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睡着了的他跟平常时放荡不羁和总是笑眯眯的他有点不同的是,此刻的他看起来单纯得好像涉世未深的羞涩青年……
在温言的手正要碰到他苍白的唇瓣时,忽然,一个带笑的声音插了进来。
“温小姐,这么心疼他?”
温言回头,就见到占敬城倚在门边,眼神含意不明,带笑的凝视着她。
“我没有。”
温言后退了一步,站了起来,收回了目光,拿起了自己的包包,“既然他没什么事了,我可以先走了吧?”
占敬城故作思考的点着自己好看的下巴,“抱歉,好像……不可以呢,域祁还没完全退烧呢。”
温言脸色沉了沉,“那你想怎么样?”
“一个早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吃,不如……你给我们做点吃的?我吃什么都没有关系,病人为大,你只需替病人着想着想,就好了。”
温言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欲言又止。
只是,房间里不适合谈话,所以,她走出了房间,在占敬城关上门后,才问:“你能就延延的事威胁我一次,也能威胁我第二次,对吧?”
“温小姐现在才想到这点?那你刚才是有多担心域祁?唉,你说我要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域祁,他肯定得高兴坏了吧。”
“我没有。”
占敬城只是笑。
温言愣了下,咽了口唾液,“我下去做粥。”
占敬城沉默,目送她离开。
温言下去了厨房,淘米做粥,剁姜剁肉,忙里忙外的,而占敬城还是看他的电视。
小米粥要小火慢熬,口味更佳,香味更浓更稠。
粥熬得差不多了,温言正想把肉放进去,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交谈声。
“啪!”
砂锅的盖子刚拿起来,思绪一跳转,又跌了回去。
外面容域祁刚醒来,他脸色还是很难看,刚跟占敬城说了两句话,听到厨房里传来声响,他皱了下眉头。
占敬城笑,“不进去里面看一看?”
病倒如抽丝,如兰平常时容域祁有多强大,身体素质有多好,可是病了之后,浑身疲乏的他不想动,所以靠在沙发上没有动,裹着羊毛毯继续睡觉。
只是,占敬城看了眼厨房那边,叫道:温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听到温小姐几个字,容域祁刚阖上的眼眸骤然睁了开来,他眼睛布满了血丝,可是,虽然神色疲惫,可是眼眸却锐利如刀。
他神色微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神也颇为复杂。
他动了动自己干涩的唇瓣之后,占敬城那句话刚落下来,他就已经按捺不住的起身,连身上披着的羊毛毯子都扔在了一边,朝着厨房走去。
占敬城撇唇,“装!”
容域祁自然听到了,只是此刻的他当没听到,心思也全然不在占敬城的身上,理都不理占敬城,脚步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厨房走去。
越是靠近厨房,姜的味道就越浓。
在距离厨房门口还剩下两米左右的距离时,温言低头切着葱花的倩影就映入了他的眼睑。
温言是南方人,怕冷。
不过,屋子离开这暖气,所以温言把羽绒外套给脱了,身上穿着及膝的偏红色的毛呢长裙,凸显得她的身材更加的凹凸有致。
温言其实向来就是一个保守的让人。
她穿衣也不会说太过成熟或者是暴露,或者是太过时尚。
只是,她身材好,品味也不错,给自己挑的衣服都很适合她。
所以平常时在家的时候她不穿职业套装时会给人一股柔美,而且安静,淡然的高雅感觉,跟在工作的时候的她相比,也会少了几分在人前的那种冷漠。
这些,是那些没有见过她平常居家的装扮的那些人所不知道的。
此刻,温言站在厨房里做菜的时候,让容域祁仿佛置身于四年多前,他们的合约还没到期,她还在他们的房子里为他准备晚饭的感觉。
四年多了,温言似乎一直都没有怎么变……
所以,容域祁看到这里,忽然就顿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笃笃……呯……”
忽然的,温言像是受惊了一眼,放开了手中的刀,捏着自己的一手,似乎是切到手了。
“弄伤手了?”
