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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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荒域的玲珑盘属于神秘低调的东荒会,据说其实力不可估量。想也是, 白得得每月可是要向东荒会缴纳不菲的会费才能使用玲珑盘的。东荒域那么多人使用玲珑盘, 光是这一笔收入就足够东荒会傲视所有门派了。

因其只经营玲珑盘,与各仙宗无扰, 所以也没有人会去攻击东荒会, 当然那也是因为至今都无人知晓千手观音树究竟在哪里。

白得得翻着玲珑盘上的信息,突然就被一条推送给刷屏了。

“瀚海宗出现神之子。”

白得得点进去一看,原来是就在刚才有人曝出,瀚海宗去年招的弟子里有人种灵种出了“麒麟”。

白得得大为吃惊, 这里就得说说种灵境了。

修行乃是逆天而为, 通常之人是无法修行的。只有沟通了天地者,开启气机, 然后在丹田里种下灵种, 借由灵种而吸收天地灵气才能修行。这就好比动物不能直接摄取土壤中的无机元素而供养自身,必须靠第一生产者植物来转化。

这灵种就相当于是天地灵气的转化者, 经过灵种转化之后才能为人所用而修行。

如此一来,通常修者种灵种出的都是植物灵, 就像练紫霓的不死凰花一般,再厉害也还是植物灵。

而麒麟属于四大神兽, 本身就可沟通天地, 吸取灵气, 因此也能作为灵种, 却是千、万年也难出一个。

那条麒麟种的推送底下刹那间就有了数万条评论,都在感叹,麒麟种一出,瀚海宗的排位说不定可能超越剑王阁,甚至位居第二。

白元一听了白得得的转述后,感叹道:“这一代真可谓是黄金一代啊,先是有剑王阁出了一个种出神剑灵的神子,如今瀚海宗再出麒麟种,咱们东荒域说不定又能出跨越虚空的强者了。”

白得得道:“就是咱们得一宗寒碜了点儿,什么也没有。”连个新宗主,除了摆谱之外,也什么都不会。

“不急。”白元一道:“今年招新的时候,你爹说不定就能出关了,让他负责这次咱们三脉的招新,看能不能招回一个天赋弟子。而且说不定咱们得得开启气机之后,也能有惊喜。”

白得得笑道:“虽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你老人家还是要端正心态。”

“不谦虚。”白元一哈哈笑道,最近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心里的大石头被搬开了,白得得即将开启气机了。

白得得继续翻阅玲珑盘,她跟她那悲天悯人有全局观的爷爷可不同,她关心的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新出的麒麟子颜值几分。

很快就有瀚海宗的弟子上线答疑,白得得转了一个下品灵石过去之后,就看到了对方提供的答案——一张麒麟子的肖像画。

闪瞎人眼的帅,丝毫不比东荒第一美男神剑子差。不过那神剑子一张脸自带冻人功效,而这麒麟子看起来则是阳光美男,笑容灿烂。

很快玲珑盘后的女修士就分成了两派,一部分自称神剑粉,一部分则是麒麟粉。白得得默默地加入了麒麟粉丝会,又缴纳了十个下品灵石的会费。男人嘛,重要的是看起来舒心,冰冻面瘫男什么的不是白得得的菜。

本来白得得是从来不参加这种粉丝会的,毕竟是其他门派的人,犯不着去加油助威,但最近她实在是被容舍给伤了眼,决定多看美男子给自己洗眼。

其实白得得自己也有这样的粉丝会,而且粉丝数量还不算少,因为她经常在上面晒一点儿自己的美照,购入的各种奢侈品,还有就是吃的奇珍之类,让不少人开了眼界。

不过最近她被“圈禁”只能发点儿心情小品,诸如【今天又被人伤了眼。】,【想起他就伤眼】,【真是丑人多作怪,能把驴微穿成毛驴也算是本事】之流。下面一众人问她谁是毛驴,白得得的统一回复是【谁驴谁知道】。

好容易过了四十九日,白得得的魂魄总算是养好了,然后根据得一宗的牵机法开始感应气机。这个牵机法白得得从懂事起就开始练了,只是一直没能成功感应气机而已。如今运转起来自是不在话下,很快她就感觉到了那种玄而又玄,不可名状的气机。

白得得在白元一面前高兴得手舞足蹈,“老头子,我就说嘛,要不是我魂魄不全,当初在我娘肚子里就该开启气机的,你看,我现在异魂一除,立刻就感应到了气机。”

