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上次她坐火车的时候就遇到不少,虽然有点一言难尽。
“男的女的?”纪岩的脸黑了半边。
“男的女的都有。”秦桑说完才想到,看纪岩的反应不会真的没人找他说话吧,她啧了几声,“纪大爷,你行情很差呀……”
“……”
两人聊着聊着,车站很快就到了,现在还没有小长假,但车站还是不少人,他们没有提前买票,时间又赶,只买到两张普快的火车票,等了一会儿车就来了,所幸的是车上有位置,秦桑坐在靠窗的地方。
“有点晒。”
坐了一会儿,她就发现这时候的太阳还挺大的,纪岩转头看到她的脸,在太阳下白得有些透明,他伸手帮忙将窗帘放下,车厢里立马暗了一些。
“这次过去,还是住在那儿吗?”秦桑挽着他的胳膊,外头轰隆隆的,两人难得有闲暇的时候,现在又没事做,只好聊聊天打发时间。
“嗯。”
“那我到了得好好布置一下。”
“嗯。”纪岩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微微弯了弯。
“……你真的挺闷的。”秦桑的脑袋枕着他的肩头,和对方十指交握,“你喜欢什么颜色?”
“白色。”
“咦?”秦桑对这个答案略意外,还以为他会说绿色,“为什么?”本来她是想给房间定个色调,可弄成白色容易脏。
“有很多原因。”最主要的是因为秦桑。
“好吧……”看着是不想说了,她瘪瘪嘴,还是靠自己吧。
“你喜欢什么颜色?”刚被说过不会聊天的某人,努力开发自己的技能。
“我喜欢很多颜色,我喜欢彩色。”她接下来的生活,一定是丰富多彩的,“你就这么回来了,田里的菜怎么办?”
“叫何东帮忙浇水。”纪岩还在想上一个问题,秦桑转眼又问起别的了,思维真跳脱……
“……你别老是欺负他。”什么事情都叫何东,时间长了人家该有意见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那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他那是信任何东。
“你不是罚他跑操场吗?而且遇到什么事都让他做。”
“……做错了事就要罚,这是纪律,我也没有什么事都让他做……你现在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
“没有啊,随便聊聊……那你跟我讲讲你当兵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也被人训吗?”不会是“媳妇熬成婆”,所以才那么严厉的吧?
“那个时候?”纪岩的目光沉了沉,他的声音很低,旁边的人都听不大清楚,“那个时候不如现在太平,大革命刚结束不久,国家动荡不安,孤立无援,边境时不时遭人试探,我进去没多久就被派到前线,当时主要的战场就是南边跟北边,我跟着他们到北方,前几年都是在枪林弹雨里头度过的,有时候怕睡熟了第二天都醒不过来……”
说着说着,他发现对方都没有动静,扭头道,“很无聊?”
“没有。”秦桑把头抬起来,握着他的手又收紧了些,“国家能有今天的和平,都是你们换来的,我只是觉得……很伟大。”面对这样沉重严肃的话题,她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又怎么会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