容域祁快速的回神,快不过去就一如四年多以前一样,从她背后将她揽入怀中,握住了她的小手。
“我看看。”
可能是他感冒着,声音有几分沙哑和慵懒的味道。
身后传来的暖意,让温言愣了下,扭头回来,脸颊就触碰到了容域祁柔软的薄唇……
红晕骤然只她的两额间染开……
目光触及他那双复杂,似乎又有几分担心的眼眸,温言心口一跳,忙推开他,侧身走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容域祁刚才拾起温言的手的时候发现温言并没有受伤,见到温言退开,他似乎去清醒了过来,想起了现在并非是四年前……
他眼神里之前跳跃着的情绪瞬间沉寂下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温言正想着要怎么说话时,粥已经差不多要好了,所以她没有回答,问他:“要放葱花吗?”
“你说呢?”
容域祁虽然眼神沉寂了下来,那眼神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片刻。
容域祁是不喜欢吃葱的,所以,温言才没有切多少,只是,他现在感冒发烧,吃点会比较好,所以温言还是放了一点下去,“你现在感冒,吃点这个会比较好,会好得快一点。”
不过,容域祁不喜欢,所以她没有多放。
容域祁本来脸色是不怎么好看的,可听到温言这么说,他就不哼声了。
温言搅拌了下砂锅中的粥,回头见到容域祁,她顿了下,“你……挂完水了?”
现在才两个小时不到。
容域祁沉默,“你怎么会过来这里?”
温言不回答。
容域祁想要问个究竟出来的时候,占敬城也从大厅那边走了过来
“做好了,好饿啊。,不过,为什么姜味这么浓?”
温言不说话,脱下身上的围裙,抱着装着冒着浓浓香味的粥的砂锅走出了厨房。
占敬城瞥了眼目光就好像黏在了温言身上的容域祁,自主的进去厨房拿了三个碗出来,然后就不理容域祁了。
直到他们走远了之后,容域祁才跟了上去。
温言放下了砂锅后,淡淡的看了眼占敬城,“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占敬城顿了下,“不一起吃了之后再回去吗?”
说着,看了眼跟着出来的容域祁。
容域祁抿了薄唇。
“不了。”
温言说着,就看了看周围,“我的包包呢?”
她明明放在沙发上的。
占敬城拿开了沙发上的抱枕,而温言的包包就被藏在下面。
那是他在见到容域祁下楼的时候藏起来的。
温言刚背起自己的包包,容域祁就开口了,“吃了之后再回去。”
温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占敬城,占敬城已经捏着勺子在用餐了,他含笑的咬着勺子,不应声。
温言留了下来。
占敬城这个人虽然是皇城首富的继承人,可是他吃饭做事却一点规矩都没有,自己盛了一碗粥之后,就去看电视了。
所以餐桌上只剩下温言和容域祁。
容域祁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温言只好把自己盛好了的那碗粥放递到了他的跟前。
容域祁眉睫动了动,只是,粥里温言放了不少姜,味道有点呛,不过容域祁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吃着,不过,他感冒着没有吃肉的胃口,所以在吃着的时候,挪了挪位置,将碗里温言很用心的剁碎的小肉块夹进了温言的碗里,“我不吃。”
他这个举动做得很自然,很顺。
因为以前容域祁要是感冒发烧了都会来找温言,温言给他熬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挑出肉来夹给温言的。
温言看了眼,眉睫轻颤了下,没有说话。
容域祁吃着吃着,心情似乎变得好起来了,喝着粥,他身体很快就变得暖和起来,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只是,温言吃完了一碗之后,她就放下了碗筷,“我先走了,您慢慢吃。”
容域祁唇边似有若无的笑,瞬间消失,放了碗,不再吃了。
不过,他没有挽留。
只是,目光也一直围绕在温言的身上,直到她消失在了门口,他才扭头问占敬城,“她怎么会过来?”
占敬城挑眉,“还不是我说你病了没人照顾,她担心你自然就过来了。”
容域祁顿了下,收回了目光,重新捏起了调羹,“真的?”
占敬城笑了,“你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吗?”
容域祁微微上扬的唇角又僵了回来,“什么意思?”
占敬城照说不误,丝毫不考虑容域祁的感受,“我威胁她的。”
“你说什么?!”
容域祁沉了脸,咬牙的揪住了占敬城的衣领,“你威胁她?!你敢威胁她?!”
占敬城笑容依旧,“不威胁她你以为她会过来照顾你?”
“你……”
占敬城摊手,“我是为你好啊。”
容域祁唇瓣抖了下,脸色又开始变得不好看了。占敬城拿开他的手,“我这不是找机会撮合你们吗?结果,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啊,难为我煞费苦心为你做了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