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之中贩卖瓷器古玩最有名的玉珍坊,已经变成了楼炎冥名下的产业。
“官宦府邸中的小姐们相互争风吃醋,殿下真的要为顾小姐蹚进这浑水么?”成泉对于楼炎冥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一清二楚,他的心中反而有些犹豫。
成泉跟随楼炎冥许多年,知道楼炎冥对于江山社稷的野心,了解楼炎冥心中有的都是雄心壮志。
“成泉,不要小看了你所谓的争风吃醋,这背后的暗流涌动,或许就会成为后来至关重要的决定因素。”楼炎冥将手中的奏折合上,随意扔在桌案上,“我在顾连成的眼中,看到了她的野心,那并不是一个只甘于在府中的女人该有的目光。”
成泉忽然想到前些天,楼炎冥与自己的对话,立刻询问道:“殿下您是因为顾小姐的容貌与冒云国的云珊公主容貌相似,所以才对顾小姐如此良苦用心的么?”
楼炎冥听到成泉的问话,略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成泉,没有想到成泉竟会有如此的想法。
楼炎冥自从那日,仓皇的从康王府逃到顾连成的闺房以后,当他看到顾连成的第一眼之后,楼炎冥便觉得他与顾连成的牵连便从那时开始了。
“本宫承认,那天本宫第一次看到顾连成的容貌,心中的确是有所惊诧,这世界上竟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似,不过……”楼炎冥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接着对成泉说道:“本宫还没有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将他们两个认错。顾连成像是一个谜,吸引着本宫,让本宫不能不好奇。”
楼炎冥从未见过向顾连成这样的女子,她的美动人心魄,她所有的智慧,又不似寻常女子那样是一些小聪明。顾连成所带来的这一切,让楼炎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成泉见楼炎冥思想清晰,也自知没有能力说动楼炎冥,“殿下心中清楚就好,成泉便不再多言了。”
“本宫总有一种预感,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会助本宫一臂之力。”楼炎冥因为遇见顾连成以后,心中就一直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充斥着。
更何况,顾连成与北堂傲势不两立,这正中楼炎冥的下怀。顾连成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十分的有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楼炎冥想着,将顾连成留在自己阵营之中,总比让她成为自己敌人的好,对于他来说,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之前目前是这样。
顾本琰近日因为朝廷中的事情,一直都有些愁眉不展的,他也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顾夫人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只知道相夫教子,对朝廷之中的事情也是一窍的不通,所以顾本琰从不像她谈及朝廷之中的事情。
顾本琰晚膳时不过多吃了两口,便觉得有些积食,一个人在府中散步。
顾本琰想到自己这一生驰骋沙场保卫国家,转眼间便已经步入中年,膝下也不过只有顾连成这么一个女儿,注定了自己百年之后无人继承他的位置,每每想到这,顾本琰都要唉声叹气。
顾本琰沿着一条石子路缓缓的走着,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顾连成的听花阁。
听花阁中,蜡烛在不停的燃烧着,将整个屋子照亮。
顾本琰想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心中也能所有慰藉。
素喜在听花阁中,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她打开门向外望去,看见门外之人是顾本琰时,她连忙走了出来。
“老爷。”素喜向顾本琰福身行礼,说道:“老爷是来找小姐的么?”
顾本琰本想着,在听花阁门外略站一会儿便离开,如今听到素喜这样问,他心中原本的想法也更改了。
“我听说连成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学习打理典当铺,现如今怎么样了?”顾本琰一边向听花阁走去,一边向素喜问道。
素喜跟在顾本琰身后,回答道:“小姐已经逐渐开始适应了。”
顾本琰点点头,迈出步子跨进听花阁的门槛。
顾连成正歪坐在榻上,一只胳膊倚在软枕上,双手正抱着一本书仔细的翻看着,听到有人进门的脚步声,她抬起头。
“父亲。”顾连成将书合上,连忙站了起来。
顾本琰走进屋子,坐在榻的另一边,朝着顾连成摆摆手,说道:“坐下吧,我出来走走正巧走到你这,便进来坐坐。”
顾连成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
“你母亲说你今天出府去典当铺了?”顾本琰随意打量了一下屋子中的布置,随口向顾连成问道。
顾连成朝着顾本琰点点头,说道:“是的父亲,连成今日去盛春典当铺,看了看典当铺中真正的情况。”
“哦?”顾本琰看向顾连成,问道:“你有什么新的收获?”
“典当铺中的工人们,委实有些过于懒散,照长此以往下去,典当铺经营不下去是小,损害了父亲和将军府的名声是大。”顾连成实话实说道。
顾本琰之前从来没有过问过盛春典当铺的事情,再加上顾夫人将这典当铺交给宋玉致和宋连生两个人处理这让顾本琰更是无法开口过问。
如今顾本琰听到顾连成这样说,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典当铺中的长工,竟然将客人的东物品私自调换,还有工人小周做假账的事情。这两件事还是被连成当面撞破,这也不难想到私下里,他们背着主子还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顾连成一五一十的向顾本琰陈述道。
顾本琰在朝堂中做官已有几十年,听了顾连成的话后,也不难推测出这些事与宋连生有关系。
可是碍于顾夫人的面子,顾本琰暂时无法惩处宋连生。
“连成,为父一直想问你,你从来都不曾过问过典当铺的事情,为何那天你要出府到典当铺中查账?”顾本琰的目光中神色复杂,他开口笑问道:“连成,你是不是早就发觉了盛春典当铺的账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