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 章 追杀(九)(1/1)

这三个人正是张嘉玥和龙牙、青秀月。

在原本的计划中,摧毁了安杰里科教堂之后,她们将配合华盛顿方面清剿奥古斯都等余孽。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华盛顿方面派来的第二拨人好大喜功,没等她们抵达,便贸然发起了攻击,结果是布洛斯克教堂虽然是摧毁了,但对这些余孽的打击并不严重。他们打草惊蛇,仅获得一些不法罪证,捕获了八名从安杰里科教堂逃来的帮凶,捉到小虾溜掉了大鱼。

他们知道这已经引起了张嘉玥的不满,急于找到她解释误会,对她们三个人避不见面大感焦虑。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这些余孽才逃得性命,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进行重建安杰里科教堂的大计了。

“我已经打听过了。”

张嘉玥沉声道:“辛普森庄园虽然可能是那些余孽的藏身之处,但辛普森庄园基地和辛普森夫妇可比那些余孽强多了,他们虽然算不得好人,但也不能说他们就是坏人。所以我们不能像对待安杰里科教堂那些对待辛普森庄园。”

“所以要埋伏求证呀!”

“如果证实那些余孽确实在庄园中藏匿呢?”

“那就得设法迫使辛普森夫妇,把他们打发离开。就算她与吉布森有亲有故,我想,她们不会愚蠢得不顾一切,用整个庄园甚至自己的丧命做赌注,与那些余孽联手和我们赌命。”

“今晚就去踩探埋伏吗?”

“是的。午后我们去察看形势,侦查埋伏的地方。我们绕行小径,可以直达辛普森庄园,而且近了三、四里。”三人略一商量,吃完饭立即歇息,养精蓄锐。

这一带的所谓小径,通常是指不直接通向大城镇的路,而是指各乡镇的往来小道。新纪元以来,大部分道路都被变异植物破坏了,但来往的人、车多了,自然而然地又形成了一条条小径。

所以说,这些所谓的‘小径’并不狭窄,至少可以供汽车往来,果不是道路折向或小弯,视界可以远及里外,不利于跟踪。乡镇的道路很少有外地的陌生人行走,老远便可分辨是不是本乡本土的人。尤其像张嘉玥她们这样明显带着种族特征的人,绝难逃过怀有戒心的人的耳目。

这条小径穿越两座废村,便可看到两里外的小山岗下面,茂密的丛林林丛中高出树木的栅墙,那里就是辛普森庄园,和其它小型基地一样,都经过重建加固,以抵挡变异生物的攻击。西南一带青葱的山区,原本是当地的一个旅游名胜,现在嘛……林木杂生,根本谈不上什么风景了。

砰砰砰……

蓦然间,断续的枪声响起,在辛普森庄园方向,一个身材瘦高的牛仔,在肋下夹了一枝突击步枪,脚下如同草上飞一般疾行,向这边飞奔而来,有若奔马一般。在他后面五十来步,两男一女衔尾追逐而来,他们的速度也着实不慢,手里也拿着枪,实不实的开枪射击,但前面的人身法太过灵活,而且追击者的枪法似乎也不怎么样,尽管他们不停地开枪,却没有一颗子弹击中目标。

逃跑的人很清楚,必须跑进前面的废村之中,借助周围的环境才能够摆脱追逐的人。

小径绕废村南面而过,往来的人不需出入废村。在废村西面大约百余米外是便是一片茂盛的树林,树林也可以作为摆脱追逐的好地方,小径穿林而过,可以向左右入林躲避。但树林这种环境很难摆脱紧迫追逐的几个人,在废村里脱身的机会比在树林大得多。

逃跑的人,显然志在逃入树林,没有逃入废村的打算,在树林可望制造歼除追击者的机会.所以距树林三、四十步,速度便慢下来了,而且扭头回顾,有意让追逐的三男女跟上。

突然,一声冷笑,在废村前方突然出现四个穿着迷彩服的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四支突击步枪的枪口指着他。

“此路不通,咱们候驾多时了!”