白元一也激动了,“真的?这么快?我孙女果然是个天才。”老头子笑得胡子都乱颤了。

白得得得意得鼻孔都朝天了,“可不是嘛。”她欢喜地搓搓手道,“就是不知道会种出什么灵来。”

“肯定不会差。”白元一道,“初一我就带你去灵种池。”

灵种池是一派的根本所在,也是底蕴所在。前面的五大仙宗之所以地位稳固正是因为他们的灵种池。

比如排名第三的剑王阁,是因为灵种池内有神剑灵种才能有神灵子的出现,而瀚海宗则拥有麒麟种。得一宗也曾经辉煌过,史上出现过不死凤,以及五蕴通天莲。

因此即使这五大仙宗有短暂的没落,但只要灵种池还在,那种神子一出,该宗就中兴有望。

至于其他的小宗门,因为灵种池的底蕴有限,没有神之灵种的储备,即使短时间强大起来,最后也会后继乏力。

这还是白得得第一次站到得一宗的灵种池边上。

灵种池位于得一宗峰顶,也就是常年烟雾缭绕之地,宗门弟子一辈子只有在种灵时,才有资格踏上这片神圣禁地。

和白得得一同登上灵种池的还有四个人,乃是去年宗门招的新人,其中甚至有一名杂役弟子苏彦璟。

这实在是出乎人意料之外。杂役弟子之所以是杂役弟子,通常是因为他们天赋有限,只能在宗门充当修士的杂役。得一宗开派以来,由杂役弟子而开启气机的不会超过十人。

据说这个苏彦璟是在答疑解难会上得了容舍的指点才开启气机的,不过可惜的是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一,早就过了最佳的修行筑基年龄,比白得得还不如,也没有白得得这种修三代的资源。

白得得看着苏彦璟,颇有同病相怜之一,因为其他三位同来灵种池的都是小家伙,最大的也才十岁。

白得得对文文弱弱,瘦小苍白的苏彦璟道:“你也别妄自菲薄,能开启气机,就已经比普通人好太多了。

苏彦璟红着脸道:“师姐说的是。”

白得得立即就被取悦了。要知道各宗的辈分可不是按年级来排的,而是以修为定高低。像白得得的爷爷白元一那种筑台境的就算是师祖辈。定泉境则为师爷辈,种灵境是最小的。

苏彦璟上来就喊她师姐,可说是自己甘居白得得之下。何况他脸红的样子也很可爱。

白得得对自己看得顺眼的人向来不吝啬,从腰上的乾坤囊里摸出一个荷包来,“这里有一百下品灵石,你刚开启气机种灵,拿去买点儿丹药,争取早日生根发芽可以开田。”

苏彦璟没有伸手,只轻轻摇了摇头。

白得得很侠气地道:“让你拿去就拿去吧,都是一宗的同门,你跟我客气什么,我又不缺灵石,你也不必觉得拿人手软。做师姐的就该照顾师弟。”

苏彦璟迟疑了许久才伸手接过。他八岁就进了得一宗,杂役弟子服侍的都是修士,地位可说是云泥之别,遇到脾气好的还算走运,遇到脾气不好的则动辄打骂。

而杂役弟子之间也有诸多竞争,苏彦璟从小体弱,时常被同伴欺辱,像白得得这种人,以前对他而言就是天上月,只能仰望。却没想到今日走近了,才发现她的人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般刁蛮任性,反而热情大方得紧。

其实苏彦璟这只是一叶障目,他那是说话讨得了白得得的欢心,白得得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态度说是秋风扫落叶也不为过。

白得得则是越看苏彦璟越觉得喜欢,这种小白兔一样的男人可比容舍那种坑爹货让人顺眼多了。自从有了容舍做对比之后,白得得觉得自己看其他男人都宽容了许多。

你说这是不是气死人了?孙易礼还没指凶手呢,白得得就自己站了出去,还说着风凉话。

“万师叔,当初得一宗送弟子过来时,我们两宗是说好了的,对弟子要一视同仁。如今白得得携怨逞凶,下手如此歹毒,找人将小侄打伤不错,还废掉了他的灵种,如此心狠手辣之辈,还请师叔为小侄主持公道。”孙易礼道。

于万山看向白得得道:“是你找人打的?”

