并不是全无头脑之人,宋家早已经衰败了、就凭借这一点玉致无论如何都成不了气候。”
月华听到顾连成这样说,心中也觉得十分有理,她从棋盒中拿出一枚白色的棋子,低下头一看、连忙向顾连成说道:“小姐你怎么又吃了我的白棋!”
月华本就不擅长棋艺,如今虽然因为顾连成的指点而有所进步,可是此刻见到棋盘上的棋子大多数都是黑色的棋子,心中自然觉得有所慌乱,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应对。
“下棋可是要专心致志的,怎么可以像你这样一心二用呢?”顾连成轻笑了一声,伸手拿出一枚白子放入棋盘上。
月华见如今自己已经大势已去,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向顾连成说道:“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表小姐的容貌是比不上小姐,可难办表小姐不会用什么手段,倘若康王殿下真的相信了表小姐说辞,这对于将军府和小姐来说都极为不利。”
“有何不利?”顾连成开始自己与自己博弈,她笑吟吟的说道:“玉致从小就经历了那样的变故,母亲爱屋及乌一向是对她很宠爱的,若是我将玉致的真正面目揭露出来,母亲不一定会能接受这个打击。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玉致孤零零一个人,我也不能强他赶出将军府,若是传了出去还不一定怎么说父亲呢!若是北堂傲他看中了他真的纳她为侧妃,这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顾连成心中一直怀疑着,之前顾夫人病重之事与宋玉致多少都有些牵连,只不过奈何没有直接地证据,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无法再追根究底了。
“顾小姐,殿下在府中的花园中设了酒宴,请顾小姐与宋表小姐两个人一同前往。”紫烟从屋外走了进来,朝着顾连成福身行礼说道。
顾连成手中捏着一枚棋子,她听到紫烟说北堂傲同邀了宋玉致,心中不禁觉得微微有些诧异,看来宋玉致当真是在北堂傲的身上下了极大的功夫,竟然能够在几日之间便让北堂傲另眼相看。
“等我换一件衣裳便出去,你先出去吧!”顾连成朝着紫烟摆了摆手说道。
紫烟见顾连成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朝着她微微福了身,后便转身离去了。
“康王殿下忽然设宴款待,这只怕不会是一件什么好事。”月华等紫烟走远后向顾连成说道,“
小姐当真要去吗?”
顾连成将手中的棋子随意扔进棋盒中,她的面色平静,眼底却是极为冷漠,“如今我们可是身处在北堂傲的地盘上,我们一直躲着房间里也是躲不过去。我原本正想着今日有些无聊,该做些什么来回报玉致,既然今日玉致也要去,我自然也不能落后于人的,北堂傲在无意之中倒是给我找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顾连成虽然并不想管北堂傲与宋玉致两个人的私事,只不过她却是看不惯宋玉致这样春风的意的模样,自己回来一个月有余一直忍耐于她,如今倒是可以送她一份大礼。
“月华为我梳妆吧,几日没有出屋了也不能蓬头垢面的就去了。”顾连成站起身子朝梳妆台走去。
月华听到顾连成的吩咐、也连忙站起身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