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小凌念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迈着小步子走到萧寒身后，不带任何犹豫便伸出小手，紧紧抱住了那条被西裤包裹着的笔直的大长腿！
门大开着，外边的一众员工简直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萧总把一个女人压在沙发上，大手握着那女人的脚踝，这个狂乱的样子……大家都不是瞎子啊，都是成年人啊！
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时，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爹地。”
“……”
周遭死寂，只剩下小人儿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声音，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每一个人都看见了。
糯糯的、轻轻的嗓音，带着小小的迟疑。
但这个小小的小不点儿，冲着萧总喊“爹地”，没有错，是“爹地”！
萧总……哪里来的女儿？这么大的女儿？
萧寒紧绷的后背缓缓动了一下，他垂下眸，带着杀气的目光落在小人儿白白净净的脸上，入目的是一张天真无害的脸庞。
很可怕的眼神让小人儿稍稍松开了手指，可是目光仍然盯着爹地那张好看的脸孔，这是爹地啊，这就是念念的爹地。
跟妈咪藏在手机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小凌念将目光看向妈咪，小脸尽是疑惑：“妈咪和爹地在做什么？”
凌小安使出浑身力气，在踢开男人的同时，顺手给了他一巴掌，就当着孩子的面，还有他一众手下的面。
她弯腰将小人儿抱在怀里：“念念，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怎么过来的？”
比起责备，此刻她更多的是担心。
等等……
念念刚才叫他……爹地？
小凌念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刚刚找着的爹地，爹地的脸被妈咪打了，红红的……是不是很疼。
萧寒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看着小人儿好半天，看着那与已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嘴巴，一模一样的鼻子……全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特么的——
不是他女儿是什么？
顾不得她正在哄孩子，他粗鲁地拽着她的手腕，骇人的目光好像要把人吞噬：“凌小安你这该死的女人！”
忽然，“哇”的一声——
小人儿抓着凌小安的裙子，扯开嗓子毫无征兆哭喊起来，眼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停也停不下来。
“爹地，爹地好凶……呜呜呜……念念……念念害怕……”
她没有想过爹地会是这样的爹地，爹地很大力抓着妈咪的手，还骂妈咪！
所以妈咪才会说爹地是大坏蛋，爹地真的是大坏蛋！
整个顶层的气氛逼仄，外边的员工们面面相觑，个个将视线紧盯着正在哭喊的小人儿。
“混蛋！你吓到我女儿了！”凌小安蹲下来，目光心疼，“念念不哭，不哭了，乖……不怕，妈咪在。”
“妈咪……”
小人儿死死勾住凌小安的脖子，哭花的脸蛋扑在凌小安肩膀，呜呜咽咽地嘟囔：“念念不要爹地了，不要了，呜呜……”
萧寒脸色黑得冒烟，狠狠瞪着外面一众人：“谁再敢多看一眼，是不是不想干了？统统给我滚蛋！”
走过去，他将办公室的门摔上，响彻的声音吓得那些员工一阵颤栗。
萧总好一阵子没发这么大的火了！
然而凌小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胆怯，抱着女儿，她直接想要离开。
也许此刻贸然过来万基，贸然过来见他，真的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给我站住！”萧寒伸手拦住，修长的手指抓住她胳膊。
瞧了眼躲在她怀里的小人儿，他冷沉的目光忽而柔软了几分。
下意识的，他很想伸手去碰一碰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可终究他还是没有。
“你给我滚开！”凌小安咬牙切齿，清丽的脸蛋泛出恼怒的红光。
他转身将她抵在门板，手掌撑着将门堵死，狠狠逼近她：“凌小安，你真是个该死的女人！该死！”
她轻轻抿了抿嘴，声音毫无波澜：“萧总既然觉得我这么该死，那就弄死我啊，不是说要弄死我吗？”
“是啊，我跑了，我躲了你四年，我还生下了念念，那又怎么样呢？我想跑就跑，想生就生，你管得着吗？”
“……”他眼角抽了抽，仿佛不敢置信这是她会说出口的话。
“凌小安！”
“反正，萧总你只在乎那个女人，至于我……”
“给我住嘴！”他恨不得掐死她！
就在他吼完之后，小人儿又是“哇”的一声，哭得稀里哗啦。
“爹地……怕怕……呜呜……念念要回家，妈咪要回家……呜呜……”
萧寒一把揪住小人儿，将她放到沙发上，他蹲下来，直勾勾瞪着眼：“不许再哭了！”
“哇呜——”
“……”
凌小安赶紧将女儿抱在心口，掌心捂着她的小耳朵：“不准吓坏我女儿！”
“凌小安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的话，你看我今天弄不弄死你！”
淡淡扯了扯嘴角，她带着笑意说：“萧寒，过去四年，你还真是一点没有变，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不……我为什么还要问这种多余的问题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的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
她轻轻擦去小人儿的泪水，摸着她的后脑勺：“妈咪说过，念念的爹地是大坏蛋，这样的爹地……念念不要，妈咪也不要，嗯？”
小人儿委屈地撅着嘴巴，很用力很用力地点了一下脑袋：“念念不要爹地了，念念只要妈咪！”
大坏蛋？他是个大坏蛋？这女人是要逆天吗？居然敢跟孩子说这种混账话！
看着哭红眼睛的小人儿，他眉心蹙紧，眼里闪过丝丝懊恼。
他蹲着，想要伸手去碰一碰孩子的小脸……
可是却什么也没碰着。
因为她很排斥很抗拒地躲开了！
“妈咪回家！回家！”
看着母女俩走出办公室，萧寒没有再阻拦，也许是害怕，在孩子的眼里……他真的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过了会儿，秘书拿着资料走进来，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
“萧总，刚刚已经查过了，的确……的确是您的孩子……”
萧寒凶恶的眼神蓦地扫过去，长成这样若不是他的种，谁特妈能信！
“孩子的名字叫凌念，今年快四岁了……”
听到一半，萧寒忽然就炸了，从皮椅上蹿起来！
“萧，萧总，您这是要去哪里？”秘书有点儿慌，刚才萧总一直喊着要弄死那位凌小姐，现在又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叫人看着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