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晚走出恒耀集团,情绪渐渐崩溃,哭得稀里哗啦……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顾自己总裁太太的身份,不顾恒耀员工异样的目光,仿佛外界的所有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想把所有的眼泪,在这一刻流尽!
哭完了,可不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可不可以继续逃避?可不可以继续装傻?
顶楼,陆湛深隔着落地窗,俯望着那小小的、模糊的身影,看着她似乎蹲在地上,也知道她一定在哭泣,他紧皱的眉眼再也没有舒展过。
“陆总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倪仲勇被人陷害关在看守所里,这根本不是我们做的!您刚才为什么不和太太说呢?当时,我是亲眼看着倪仲勇走进机场的,我可以肯定他已经去了国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老全在一旁干着急:“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不过以我的猜测,估计这件事情和您弟弟脱不了关系。当初倪仲勇回国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派人在国外控制了倪仲勇的儿子,以此作为要挟。”
“陆总,既然如此,干脆把真相告诉太太吧!告诉她乔寒光这些年究竟造了多少孽,告诉她乔寒光根本就是个不值得同情的人渣!”
陆湛深的嗓音低沉,却也是平静的,更是无奈的:“如果可以告诉她,我又何必等到现在。”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并不想将那些阴暗面摊开在她眼前。
不管乔寒光是怎么样的人,不管乔寒光犯下过多少罪孽,他只希望,她心目中的乔寒光,永远是维持着一位父亲应有的形象,永远是她心底的一抹温暖。
不仅仅是乔寒光,也包括容薇。
如果有一天,当她发觉所有的事情与感情,原来与她所以为的截然不同……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那会颠覆她全部的寄托甚至是信念。
他的小晚晚大概彻底崩溃的,比现在,还要崩溃许多。
现在这样,只是小打小闹,他笃定自己是能够掌控的。
转过身来,陆湛深冷眸盯住老全:“倪仲勇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陆总,我……”
“老全,你跟着我也有些时间,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自作主张的手下。”
“对不起陆总,下次不会了!”老全低下头,久久不敢抬起来。
陆沉瀚分明与倪仲勇勾结在一块儿,但为什么又将倪仲勇送进看守所?只是在做戏吗?还是两人之间当真有了矛盾?
但不管怎么样,关于乔寒光的种种罪行,倪仲勇当时身为私人秘书,必然从头到尾都知道,所以又怎么会干净?
不管他是不是被陆沉瀚陷害,还是这本来就是陆沉瀚导演的一场戏,倘若那倪仲勇就此坐牢,难道不好吗?难道不应该吗?
“出去吧。”
“陆总,那倪仲勇……要把他从看守所里捞出来吗?”
陆湛深的目光高深莫测:“先慢点,不急。”
把倪仲捞出来,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可在这之前,是不是他先该捞点好处?
老全好似看懂这带有深意的眼神……
有句话,他只敢在心里嘀咕——
心思全都放在女人身上,可不是好苗头啊!
……
傍晚,乔晚晚依照约定,回到熟悉的地方。
想把倪伯伯从看守所救出来,她只能这么做,别无选择。
一进门,刘阿姨就差点儿哭出来,赶紧带着乔晚晚到沙发边坐下:“让阿姨好好瞧瞧你,最近胃口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身体觉得怎么样?”
乔晚晚抱了抱刘阿姨,淡淡笑着,声音缓缓:“学校里的饭菜,当然没有阿姨做得好吃,我想吃阿姨做的山药糕了。”
“那为什么不回家呢?你在家,阿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啊?”
刘阿姨越看越心疼,算起来也该五个月的肚子了,可看着跟没怀有什么区别?哪个孕妇能瘦成这样?抹着全都是骨头,没一点儿肉。
乔晚晚垮着小脸,也知道该说什么,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她甚至不知道往后要怎么办?孩子又要怎么办?
开门的动静,陆湛深回到檀香苑。
他径直走向楼梯口,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不上来?”
乔晚晚跟着来到卧室,走上楼梯,每一步都似千斤重。
房门被关上,他忽然将她逼在门板,没有伸手碰她,却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想好怎么求我了?”他淡淡地说完,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角。
这样的眼神和暗示,这种撩人的的气息,她实在太了解。
侧过小脸,她避开他的气息,闷闷地说:“对一个孕妇提出这种要求,你认为合适吗?”
不要脸的!
陆湛深轻笑,捏着她的下巴,把她倔强的小脸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锐利的视线:“孕妇又怎么样?”
“你怀孕到现在,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做?”
“你——”乔晚晚气得,好想扑上去咬他一口,狠狠地咬一口!
她用力掰开他的手,目光严肃:“你为什么要陷害倪伯伯?就因为他之前找过我?因为他告诉了我真相?所以你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身上?所以你要让他做三十年的牢?”
她一直都愿意相信他,只是这样的信任,正在被一点一滴消耗。
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他为何不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如此冷静?
“陆湛深,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说话啊!”
“倪伯伯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你仗着你的权利,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是这么可怕的人吗?”
陆湛深的眸色暗沉下来,夹杂着些许恼怒。
他忽然解开了几粒衬衫纽扣,幽暗的目光慑住她,喉结跟着滑动了一下:“这就是你的求人态度?嗯?”
“不然呢?”乔晚晚的嘴唇,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
手撑在门板,他弯低身子,与她视线平齐,另一只手依然扣紧她的下巴。
她好像一只恼羞成怒的小猫儿,恨不得将小爪子挠在他脸上,可是落在他眼里,却成了一种撩人的诱惑。他薄唇吐纳着微烫的气息:“你第一次送上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