白得得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多半是我爷爷做的,可就算不是我爷爷做的,这锅我也背了,反正我看见马怀真这样惨挺高兴的。”

杜北生在旁边猛拉白得得的衣袖,都没能阻止她这么作死。四周一望,白得得果然触犯了众怒,多少人都在瞪着她,毕竟她是得一宗的,而马怀真是七宝宗的。

于万山道:“既然这样,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是小辈之间的龃龉,犯得着下如此狠手吗?”

白得得其实也觉得马怀真有点儿惨,起因真是小事,但是白元一跟她一样护短,伤着白得得了,可不得往死里整马怀真吗?

当然白得得在七宝宗吃过亏之后,也知道不能凭着脾气任性而为了,她看着于万山道:“我没想着我爷爷会这样。我就是写信跟他说了一声儿,他老人家最近脾气大概有点儿暴躁。我愿意代我爷爷跟马师兄道歉。”

但这件事可不是一句白元一脾气暴躁,加上白得得道歉就能解决的。白元一是得一宗的长老,而孙易仁是顾渊海的大徒弟,未来七宝宗宗主的接班人,孙易礼是他弟弟,因此马怀真的身份么比白得得也低不了多少,孙易礼摆明了要替马怀真出头,于万山也袒护不了白得得。

于万山看着孙易礼道:“不知师侄想要讨个什么样的公道?”

“既然白元一废掉了小侄的灵种,只要白得得自废灵种这件事就算了了。”孙易礼说得轻巧,不仅白得得,就是于万山都吃了一惊。

白得得心里震怒。她可是白元一的亲孙女儿,而马怀真还不知道是孙易礼的什么表亲呢,再说了孙易礼又不是孙易仁,居然敢如此嚣张,还真是不把她们得一宗放在眼里。

到底是宗门式微啊,白得得心里又将容舍拎出来骂了一顿,看来她拼爹的道还得继续延展,顺带还得让白元一多为得一宗的事儿尽尽心,宗门也不能叫人看扁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白得得年少不懂事,师侄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于万山劝道。

孙易礼昂然道:“既然于师叔为她说情,晚辈也可退一步。若白得得嫁于小侄为妻,一生侍奉他,晚辈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说白得得,就是杜北生都已经气得发抖,当然人群里那些想当白家女婿的人也开始对孙易礼不满起来。

于万山朝白得得看来,白得得却是不怵的,上前一步道:“既然孙前辈为侄儿马怀真出头理论此事,还请门主为弟子主持公道,也将我爷爷白元一请来为我理论此事,若是我爷爷同意我嫁与马怀真为妻,我便同意。”

于万山点点头,“婚嫁之事,的确需长辈出面,孙师侄若执意如此,我当修书一封与白长老,请他前来。”

孙易礼当然知道不能请白元一来,他转向于万山道:“于师叔,难道咱们七宝宗是怕了得一宗,所以你处处维护逞凶的白得得?”

于万山脸色一沉,“师侄此话怎讲?”

孙易礼也不想太得罪于万山,他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激一激于万山,当着这么多七宝宗弟子的面,于万山总不能一味地偏袒白得得。

段严守此时走了出来,朝于万山道:“师傅,孙师叔也只是一时情急而已,然他言之有理,马怀真灵种被毁,咱们七宝宗总不能这样算了。”

于万山捋了捋胡子看着孙易礼不说话。

孙易礼矮下身段道:“于师叔,刚才是晚辈失礼了。只是不毁白得得灵种,她又不肯嫁给小侄马怀真,那依师叔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于万山沉吟不语,段严守又开口了,“杀人偿命,不过既然马怀真并未丧命,不妨叫白得得赔偿于他。”

白得得眯了眯眼睛,可算是看出孙易礼和段严守打的如意算盘了,只是不知道于万山是与他们沆瀣一气演的这场戏,还是……

“白得得你来说。”于万山再次看向白得得。

不就是想让白元一给他们炼制法宝么?却不肯付出代价或放低身段求人,反而柿子捡软的捏,欺负到她头上来了。白得得道:“人是我爷爷找人打的,要赔当然是他赔。”

白得得说话顿了顿,其余人都没反对,看来他们本就没指望白得得赔偿,都是在打白元一的主意。

“所以,你们抬着马怀真去找我爷爷好啦。”白得得很光棍地耍赖道。

孙易礼他们去找白元一能讨得好?

