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医仙醒了,又在这种马后炮的时候。
“我说,你这次又打算传我什么好东西?”王涛说话的口气不像是跟师父讲话,反而像是问徒弟打算孝敬自己什么东西一样。
“没有……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咦,你这是到了哪儿了?这片天地的元气浓郁程度远超你之前所在的地方,是个修行的好地啊!”
“哎……”王涛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不死医仙,希望这个名义上的师父能发挥点作用。
不死医仙听完后沉默一阵。
“那你这是被人软禁在这儿了?!”
“嗯。”
王涛接着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陈定之的病?说实话他要真是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也没办法救他。”
不死医仙缓缓道,“也许你没办法救他,但你可以装作有办法。因为这是你唯一离开这儿的机会。”
陈氏兄弟居住的地方。
照顾陈定之的众人已经散去,只有陈昂之将哥哥搬到了卧房里悉心照顾。他按照吩咐,托人去药园找寻需要的药材,一时半会儿可能还不会有消息,因此这段时间只能陪着哥哥,以免他出了什么异常而错过。
“嗯哼——”床上的陈定之忽然发出一声低吟。
“哥哥,你醒了?!”陈昂之大喜,连忙过去看陈定之是否清醒过来。
只见一双眼睛缓缓睁开,瞳孔之间似乎划过两团幽火。
“太好了,哥哥,你没事?”陈昂之惊喜过望,想不到楚医圣虽然嘴上说没有把握,但用的定魂符却是这么有效。这才短短一个时辰,哥哥就已经醒转过来了。
“嗯,拿水来。”陈定之躲避着弟弟火热的眼光,像是怕被察觉出什么。
“嗯嗯,好的我这就去,哥哥你好好休息。”陈定之有些奇怪。他哥哥本来为人极有礼貌,即便要请人办事,口吻也是十分恭谦。这句“拿水来”放在一般性格孤傲的人身上也许还算正常,但他哥哥很少这样直接用命令式的口吻跟人说话。
可能是刚刚醒来,身体还不舒服吧……陈昂之心想,也不多怀疑,就去喂哥哥打水来。
“咳咳……”床上的人一阵咳嗽,喃喃自语,“看来还是不太适应新的身体啊……”
玄门。
“死胖子,你给我滚出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来直冲云霄,让这片府邸附近几百户正在安心修炼术法的道士都吃了一惊。
胖子一脸苦相的走出来:“妙妙,下次叫我的时候能不能温柔一点,你这个样子大家都很怕你的。”
站在胖子面前的是一个体态窈窕,肤白貌美的少女,看五官的模样和胖子竟然有三分相似。这人正是胖子的堂姐,玄门上上下下无数人闻之色变的母老虎——秦妙妙。
“你还有种出来!好啊,别人都怕我,就你不怕我对不对!”少女杏眼一瞪,显得娇憨顽皮,但胖子可没心思欣赏堂姐的美色。
“哪敢哪敢,我对妙姐那可是一个言听计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胖子急忙打着圆场。
“真的吗?我看你是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妙妙姐你说这话就是污蔑我了!你污蔑我不要紧,可以否定了我对你的敬重,这让我很伤心……”说完竟然装模作样的把头昂高,神色之中理直气壮,极为不服。
“哼!我就知道你会狡辩,从小到大整个秦家上下就属你最能忽悠人。”妙妙满脸不屑,仿佛长辈训斥调皮的晚辈的口气。
“喂妙妙姐虽然你是我大伯的女儿可是明明我比你还大三岁啊!”
“那又怎样!”
“你说,上个月你是不是又偷偷摸摸出去了?”妙妙姐忽然神色严肃了起来。
周围有修炼弟子见这里似乎有人吵嘴,觉得好笑,就都停下来观望。
“看什么看,没见过家长教育小孩啊!”妙妙人虽然长得娇小可爱,但肺活量巨大,嗓门喊起来既有穿透力又有爆发力,看客们脖子一缩,都回去了。
“堂姐你什么时候成我家长了?”胖子故意岔开话题。
“你还没说你出没出去过。”妙妙不依不饶。
胖子眼珠一转,“妙妙姐,你知道的,我们修行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理论联系实际,把知识运用到生产生活里,因此我常常会去一些洞府宝藏的地方寻宝,你还别说,收获真是不少……啊!”胖子一边自吹自擂,一边观察着妙妙的神色。
果然果然……她又露出这种鄙夷的目光了!
胖子心中似乎有所反应,连忙向后方跳去。然而晚了。
妙妙一双玉手已经左右各提了胖子一只耳朵,两边拉扯的像弹簧一样。胖子一边叫痛,一边快速做着自我检讨:“妙妙姐我错了!
我不该私自下山游玩!
更不该和随意凡人发生接触!
更不该唆使石明动用武力干涉凡人的行为!
姐,能饶了我这一会么,我保证没有下回!”
……
过了很久,妙妙终于撒开双手。
“啪!”一声轻响,两边的耳朵弹在脸上十分疼痛。胖子一边揉耳朵,一边怨恨的瞪着他的堂姐。
“我说堂姐,你有必要每次都这么格外给我加餐吗?我这次私自逃出山的确是不对,但已经有长老和执法部的人教育过我了,你何必再这样为难我呢?”
妙妙双手叉腰,颇有少年老成的架势。
“哎……堂弟,不是我说你啊。你身为秦家这代唯一的男丁,身上的担子是重的很,你应该知道将来自己的使命吧?
现在家族在一个很关键的时期,我们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差错发生。
前两天我们得到可靠消息,那东西已经开始压制不住,开始活动了……”
妙妙忽然轻声温柔道:“在家族的计划里,你是不可缺少的一环。每个人都有他的位置和责任。我不希望你在家族重新振作辉煌之前犯了门规,稀里糊涂掉了脑袋……”
胖子本来一直嬉皮笑脸,插科打诨,但听得妙妙这几句话之后竟然少有的沉默了良久,才幽幽自言自语:“已经开始了么……五千年了,每个人,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