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秦桑已经慢慢习惯在军校的日子,每天六点起床,先下楼做早操,跑步,然后再回宿舍整理内务,完了才能刷牙洗脸,而且还有规定时间,做不完不许吃早饭。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很新鲜,也有干劲,但是没两天就感到枯燥,认为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何东一走宿舍就叫苦连迭。
可是再苦也得按规定做,不然就得扣分,扣完分就是各种惩罚,洗厕所的也有,扫树叶的也有,总之不能让你歇着,就连排队去吃饭还得喊口号,领导时不时就搁那站着,挑出毛病骂一顿都是轻的。
而这些天阮秋兰却没再做什么奇怪的举动,秦桑也默不作声,一切照旧,继续麻痹敌人,等待最佳时机。
除了叠被子,前期最惨的就是站军姿了,前后左右来回转,有时候能把人的脑袋都转晕,好几次秦桑都是跟何淑华面对面的,也不知道是谁转错了,这时候如果笑场,又得悲剧。
在这样的条件下,别说是跟纪岩说上话了,有时候远远看上一眼都是奢侈,简直应了那句“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不过这些难不倒纪岩,条件再艰难,他也能够创造条件。
这天何东正在教大家敬军礼,他先自己示范了一遍,然后让众人立定不动,一一进行纠正。
此时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何东连忙出列,站到队伍前方,挺着胸膛,朝来人抬手敬礼。
纪岩的目光扫过面前举着手的方队,慢慢踱步进来,最后停在秦桑面前,目光深邃起来,“手抬高一点。”
闻言,她只好抬了抬手臂,看到他这么认真找自己搭话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谁让阮秋兰一直没行动,他实在想跟自己的媳妇说几句话,哪怕是废话,纪岩瞄了一眼秦桑胸前的牌子,“编号0927,叫什么名字?”
“……秦桑。”居然公然调-戏她!还要忍住不能笑!
“说话前要先喊报告,重来。”
“报告。”
“说。”
“说什么……”秦桑蒙了一下,就听到旁边的人发出几声低笑,连忙在心里叫自己静下来,正色道,“报告,我叫秦桑。”
“让你们笑了吗?(虽然他也想笑)”何东看到好几个女生笑得身子都抖了,很是尽责地履行自己的义务,“让你们动了没有?(营长你真是的,要见嫂子跟我说一声不就得了,搞这些花花肠子)”
闻言,众人才憋住笑意,纪岩将目光重新转回秦桑的身上,没等他再问话,对方却先开口了。
“报告!”
“说。”
“人有三急。”
“……去吧。”
看秦桑慢吞吞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纪岩扫了众人一眼,没多久也跟着离开了。
他离开操场之后,立刻抄最近的路来到宿舍旁边的洗手间,却不见秦桑在那等着,心里有些焦急……难道她不是要跟自己见面?
正当他打算四处看一看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哎呀,这位教官在女厕所面前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纪岩回过头,看到太阳斑驳地打在她脸上,心口一窒,抓着来人的手直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她连忙用手压着头上的帽子,跟前面的人跑进一间活动室,没秦桑她站稳,嘴巴就被堵住了,身子直接被推到了墙上。
“唔……我有事、嗯……别……”秦桑抓着他就要往自己衣服里钻的手臂,胸前微微起伏着,“现在是做这个的时候吗?”
“我看那天没亲你,你好像有点失望。”
“……谁失望了。”
秦桑抬手想推开他,却被对方拿住,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像隔着玻璃一样看得见摸不着,对纪岩而言每天都是无尽的煎熬,自己的耐力也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他把人按在胸前,闻见对方熟悉的气息,“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她最近连试探的话都少说了,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秦桑不想再继续等下去,如果阮秋兰一年都不动手呢,她难道要提心吊胆地等一年吗?
“要逼她出手吗?”
“我已经开始部署了。”
“确定要那么做?”纪岩皱起眉,看来自己也要开始做准备了。
“嗯,她也差不多该好奇了……”秦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看他的目光很是自信。
“那我等你的消息。”纪岩不舍地在她的额头碰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把人放跑。
晚上熄灯前,秦桑照常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写东西。
“秦桑,你在干什么?不热啊?”最近,阮秋兰发现她总是拿着一个本子,似乎在写什么东西,但是在军校里面,大家都要集体出行,她根本没有机会查探。
“没什么,随便画点东西,我以前在宿舍也经常画画呀。”秦桑冲她笑了笑,把本子合上,看差不多熄灯了,锁到自己的柜子里——看来她是时候找个机会让对方来“探秘”了。
第二天,秦桑在转身的时候频频出错,何东都看不下去了,“第二排第三个,出列!”
秦桑乖乖走了出去,笔直地站在那。
“0927,你怎么回事,到现在还左右不分?”嫂子我不是故意要训你,是纪营长交代了,要一视同仁的!
“报告教官,下次我一定注意!”秦桑从善如流地回答。
“入列!”
“是!”
话虽如此,秦桑还是抓紧机会出错,刚才的话转眼就忘。
在何东憋屈的目光之下,秦桑总算是等到纪岩来巡逻,后者看到她这幅样子,很快就意会了,直接对秦桑说道,“0927,中午过来扫办公室。”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朝秦桑投去同情的视线,阮秋兰眸子一眯,料不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训练结束之后,她主动提出要帮秦桑拿东西,“你怎么每次都被抓到?”
阮秋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以为他们两人只是借此以公谋私,偷偷幽会,把别人都当傻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