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吗?”总觉得真相要是被纪岩知道了,会死得更惨啊,肖崇毅摸摸下巴,略犹豫。
“你先跟他这么说,后面的事我担着。”
“咳咳……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吗?”肖崇毅被说中了心事,声音明显高了一些。
秦桑眸子里闪过一抹锐利的神色,“既然不怕事,那有些话我得和你说清楚。”下午的事情虽然不一定会有人发现,但纸是包不住火的,她就怕被有心人利用,不如自己先坦白交代,事后也能讨个说法。
肖崇毅看她一脸正经,也不敢怠慢,让秦桑尽管说。
接下来的几分钟,秦桑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肖崇毅,肖崇毅是教导员,孰是孰非,只能请他定夺了。
“他真的这么说?”肖崇毅聚起眉头,
“嗯,虽然顾大夫是为了救人,但我后来想了想,觉得撒谎还是不对的,当时听他说的那么严重,我心里害怕,所以……”
肖崇毅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让她打住,“嫂子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我跟你说这些,也是希望纪岩知道了以后你能劝住他,我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放心,我一定站在嫂子这边。”肖崇毅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这么说来自己没眼花……这臭小子,朋友妻还不可欺……好吧他不算纪岩的朋友,那也不能欺!
两人走到楼下,秦桑想起自己的被单和桶还放在那,顺便过去收了起来,之后肖崇毅特意关照她上楼梯,就怕一不小心再摔一跤,那他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到了门口他又问,“小嫂子,晚饭打算怎么办?”
“中午你们买了不少东西,我随便应付一下总是可以的。”
“行,晚上你早点歇息,我就不打扰你了。”他那边也还有事呢,再说回去晚了,纪岩肯定得疑心,这几天正关键着呢,秦桑都懂得“谎报军情”了,他不能浪费了嫂子一番苦心。
“好。”
回去的路上,肖崇毅的拳头被捏的嘎吱嘎吱地响——顾文清这臭小子,胆儿还挺肥,军嫂也是想抱就能抱的?
另一边,秦桑进屋放下东西,先把鞋子换了,她摸摸肚子,打算煮点粥喝,纪岩买回来的肉被她简单处理了一下,待会儿可以做个土豆炖肉,吃不完明天可以继续吃。
现在她站不了太久,只能靠一条腿支撑,干脆搬了把椅子到厨房坐下,一边熬粥一边切菜,再把土豆炖好,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秦桑拄着拐把东西端到桌上,又拿出肉干,没吃几口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过来?她皱着眉,听到外面好像没动静了,刚打算继续吃,敲门声又响起来了,秦桑只好喊了一声,“谁啊?”
“是俺啊,大妹子,给俺开个门。”外面的人说着又拍了两下门。
好像是林霞,秦桑只好站起来,“来了。”
“大妹子,听说你受伤了,俺过来看看。”门一打开,林霞就拉着钱小满挤进来了,然后她吸了吸鼻子,将目光停在饭桌上,“在吃饭啊?”
“是啊。”秦桑关上门,“你听谁说我受伤了?”别回头传到纪岩的耳朵里,真以为她多严重呢。
“这不是看你拄着拐嘛。”林霞说着,才把目光从饭桌上移过来,看着秦桑包着纱布的腿,“咋整成这样了?”
“碰到钉子而已,没两天就好了。”秦桑收了收脚,招呼道,“随便坐吧。”
想不到林霞在这个时候能过来关心自己,毕竟他们就见过一面,人间还是有真情的。
“欸,恁这么不小心……”林霞说着,领着自己的儿子坐在饭桌边上,一瞧桌子上的两样都是肉,眼睛都放光了。
秦桑没想到他们直奔饭桌边上坐去了,但也不好把人赶下来,只能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喝粥。
“大妹子,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肉啊?”可够他们家吃好几天的了,林霞说完,吞了吞口水。
看她这个样子,秦桑只能笑笑,“受伤了,多补补。”
“是该补补。”林霞听完连忙点头,搂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怪不得你长得这么水灵,照俺看,就是吃肉吃出来的。”
……她以为猪肉是灵丹妙药啊,而且看她的神情,估计心里正琢磨他们是不是天天这么大鱼大肉的,秦桑连忙扒了两口饭说道,“大姐别在这跟我开玩笑,也就是我刚来,我家那位买来给我开开荤,中午吃的还是馒头白菜呢。”
秦桑话刚说完,钱小满突然伸手拿起一块肉干就往自己的嘴里塞,林霞看到了连忙打他的手,“你恁能拿别人的东西,快放回去。”
钱小满被打了一下,脸上有些委屈,眼看着就要将沾了口水的肉干放回盘子,秦桑连忙摆摆手,“小孩子喜欢,让他吃吧,没关系的。”她可没兴趣吃别人的口水。
“哎哟,大妹子,你真是个好人。”林霞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又低头拍了拍钱小满的手,“吃慢点,没人抢你的。”
秦桑勾勾唇,没说什么,只是快速地将碗里的粥喝完,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
林霞放下钱小满,也跟着起身,“大妹子,不然我帮你收拾吧,你脚上也不方便。”
“那怎么好意思,你可是客人。”秦桑说完,已经端着土豆进去了。
另一个盘子就放了几个肉干,刚才已经吃完了,林霞看着剩下的空盘子,只好拽着钱小满坐到一边的小马扎上,打量起面前的这间屋子来。
这夫妻两住的倒是挺简陋的,一个饭桌一个会客桌,都是部队里配的,会客桌就是一张木桌子,椅子也是长条的木椅子,这时候林霞看桌子上还摆着几样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吃的?有个罐子里头还装着柿饼哩。
秦桑把东西收好,就看林霞正在给钱小满擤鼻涕,然后她就看到林霞擤完了之后,直接把东西抹在椅子的把手上,这可让人有点受不住了,她拄着拐过来,“大姐,你咋把鼻涕往椅子上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