一个大汉大吼一声,堵在路当中,声震林野,“敢到这附近撒野,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汉拔斯受人所托,你得留下来让我对朋友有个交待。”

逃的人被堵住了,却不怎么害怕,脚下放慢,枪口指向前方的敌人。

这人身材瘦削,穿了老旧的牛仔装,貌不惊人,皮肤灰褐,流露出不健康的气色,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与不健康的脸色完全不同,他星目神光炯炯,投注在汉拔斯的身上。

“你也是堂堂一名男子汉,替那些拉皮条的家伙看家护院,真是恬不知耻,我呸!”这人清脆的女性嗓音十分悦耳,骂起人来依然动听。汉拔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怒地亮出一口巨剑魂兵向前逼近。

“大爷是来这里享受的,你胆敢侮辱大爷?”

汉拔斯可不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剑上传出隐隐虎啸龙吟的声音,被对方激怒要行致命一击了。

“汉拔斯先生,等一下!”追来的三男女到了,到得最快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要活的,她的口音有问题。”

“是女的。”汉拔斯高声答道。

“那她一定是那个叫洛兰的贱女人,难怪,她是追踪黛安娜和杰森的。目下正是用人之际,最好能活捉,这个女人很了不起,正好派用场。”

“放心啦!克里诺夫主教。”

汉拔斯伸左手拍拍胸口,“我负责,你要活的,她一定是活的,交给我啦!”

七个人迅即合围,把洛兰困住了。

“汉拔斯先生,割鸡焉用牛刀?”克里诺夫主教说话相当客气,但口气并不怎么友好,“不是我对阁下没有信心,而是阁下的魂技太过霸道,都是致命的绝技,如果阁下出手便把她弄死了,我无法向大主教交代。”

“我不用魂技也能擒她……”

“不,还是由我来擒她,诸位只需堵住她不许她逃走,我便可活擒她了。”克里诺夫主教坚持道。

汉拔斯冷冷一笑,不再坚持出手。

洛兰知道走不了,也不想走,对方既然志在活捉她,她有自信可以制造脱身的机会,甚至可以找机会毙了几个人。

“你是安杰里科教堂的余孽?以堂堂主教的身份跑出来打埋伏,似乎大材小用了。”

她用剑向克里诺夫主教一指,语含讽刺:“不错,我是洛兰,与你们安杰里科教无仇无怨,并水不犯河水。但我和杰森的过节,你们没有插手干预的理由,冤有头,债有主,你们……”

“杰森先生已经加入安杰里科教堂,我们有权管他的一切恩怨。”

克里诺夫主教打断她的话,“他答应游说亲朋好友,出钱出力重建安杰里科教堂;黛安娜也甘愿捐出她的财产,召请她的朋友共襄盛举。你是个奇女子,好人才,本教堂重建正用得着你这样的人才,何不丢开和杰森先生的小恩怨,相互合作共创惊世新局……”

“你这些话对本小姐来说,是难以入耳的最大侮辱。”

洛兰也打断对方的话,“目下我势孤力单,还不打算与你们公然为敌,你们最好不要管我与杰森那混蛋的恩怨,增加我这个强敌对你们毫无好处,目下你们的困难已经够多了……”

话声未落,人影如同电射星飞一般,从左后方飞射。

左后方那位早有提防,但看到剑光射到的速度,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一枪封出……黑色的魂兵长枪犹如一条翻身的巨蟒般横扫而至。

铮!

一声狂震,那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连人带枪被震飞出数米之外,重围溃解,洛兰这一剑委实霸气十足,无可抵挡,剑上劲道极为猛烈。但在这一瞬间,也感到左背肋一震,一股颇为猛烈的劲道击中了她。

她承受得了,进化后的身体禁受得起打击,所以她的身形仍向前飞掠,两个起落便穿林而入。

后面七个男女奋起狂追,衔尾跟入,丝毫不顾忌逢林莫入的禁忌。

树林中枝叶低垂,林间杂草丛生,视野难及数米之外,想追一个身法如电的人谈何容易?

