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谢宗伟怀疑地看了张宏毅一眼:“你不是憋着坏想要逃跑吧?那些人分明是想诉诸武力,你告诉我要避免刀兵相见?”
说完,他一挥手:“老高,导弹准备,先敲掉外围的碉堡和大门,让重机枪组封锁城墙上的火力……”
“不要打……千万不能打……我表哥还在上面……”
张宏毅往前一扑,双手一下子抱住了正要离开的高大全的左腿,眼睛却死死盯着谢宗伟:“谢老大,求求你手下留情,我真的可以劝服他们!给我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就够了,我一定可以劝他们投降!”
“滚开!”
高大全哪里会理会这个家伙的哀告,一脚将他蹬开,向帐外走去。
“不要打……生存不易啊……就跟他们一个机会吧……”张宏毅一个大男人,竟绝望地号淘大哭起来,像个女人似的用手掌拍着地,颇有几分杜鹃啼血的意思。
“老高,等一下。”
谢宗伟眼睛瞄着张嘉玥,等到她给了一个眼神之后,开口喊住了配合做戏的高大全,然后上前一脚将坐在地上大哭的张宏毅踢翻:“嚎什么丧?简直就是晦气!你听好,立即进去让他们打开大门,老子不想找麻烦,可谁敢找老子麻烦,老子就让他麻烦缠身!”“等一下,你,”
谢宗伟点了一名队员:“去,替张先生把炸弹腰带系好,弄紧点儿,那东西贵得很,千万别掉了。”
“没问题。”那名队员答应一声,伸手拖着还在抽泣的张宏毅出帐。
“切!还‘宏毅’呢,既不宽宏,又缺少毅力,他爸妈算是白给他起了这个高大上的名字了。”谢宗伟摇头道。
“高大上……高大全……”一个队员小声嘀咕,众人都笑了起来。
“去!再敢拿我的名字开玩笑,明天我就让你做斥候!”高大全瞪眼说道,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不多时,张宏毅在那名队员的押解下走进帐篷,身上绑了那个炸弹腰带,走路都顺拐了,一见谢宗伟,那脸部表情就跟斗牛犬似的,“谢老大……”
“别弄得我跟黑社会似的,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好人。”
‘好人’谢宗伟挥挥手,就跟赶蚊子似的:“赶紧着,把衣服掖好,小心被你们那帮人给引爆了。”
目送张宏毅一拐一拐地离开,谢宗伟这才回过头向张嘉玥说道:“队长,我演得还行吧?”
“你以前当老师还真是可惜了。”
张嘉玥笑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支队伍的队长……至少是让他们以为你是队长,出面交涉等事项,都有你来。还有你们,千万不要露馅,把这件事情都向下传达,如果有人敢透露队里或者基地里的情况,严惩不贷!”
“队长,按照那小子所言,这个营口基地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干脆直接拿下来得了。”高大全说道。
张嘉玥摇了摇头:“这个基地的情况我们了解得还是比较片面,而且我们本身还在整合之中,不适合扩张过快。先与这个基地建立比较稳定的关系比较好。高大全,25分钟后用导弹轰开他们的大门。”
“不是说给30分钟时间吗?”谢宗伟愕然道。
“不过是外交辞令而已,你要认真可就输了。”旁边高大全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说道。
……
张宏毅一瘸一拐地来到基地大门跟前,里面的人再三确认没有人跟随他之后,才将铁门打开了一个缝让他进来。
“表哥诶,兄弟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
张宏毅进去之后,一眼看到了一个面色黎黑、膀大腰圆的汉子,脸上立即露出戚色,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那个汉子,泣不成声。
“咳,好了,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罗四维有些不自在地将张宏毅推开……自家表弟脑子够用,就是这胆子……一害怕就往别人怀里钻,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
将张宏毅按在距离自己一个不易引起旁人误会的位置后,罗四维急不可耐地问道:“宏毅,外面那伙人是什么来头?是不是政府派来的?”
无怪乎他着急,现在的营口基地是由他们这几方势力共治,但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正统的——用过去的话说,得位不正。一旦国家反过乏来,恐怕就要拿他们开刀了。
“什么什么来头,跟咱们一样,就是一支社会力量,看我们基地大,恐怕想要来分一杯羹。”张宏毅咧了咧嘴说道。
“分一杯羹?哼!一群土匪也想在这儿找便宜,他们以为咱营口基地是什么地方?!”一个身穿正规军军服的中年军官冷然说道。
“林景龙,你说得轻巧!”
旁边一名五十来岁,穿着警察服装的男人嘲讽道:“刚才他们的火力齐射你也看到了,有本事你就往上冲,我老齐给你押阵,有什么好处全归你,我老齐决不眼馋!”
“你……”林景龙脸色顿时一红,他还真就没那个底气。
没办法,那个齐正雄恰好说到点子上了,如果他们真的有底气打出去,那还待在墙里等啥结果?
在场的没有一个善茬子,要是有把握吃掉外面那支力量,早就出手了,哪里会在这里扯闲篇?!
“不就是舍不得消耗自己的人手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一个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的男子忽然嗤笑一声,开口说道:“不过是几百号人而已,咱们基地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召集万八千的青壮,给他们一些棍棒、砖石当武器,再承诺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吃饱,让他们冲击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就算是铁打的金刚,恐怕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吃饱?我们拿什么给他们吃饱?”罗四维脸色顿时一变。
“表哥,柯少的意思是说,那些人如果冲击成功,恐怕活下来的也不多了。而且不管死活,给不给粮食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情?”张宏毅在一傍低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