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江十七才起床,林美丽居然就惊慌来电了。
“十七,不好了!你能马上赶来狂草书法馆吗?”
“究竟发生什么事?”
“瀛国京都的学生,今天在领队武藤枫的带领下来这里了,我拉也拉不住!他们说比拼书法,就该到一个专业的地方!”
“今天是周末,正式比试不应该是明天么?”
“是他们执意提前的,说行程安排太满,各个项目需要分开进行!”
江十七听着眉头紧皱,昨天和魏芸芸交谈时,他就知道瀛国人此行所图非小,绝对不会满足于只挫败一个花城中学那么简单!
如今,他们的企图终于要渐渐浮出水面了。
“老师,我马上赶过去!”
江十七答应下来后,马上开车赶去狂草书法馆。
哪怕他从来没去过狂草会馆,也知道那是花城最有名的书法管,之前陈凡还提及过,王羲的爷爷就是那里的馆长。
狂草书法馆,今天空前的热闹,只因今天一大早便有瀛国人来踢馆!
在不少萱国人的认知当中,都以为书法是萱国特有的文化传承,毕竟只有萱国字才那么博大精深。
殊不知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在瀛国也有书法家的存在!
哪怕明知瀛国人是来挑战的,作为馆长的王桐还是非常大方地领着他们,参观完整个会馆的作品。
“馆长,请问在典藏室内那几幅作品,都是你的大作吗?”
参观完毕后,一个名叫佐伯真吾的男子就站了出来,眼神带着一点不屑。
“没错,正是鄙人陋作。”王桐虽感觉到瀛国后辈眼神带着敌意,还是含着烟斗点点头。
“既然是陋作,为何摆在珍藏室?只给我们展示这种垃圾水平的作品,是不是瞧不起我们瀛国人,不愿将珍品展现出来?”
北辰乱一刀此时也站了出来,用极其轻蔑的语气说道。
“你说什么?”
听见瀛国人说爷爷的书法是垃圾,王羲当即暴跳如雷跳了出来,大声斥责:“你们这些瀛国人懂不懂礼仪?我爷爷是谦虚才如此说辞,你们可知道那几幅书法价值多少钱?”
“价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那几乎字确实水平欠佳,如果说是陋作还情有可原,可如果说就是王大师的巅峰之作,那现在的萱国书法家水平也太差劲了!”
佐伯真吾说话间连连摇头,眼神尽是失望之色。
在场的人当即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能到书法馆的人都知道王桐是何许人也,他一生都在苦研书法,更是对王羲之的狂草情有独钟,甚至还给孙子起名王羲,就是想让他将狂草书法继续传承下去。
他的书法龙飞凤舞,变化无穷,即使不是萱国狂草第一,也绝对是一流的水平,如今竟然让瀛国的后辈说太差劲,你让他情何以堪?更让萱国人情何以堪?
如果今天王桐不能用萱国书法狠狠扇瀛国小辈耳光,此事一旦在两国传开,萱国的书法文化又会被无数喷子和键盘侠踩在屎坑底下,再也难抬起头来了!
“佐伯同学,不得太无礼了!”
盐部纯子抢在萱国人发飙之前,走了出来,对着王桐深深鞠躬:“王大师,我替佐伯向您道歉,不过他言语虽然无礼,确是有感而发,就连我也能看出,您的书法在技巧、墨色、变化几个方面上无可挑剔,却少了狂草书法最重要的豪迈和奔放,实在难称佳作。”
王桐时花城书法界大腕,他写的字也曾拍卖过几百万的高价,所以平时也是傲气十足。
他刚刚也想怒斥瀛国无礼小辈,可如今听到盐部纯子的点评,他竟然底气尽失。
他孙子王羲的书法就曾被江十七点出了致命缺点——缺乏精气神,殊不知这也是王桐的致命缺陷。
他是一个彻底的文人,并没有像王羲之一般经历过军营生活,也没有亲历过战争,根本就领悟不到狂草书法的豪迈和奔放。
因此哪怕他苦练几十年,将所有技巧和变化都运用自如,也还是难到达狂草书法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的作品忽悠外行人可谓绰绰有余,可真是懂书法之人,不难就挑出他的致命瑕疵。
看见王桐被一个瀛国少女点评后失去傲气,在场的人也大跌眼镜,一时不知所措!
幸好言静萱此时站了出来,据理力争:“每一个人的书法都有他的特色,王桐大师的书法缺乏一点豪迈奔放没错,但他的字体龙蛇笔端,是一种思想与线条相结合的艺术,也是顶点之作!”
“没错!我爷爷写的一幅字就值好几百万,你们凭什么诋毁他?”王羲也骄傲地站了出来。
在场许多人都是王桐的门生或朋友,也纷纷替他说辞。
“其他方面不敢说,书法乃是我们萱国独傲,就凭你们瀛国人说我们大师水平不行,恐怕还不够格吧?”
“没错!等你们也能写到这水平再说吧。”
“人无完人,说人家的缺点谁不会?有本事你们就有人出来比一比!”
“好,比就比!”
佐伯真吾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当即大叫一声:“王大师,我现在就按照你写的字再写一幅,让现场所有人投票,看看谁的境界高如何?”
一言落地,刚刚替王桐说辞的人都惊呆了!
虽说瀛国人今天来了不少人,可比起在场萱国人来,他们还不足十分一啊!
“瀛国人究竟是有多自信?”
其他人都一副赢定了的表情,唯独言静萱满满都是危机感,能主动挑起如此不对等的比试,绝对是胸有成足的。
王桐傲气,也不屑玩弄小手段,当即让人给佐伯真吾准备了最好的笔墨纸砚。
瀛国学生也当即大笔挥豪,他以笔为器,以纸为场,如雷鸣电闪、风云浪滚,墨字一气呵成,一笔一划但见其功力,遒劲有力!
大家刚刚都只知瀛国人嚣张无礼,如今才知道人家是真有本事啊!
佐伯真吾是照着王桐的作品写字,很快两幅作品就摆放在一起,瀛国人的作品技巧不输对方,却明显豪迈大气,将狂草的精髓体现得淋漓尽致。
“王大师,你觉得我的作品如何?”
佐伯真吾不问他人,率先问自己的对手,嘴角尽是骄傲的弧度,丝毫不怕对方故意诋毁。
王桐看着两幅作品,眼神当即黯淡无光。
如果对方不是和他写一样的字,他或许还可以认为他十年只练几个字,可如今对方和他写一样的字,绝无半分取巧,他的作品当即就相形见绌了。
“是我输了!”
王桐哀叹一声,原本气色不错的脸庞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他苦练了几十年的书法,如今竟然不如一个瀛国小子,丢的不仅是他这张老脸,更是给萱国书法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