片刻间,七个追击的人更各不相顾。

遇林莫入,穷寇莫追,这是禁忌。意思是说:林中易于藏匿,施放暗器威力倍增;穷追须防临危反噬,情急拼命极为危险。

克里诺夫主教倚仗人多势众,不理会禁忌,狂追入林,岂知不过冲出去二十多米,便已经失去洛兰的踪迹。片刻间,其他五个同伴也不见了,只有一个人跟在他身后,是队伍里唯一一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们都是埋伏的暗哨,监视这条路上的往来岔眼人物,以确保辛普森庄园的安全。右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枝叶簌簌,有人倒下了。

两人一惊,飞奔而出。

洛兰屈一膝半跪在一株大树下,以血迹斑斑的长剑,支住摇摇欲倒的身躯,双目已失去光彩。一名大汉右肋中剑,摔倒在丈外,压倒一片野草,仍在抽搐挣扎,已叫不出声音,胸腔大概已被血充满了,这一剑人体足有一尺以上。

“你这贱女人依然凶悍绝伦呢!”

克里诺夫主教站在丈外并不接近,手中的一柄骑士剑般的魂兵似乎也无意伸出:“你中的毒掌发作了,真可惜。”

洛兰吃力地坐在树下,双手仍能缓缓将剑伸出戒备,气色灰败,似乎已有点支撑不住了:“我……我已经赚回老本了,是吗?”

她脸上有冷森的怪怪笑意,“你们扑上来呀!”

“我不想和将死的人计较。”

克里诺夫主教阴笑,“你快要死了。”

“是吗?”

“汉拔斯先生施展的魂技,是一条叫做七星勾子的毒蟒战魂的魂技,便是连他也没有解药的毒掌,他在使用的时候都要预选服用预防中毒的药,却没有从对方体内排毒的解药,所以中者无救。他真该死,竟敢不听我的警告妄行出手,把你弄死了,是本教堂的一大损失,告诉我,你在辛普森庄园附近潜伏多久了?”

“久得足……足以知道你们的动……动静……”她双手已逐渐脱力,连剑都举不起来了。

“你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看到了一切。”

“什么一切?”

“你,心中明白。”

“你得说,从实招来。”克里诺夫主教怒道,想要逼供。

“你……少做清秋大梦,你……你还不配向本小姐逼……供。”

“我会一刀一刀的将你凌迟,剥光了衣服再割。”克里诺夫主教凶狠地逼进,左手一挥,示意要女伴绕到树后去。

论真才实学,他这个主教地位不弱于沃德克等人,是安杰里科教堂自奥古斯都以下成就最大的一位,单以剑术搏击而言,比洛兰差了一段距离,但他的魂技中有一种幻术,可以凭此术制人,与黛安娜的移神魂技有异曲同工之妙。洛兰掌毒发作,居然仍能宰了一个开启了基因锁的强者,可知其实力名不虚传,克里诺夫主教真不想与将死的人冒险拼搏。

“你们安杰里科教堂的都是败类、人渣,杀人劫舍,用惨烈的手段残害了许多女人,任何惨无人道的事,你们都可以做得出来.我一点也不怕你用任何手段对付我……呃……”

那个与克里诺夫主教一起的女人溜到树后,掏出一根绳子,奇准地勒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勒紧在树上。

洛兰脱力地挣扎,剑丢掉了。

克里诺夫主教收剑一跃而上,左手抓住她的衣领作势欲撕。

一只精致的小手蓦然扣紧了克里诺夫主教的后颈,背心也挨了一击。

“呕……谁……谁……谁在我身后暗……算……”

克里诺夫主教狂叫,浑身发僵连腰都无法伸址,想反抗力也力不从心,被人抓住脖子拖至一旁……在大树后面,那个女人正在心花怒放拉紧绳子,没料到身后有人无声无息地接近,只感到后脑一震,便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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