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成与宋玉致陪着顾夫人用了晚膳,宋玉致虽然时不时的也与顾夫人说着话,可始终又有些恹恹的,而顾连成则全当做没看见。
顾夫人心中想着顾连成今日进宫定是十分疲惫,所以等用过晚膳之后,便让顾连成和宋玉致回自己房里休息去。
宋玉致临离开之间,双眼还不自觉的向桌子上的东西看去,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去。
顾连成与宋玉致一齐走出了顾夫人的房门,宋玉致故意落后一些与顾连成拉开距离,顾连成也并不在意只管着朝自己的听花阁走去。
眼看着便要走到分叉口了,宋玉致向周边看了看,见没有人经过,她才开口向顾连成说道:“外面的人都说连成表姐是个美人儿,但却没想到连成表姐竟然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平日里故作高雅,可实际上却也是一个想攀龙附凤的人!”
顾连成停下步子,听着宋玉致说的话她并没有觉得生气,反而心里觉得十分好笑。顾连成想不明白究竟是她自己上一世太过好骗,能够被宋玉致骗得团团转还是这一世宋玉致被自己逼的狗急跳墙,已经开始慌不择言了!
“攀龙附凤?”顾连成转过身去看着宋玉致,“我顾连成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父亲是当朝的定北大将军,表姐是皇帝最宠爱的承妃,我要什么有什么又何谈什么攀龙附凤!”
顾连成如此显赫的家世,的确是宋玉致心中所羡慕的,她不止一次的想,倘若着将军府的大小姐是自己,那么她的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
宋玉致想到顾连成已经先自己一步与董贤妃说上了话,她的心中便十分的不甘心,“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可是顾连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又何必多加掩饰呢!”
顾连成心中明白,今日承妃所送的礼物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宋玉致心中真正介意的是董贤妃。
顾连成原本以为,宋玉致是在自己与北堂傲成亲之后,背着自己与北堂傲有了私情。可是当顾连成通过承妃寿宴的这件事,发觉了宋玉致竟然早就对北堂傲有了情愫,她仔细回想过上一世的所有事情,可是她却没想到宋玉致究竟是在何时对北堂傲有了这样的心思,除了承妃寿宴和自己与北堂傲成亲这两次,他们并没再有什么交集。
不过即便是宋玉致用了手段嫁入了康王府,这对顾连成也并没有什么害处,倒是更加方便了她一网打尽。
毕竟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有了夫家之后,便要与夫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玉致你这样说倒是提醒我了,刚刚在母亲房里我倒是真的忘了说一件事。”顾连成一步步走近宋玉致,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在皇宫中我不止见到了承妃表姐和董贤妃,我还遇见了玉致你心心念念的康王北堂傲。”
宋玉致听到顾连成提到北堂傲,连面容上假笑都维持不住了,她的双目紧紧的盯着顾连成。
“纵然北堂傲是堂堂王爷,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在我顾连成的眼中他什么都不是。”顾连成的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你宋玉致稀罕就只管去争抢吧,我也乐得自在。”
宋玉致听着顾连成这样说,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之意,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人,在她顾连成的眼中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么!顾连成的这一番话,不止是单单羞辱了北堂傲,更是连她自己也一起算了进去。
“顾连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玉致的双眸瞪着顾连成,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
顾连成的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一般,“我的意思就是,宋玉致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但若是触碰到了我顾连成的底线,可不要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宋玉致瞧见顾连成的看向自己的目光,她不知道为何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连成又在此刻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她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柔声说道:“今日我不在府中,劳玉致你陪着母亲说了大半天的话,赶快回去休息吧!”
宋玉致被顾连成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昏了头,上一刻顾连成看向自己的目光犹如凛冽的寒冬一般,这一刻她的目光就立刻变得十分柔和,像是春风一般和煦。
顾连成贴近宋玉致的耳边,低声说道:“想必玉致你也不想让府中的下人们看见你穷凶极恶的面容,那你就要好好的配合我才是。”
宋玉致听见顾连成如此说,她这才看见旁边走过几个下人。
顾连成已经与宋玉致拉开了距离,她满脸笑意的看着宋玉致。
“陪姨母说话有什么可辛苦的,表姐今日一直奔波着才是辛苦。”宋玉致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笑吟吟的向顾连成说着。
顾连成点了点头,对宋玉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听花阁了。”
宋玉致的面容上虽然是笑着,但在广袖之下她的手中早已经握成了拳头,因为用力使得她指尖都有一些泛白。
顾连成说了这话之后,果然转身离开朝着听花阁的方向走去了。
有着下人来回走动,宋玉致也不好在这时发作,她只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朝着自己的房屋一步一步走去。
顾连成此时只觉得心情大好,只要宋玉致不痛快她便会痛快。
五月的天已经变得越来越长了,此时天才开始逐渐变黑,听花阁早已经点燃了红灯笼。
“顾大小姐此时的心情倒是不错,气坏了自己的表妹,就这样开心么!”
一道慵懒而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顾连成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冷冷的说道:“原来将军府的侍卫们已经这般无用了,有外人在府中来去自由竟然还浑然不知!”
顾连成一想到有人在暗处默默的监视自己,她的心中便觉得特别不舒服,更何况还是这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