孙易礼一声冷笑,“看来白得得是打算赖到底了,若不处置你,你还真当我七宝宗是好欺负的。”

白得得直着脖子道:“你嘴上说什么,一视同仁,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什么七宝宗,得一宗,你哪里有一视同仁。你要处置就处置,你敢废我灵种,你以为你的灵种能保得住?”

看看,拼爹的好处出来了吧。孙易礼当然不敢废了白得得,不然白元一肯定跟他拼老命。他又不是真心为马怀真出头,不过是想讨要好处而已。

只是白得得也是个作死的,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如今她说出来了,可叫孙易礼怎么下台阶?

孙易礼果然动怒,“哼,别以为我怕你爷爷,别人怕白元一,我可不怕。只不过刚才于师叔替你说情,你也别以为我们是贪图赔偿,如今我只要你嫁给马怀真。”

“嫁给他?”白得得指指马怀真,“凭什么?就他那猪样,给我提鞋都不配。”把她拉到和马怀真一个水平,白得得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太掉价了,她绝对不允许,跟他出现在同一句话里,她都觉得耻辱。

“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到现在也不过是种灵初期的废物,带个徒弟也是废物,连考核都过不了,若不是何海光放水,他早就被赶出去了。”说话的人是马怀真的表弟——孙钟,平日他和马怀真玩得比较好,也是他撺掇着孙易礼帮马怀真出头的。

白得得道:“谁说我徒弟是废物的?自己有眼无珠,还在这里叫嚣。不如我跟你打赌啊,你出来和我徒弟比武,若是你能赢他,我就赔偿马怀真三件魂器。”

白得得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魂器啊,那可是魂器。就是定泉境的修者也少有的魂器,譬如孙易礼就没有,他虽然是孙家的人,可是灵种不强,天赋也不足,成日里不过替孙家处理杂务,完全不同于孙易仁。

听见“魂器”二字,别说孙易礼了,就是于万山都有些心动,他一个筑台境修者手里至今也不过才三件魂器而已。

修真界一出手就是三件魂器的,也只有白得得这个败家子了才能这么豪气了,谁让她爷爷牛叉呢。

“好,这可是你说的?”孙钟得了孙易礼的指示,急急应下道,生怕白得得反悔。

“是我说的。”白得得很傲然地道。然后她转头看了看杜北生,“小徒弟,你敢不敢应战?”

杜北生上前一步道:“弟子就是死,也会维护师傅的尊严的。”这本就是杜北生心里的打算,刚才他听到孙易礼要让白得得嫁给马怀真,而孙钟又羞辱白得得时,就已经决定了,哪怕跟孙钟同归于尽他也愿意。

白得得摸了摸杜北生的脑袋:“乖。”

当然这是人前的对话,人前白得得绝对不会认怂的。但是人后么,说的就不一样了。

白得得拉着正要上台的杜北生道:“嗳,小徒弟,什么死啊死的话,咱们表面上说说就好,你要是看着打不赢了就赶紧下来,三件魂器嘛,白元一还是拿得出的。”只是可能会肉痛几十年,还要扣她的零花钱。

杜北生无语地看向白得得,“师傅跟孙钟打赌,难道不是对弟子有自信?”

“呃……”白得得被问住了,“我当然对你是有自信的,不过我并不希望你去拼命。”这是实话。

刚才的情形,白得得不可能一步不让的,于万山和她爷爷平辈论交,即使白元一来也得让步。所以她早就想好就割肉的,只是又不甘心就那么低头,这才借着孙钟的话下的台阶。

至于魂器么,白得得那纯粹是自己作死,她大小姐觉得说个宝器出来,实在对不起了她的身价。富贵弟子哪怕落魄了,也还要摆空架子。

尽管白得得后面的话有些打击人的自信,但杜北生一登上演武台就将这些杂念抛诸脑后了。他没什么别的优点,但毅力却非常人能及,且道心兼顾,他的道就是要变强,再强,不许任何人欺负他的亲人和在乎的人,为了他师傅白得得,杜北生生出了无穷的勇气和毅力。

只是以白得得现在的眼力还完全看不出那岛的奇特来,所以略微感叹了半句之后,注意力就被其他事物分散了。

“得得,你说别人的校服怎么就这么好看,又白又仙,我们得一宗的却是黑不黑,绿不绿的,这究竟是什么人的审美啊?”说话的是得一宗一脉木长老的孙女儿大胖妹木可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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