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喜眯着眼睛,看着从黑暗处走来的人影,随着他的走近五官也越来越清晰。
“我不过是跟着我家公子而来,你又何必大惊小怪的?”成泉走到听花阁门前,向素喜说道。
月华见走过来的是一个男子,她不禁慢慢的张大了嘴,一副十分吃惊的模样,“怎么是一个男人!”
“府中的侍卫们正在来回的巡逻着,你若是不想为你家公子惹麻烦,你还是找个稳当的地方藏好吧!”素喜向成泉说道。
成泉看了一眼素喜,又随后看了看一旁吃惊的月华,然后说道:“不用你说,我也自然知道。”
成泉话音刚落,双脚轻轻点地,一跃到听花阁的房顶上。
月华和素喜两个人连忙转过身,抬头向房顶上看去。
“素喜你认识他?还有他刚刚说的什么公子,又是谁?”月华不解的向素喜问道。
素喜不再抬头看成泉,拉过月华一起坐在听花阁的台阶上,说道:“现在在听花阁中与小姐说话的是一个公子,房顶上的那个是他的侍卫。”
“将军府竟然有外人闯入!”月华有些难以相信,将军府中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竟没有人发现他们。
听花阁中的顾连成和楼炎冥两个人,也听见了房顶上面的动静。
顾连成微微抬起头,向房顶上看去,心中想着这么大的声音,门外的素喜不可能没有察觉。
“不必担心,是我的侍卫成泉。”楼炎冥向顾连成解释道。
顾连成点点头,难怪素喜听到房顶上有动静,却没有行动。
“楼炎冥你冒夜前来,该不只是为了和我说玉珍坊的事情吧。”顾连成的眼睛中划过一丝精光。
顾连成见楼炎冥与自己闲话一番之后,也不过只是说了玉珍坊和宋连生的事情。可是如今宋连生的事情,她已经尽数交待完毕,可楼炎冥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一旁原本是热气缭绕的浴桶,如今也渐渐冷了下来。
“我答应你的事情就差最后一步,便算是做到了,不知道你拿什么来谢我?”楼炎冥一双眼睛正打量着顾连成。
玉珍坊这笔赔本的买卖,楼炎冥可以不在乎,可是顾连成知道的消息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他楼炎冥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顾连成走向外屋的床榻处,“你先与我提起玉珍坊和宋连生的事情,原来是为了像我邀功,然后才开口说出你最终的目的,楼炎冥你倒真是煞费苦心。”
楼炎冥并没有开口反驳顾连成的话,而是随着顾连成一齐走到外屋,随意的坐到了榻上。
顾连成并没有在意楼炎冥如此无礼,也缓缓坐了下来,“大厉国中楼姓的人并不多,家世显赫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看你衣着打扮皆是精细,二十万两银子扔出去,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想必你的家世不是一般显赫。”
楼炎冥并没有开口打断顾连成的话,他静静的坐在榻上,听着顾连成分析着自己的身份。
“楼炎冥,你能让北堂傲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亲自带人闯我将军府,我猜想你必定是朝廷之人。”顾连成说到这顿了一顿,双眸向楼炎冥看去,“据我所知,朝廷中楼姓的大臣,也只有太子的母妃楼家,家世算是符合的,你是太子的党羽。”
顾连成一开始也并没有如此想,只不过楼炎冥三番四次的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顾连成不得不起了疑心。
或许顾连成第一次见到楼炎冥那次,真的是命运使然是巧合,可是楼炎冥后来在街道上的忽然出现、花灯会所谓的偶遇,这未免也太蹊跷了一些,顾连成不得不怀疑,楼炎冥时带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顾连成,你真的很聪明。”楼炎冥的目光中待着些许赞叹之意。
“楼炎冥,是你太着急了些。”顾连成提起桌子上的水壶,分别倒了两杯水,“你过于着急从我这里打探北堂傲的事情,这让我不得不猜想你是朝廷中的人。”
楼炎冥的目光因为顾连成的这一番分析,而变得更加的深邃,顾连成的分析虽然有所偏差,可是大体上说的却是一点错处都没有。顾连成能通过自己的名字,一步一步推理到自己与太子有关系,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即使我是朝廷中的人、是太子党派的人,这与我们之间的约定似乎并不冲突,不是么?”楼炎冥见顾连成如此猜想,便也顺着顾连成的话说下去。
顾连成将抬起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听到楼炎冥的话后,她嘴角带了些许笑意,说道:“你说的没错,你的身份的确是无碍于我们的约定,反而因为你是太子北堂冥的人,对于我们的结盟更加有益处。”
“哦?”楼炎冥伸出手,接过顾连成递过来的水杯,他有些不明白顾连成的话中之意,“顾小姐为何这样说?”
“因为太子北堂冥和康王北堂傲两个人的争斗之中,北堂傲绝对不会是最后的赢家。”顾连成拿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当她提到北堂傲时,连语气都些嘲讽之意,“所以你是太子的党羽,对于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楼炎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顾连成如此说了,他猜不透顾连成为何如此信心十足的肯定,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竟让顾连成如此看好自己,并且如此肯定自己在这场皇位之争中,是最后的胜利者。
“你竟如此看好太子?”楼炎冥故作平淡的语气向顾连成问道,“太子虽然在朝廷中的支持者不在少数,可是康王北堂傲却胜在有兵权在手,二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现在便下此定义,有些或于早了。”
顾连成听到楼炎冥的话后,她手上的动作停住,水杯就在她的嘴边,“对于未知的事情,就相当于是在做一场豪赌,而这一局我顾连成偏偏就要压在没有兵权的太子北堂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