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小家伙没有乖乖睡觉,而是不停地挣扎着,不停地翻拱着,还时不时地在他结实的胸膛啃上几口!
额头贴近她,陆湛深轻笑道:“睡不着吗?要不要给你洗个澡再睡?”
给她洗澡?
乔晚晚后背一僵,她才不要啊,哪里会是正经的洗澡,洗着洗着,她一时半会儿就别想爬出来了!
可是不等她出声拒绝,坏男人已经抱着她走向浴室里……
奢华的圆形按摩浴缸蓄满温水,清澈的水面上飘荡着红色的玫瑰花瓣,氤氲的空气中,缕缕迷人的幽香扑鼻而来……
“陆湛深你要干嘛!我都说已经洗过澡了,我不要洗澡啊!”乔晚晚叫嚷着,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哪有这样强迫人的?
想干嘛就干嘛!
还有这些玫瑰花瓣……
看着他亲手往浴缸里撒花瓣,她别提有多别扭了!
男人眼底的笑意没有消失过,暧昧的气息灼烫在她耳畔:“乖,老公奖励你再洗一次,要不要给你弄点泡泡,嗯?”
“……”
乔晚晚瞪着圆乎乎的眼睛:“陆湛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猥琐多,变态吗?你脑子里为什么都是那些肮脏的思想!”
再这么变态下去,都能赶上萧寒了……
这模样,就像猥琐的中年老大叔,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无辜的小女孩!
玫瑰花瓣?
泡泡浴?
真的恶俗得要命!
轻轻捉住她的手腕,陆湛深挑了挑眉,嗓音温柔而沙哑:“晚晚乖,陪老公再洗一次,嗯?”
“……”
男人眼里的热度,让乔晚晚隐约觉得害怕,也格外生气。
总之,她就是不想让他轻易得逞!
但是结果,哪次不是轻而易举……
所幸的是,男人并没有在浴缸里胡作非为,只是意思意思洗了一下,就将她从水里捞出来。
乔晚晚被放到床上,男人为她换上了另外一件薄薄的睡衣,那件……孕妇尺码的“特别睡衣”。
她记得,她明明从行李箱拿出来了,他是什么时候又给偷偷塞进去的?
床上,陆湛深将软绵绵的小身子纳入怀里,薄被轻轻搭在她背后。
幽香的味道越发沁入他的呼吸,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我们在这里多待一阵子,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老公和晚晚……好不好?嗯?”
乔晚晚轻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此刻的语气让她感到有几分异常,是温柔的,却又好像渗透着些许忧伤,淡淡的,可是她能听得出来。
她不说话,他便更加搂紧她,吻了吻她细腻的额头,嘴边漾开一股淡笑:“留在这里,把我们的小乖生下来,好不好?好不好晚晚?”
浓密的睫毛轻轻掀动,她甚至觉得,他这样的语气,好像是在请求她。
不知不觉,困意来袭,在他的怀抱里,她缓缓阖上眼睛,进入睡梦……
只是后半夜。
好似被点击似的,乔晚晚蓦地直起身子,一声惊叫打破了一室静谧——
“妈妈!”
“不要!不要啊!妈妈——”
陆湛深立刻的打开床边的壁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侧身望着她,搂住她的肩膀,只见她苍白的小脸冷汗涔涔,微微睁开的眼角氤氲着薄薄雾气。
乔晚晚剧烈喘息,呆呆地靠在男人怀中,脑袋钝钝地发疼,胸口也好似被什么东西压迫着,难受得要命。
做噩梦了……原来是噩梦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的梦境如此清晰真实?
梦里,她不停地奔跑,不要命地奔跑,可是跑到悬崖前的时候,妈妈只留给她一道模模糊糊的背影,她发疯一样地嘶吼着,挽留着,可是妈妈就从那里跳了下去!
而她趴在地上。
手里什么也没有抓住……
她仰着乱糟糟的小脸望住他,望着他的眼睛,她好像才逐渐平息下来。
陆湛深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柔声哄着:“是不是做梦了?晚晚梦到妈妈了?”
乔晚晚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目光仍是迷惘的,嗓音很嘶哑:“妈妈,妈妈她……妈妈不要我了。”
她一直喊,一直喊,可是妈妈不理她,妈妈连头也没有回,就那样纵身跳了下去。
陆湛深心疼着,轻轻拍着她后背:“不怕了,只是做梦,晚晚在做梦……”
抱着她许久,他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她身体的温度传递到他身上,超乎寻常的烫人!
掌心覆盖在她额头,他有些懊恼地皱起眉头,他的小家伙竟然发烧了……
他立刻翻身下床,打电话安排医生过来。
打完电话,他回到床上继续抱着她,而她迷迷糊糊睡着,眼皮不时地撑开看看他,然后又虚弱地敛起。
“晚晚,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喝点水?老公喂你喝水好不好?”
乔晚晚闭着眼睛,只是动了动唇,模糊地发出声音:“妈妈……”
其实,自从和陆湛深结婚后,她梦见妈妈的次数好像越来越少,心里的悲痛仿佛也越来越少。
她已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样可怕的噩梦了。
可是刚才,如此强烈的梦境,就好像真实发生在她眼前,这会儿,依然冲击着她的心脏。
内心的自责愈发强烈,陆湛深心疼地摸着怀里烫乎乎的小脸。
是不是突然来到如此遥远的异国,所以她的身体不适应了?是不是刚刚硬逼着她洗澡,所以把她折腾得发烧了?是不是这样蜜月旅行,实在太过仓促了?
不多时,过来一名白人女医生。
医生是南宫尊安排的,知道这是一名孕妇后,医生额外又做了一些别的检查。
详细检查完后,女医生用英文与陆湛深交谈着,眼神看起来挺严肃的。
蓦地,陆湛深怔了一下,目光缓缓落在乔晚晚腹部,眉目渐渐拢紧起来。乔晚晚微微睁着眼睛,与男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她看清了他眼底的疑惑和担忧,还有一股异样的神情,可她实在没有什么力气说话,又慢慢遮上了眼帘,好似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