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小二将银票收到怀中,然后按照顾连成的吩咐下了楼,他的心中不禁觉得有些诧异,难不成当真是自己刚刚在盛春典当铺遇见的那个女管事,当真是跟了自己回来不成?
客栈小二一边想着一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半信半疑的走出了客栈的门,双目朝着周围看去,随后他不禁呆愣住在原地,正如顾连成刚刚所说的那样,素喜此刻的确是站在了客栈门外的不远处,他心中暗暗为顾连成的料事如神感到吃惊。
“这位姑娘你是一路跟着我回来的么?”客栈小二走到素喜的面前、向她说道:“既然你已经跟了来,那我也只好向你承认,的确不是我要买什么羊脂玉佩,真正想要买羊脂玉佩的人就在楼上,她正等着你上去呢!”
素喜原本心中还在犹豫着,如今跟到了这里她究竟要不要进去一探究竟,倘若真的是顾连成回来了固然是好,可万一是别有用心之人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这个玉佩的存在,故意设计可自己前来,那才是真的危机重重。
“我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至于生意的事情还是由你亲自跟她谈吧!”客栈小二向素喜说完这一句话后,便转身慢慢悠悠的朝着客栈里面走去。
素喜心中犹豫再三,最后仍是下定了决心、迈开步子跟着客栈小二朝着里面走去,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站在门外,倘若真的是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她也是再来不及逃跑了,还不如坦坦荡荡的走进去一探究竟、也正好解除了心中的困惑。
客栈小二只是将素喜领到了顾连成的房门前,随后向她说道:“我就只把你带到这里了,今日请了半天的假,还不知道掌柜的要怎么克扣我工钱呢,我可是不能再耽误了。”
素喜目送着客栈小二转身离开,她此刻站在房门前,心中原本的慌乱之意已经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雀跃,她心中想到屋子里的人或许可能是顾连成,这竟让她不禁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素喜抬起双手缓缓的推开了门,然后才慢慢的抬起脚步往里走去,只见一个容貌异常俊美的男子正看着自己,她走近了脚步才发现面前的这个人,正是女扮男装的顾连成。
“一年多未见了,素喜。”
顾连成站在原地,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素喜在瞧见顾连成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的脚步也再无法移动半步,随后又听到顾连成如此说,她也是再无法按耐住自己的情绪,连忙朝着顾连成走了过去、扑进她的怀中。
素喜整个人都被顾连成抱在怀里,心中的情绪也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她忍不住的抽噎着:“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顾连成瞧见素喜如此模样,心中也自然是百感交集着,时隔一年之久再次见面,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分外亲切。
等到素喜的情绪逐渐平缓了下来之后,顾连成才关上了房门与素喜一同坐下来说话。
“今日小姐安排的那个人到典当铺中来,提到了那一块刻了字的羊脂玉佩,我心中就已经在猜想会不会是小姐回来了。”素喜的面容上还有着未擦干的泪痕,倒是她的声音却已经渐渐恢复了平稳,“刚刚跟着他一路找了过来,站在门口我还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顾连成虽然心中仍旧介怀着楼炎冥,不愿意放下身段去寻找楼炎冥,可如今她却不得不承认如今能够见到素喜,也是多亏了楼炎冥的那一块羊脂玉。
“我收到你派人送来的消息之后便立刻下了山,路上因为一些事情多耽误了几天。”顾连成还在念念不忘着顾夫人的病情,如今既见到了素喜遂连忙向她问道:“母亲如今如何了,身体可好了一些?”
“夫人的精神已经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了,只不过还仍是无法下床行走,只是还需要一直喝着汤药。”素喜也知道顾连成心中担忧的事情,连忙宽慰她道:“老爷已经请了许多大夫到将军府为夫人诊脉,都是说需要好好静养,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顾连成听到素喜这样说,才微微放下心来,随后又向素喜问道:“母亲的身体虽然算不上太好,可却也不至于病重到如此的地步,我不在的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从小姐离开京城之后,表小姐便时常到夫人房中陪着说话,原本奴婢也怕表小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在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素喜向顾连成一一说着,“夫人生病也不过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最初不过是觉得身体倦怠没有精神,到后来才逐渐发现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顾连成听着素喜的这一番话,心中也在细细的思量着,她只觉得顾夫人病重的事情并不只是向素喜说的这样简单,既然宋玉致每日都陪在顾夫人身边,那么这件事就必定与宋玉致脱不了干系,要知道宋玉致的心中可是一直因为宋父、宋母的死而耿耿于怀,一直在暗中等待着时机想要趁机报仇。
“我这次回来的消息万万不能透露出去,否则将会引来极大的麻烦,至于母亲的情况我也已经知道了。”顾连成在心中计划了一番,然后向素喜交代道:“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想办法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府中去才行。”
素喜心中也自然清楚顾连成的行踪是一件十分隐蔽的事情,她朝着顾连成点了点头道:“素喜明白,府中人多眼杂、府外也有人在虎视眈眈,想要避过所有的耳目回到将军府中的确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情。”
暂且不说府外暗处的人,就只说府中的宋玉致一向十分了解顾连成,即便是她能乔装打扮混进将军府的大门,可若是碰见了宋玉致就十分容易被拆穿,自己的处境也会变得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