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年代寡妇过的都不容易,老太太其实也不过四十来岁的人,要搁后世,还年轻着呢,可这年头,有了孙辈的,就是老太太了,老太太也是女人,怎不知这世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难?
人家亲家心疼自己闺女,为闺女打算,这不算错!
何况连自家孙女都说那人不错,这话里话外的,竟是不反对她妈再嫁呢。
老太太纵有再多的话,也只得咽下了。
见老太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青魂笑道:“奶,您想呀,人家是军官,且人也保证了,把我弟弟妹妹当自己孩子,保证以后供我弟弟妹妹读书成家,就连我,人家都说以后给我备份嫁妆呢,还要怎么滴?只要有这话,这以后就不怕我弟弟妹妹也在地里刨食,总归有份前程不是?对了,人家昨儿还说了,要给我妈在市里买套房子,我寻思着,这市里的房子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甭管能不能买到,但人这态度摆这了,咱还有什么话说?再说我妈,您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性子,您还能担心她嫁了人,就对我弟我妹不好了?就我爸去世后这三年,您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说我弟我妹,就我,她对我可真一点不比我爸在世那会儿差。都说日久见人心,我妈是什么样的人,咱也见着了不是?所以真不用担心我弟我妹,再则,不是还有我么?我还能看着我弟我妹不管?人家那军官可说了,他不图别的,就图以后老了,有个伴儿,有个家。话都到这份上了,咱要是再拦着我妈再嫁,这不就同我外奶家结仇了不是?”
这话很是,人家娘家再穷,这几年可也没少往这边送东西,还不是看在闺女外孙的面上?
虽说咱们不缺那点儿东西,小乖往她外家送的不比拿来的少,但也是人家的心意。原好好的亲戚,没得结仇。
他们家真要死死拦了,可就在这十里八村的坏了名声,这往后谁还敢把闺女往他们老晏家嫁?
“奶,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老太太气的一巴掌糊在青魂的后脑上:“是,你说的都对,你这个死丫头,胳膊整天往外拐,你爸要是活着,都能被你气死。我不管了,不管了,管不了。”
青魂抱住老太太的胳膊,心道,老太太大概真被她气着了,这巴掌打的可真疼,往常她可舍不得这么打自己:“奶,别呀,你得管呀,这不二爷爷那里还指着您说话呢。我的亲奶哦,这事真不是我瞎折腾,容不下我妈,您回头见见那军官,人是真不错。其实我难道想我妈再嫁人?没这回事!可这事吧,咱真不能拦着。那啥,我几位爷爷那里,就指着您做思想工作了啊。”
老太太气的恨不得再给她来一下:“我说什么我说?我不管了。她要嫁就嫁,左右也拦不住的事。不管!”
青魂抱着她嘻嘻笑:“奶,您可不能不管,这不是有婆家长辈出面,我妈再嫁也名正言顺的,外头说起来好听么?您只管看在您两大孙女和您那宝贝大孙子的面上,成么?”
老太太的手指狠狠在她脑门上戳了戳:“你这懂事起来,也懂事的叫人头疼,成了,回头见见那什么军官,再说吧。”
青魂目的达到,也知道不能再说了,再说老太太真气的不管,还得麻烦。
其实她要是提一句人家华叔承诺了不要孩子的事,她奶的态度肯定更不一样,丫丫的记忆里,她妈和华叔确实也没要孩子,但凡事就怕个万一,真要把不要孩子的条件说出来,这万一以后她妈要是怀上了,难道还逼着把孩子给打了不要?
没这么办事的。
“奶,不是说给我烤红薯吃么?我去吃烤红薯啦。”
老太太气道:“吃什么吃?不给吃,赶紧回你那好妈边上去,去好好当你妈的亲亲闺女,没得叫我看了生气。”
“那可不成,奶你得说话算话,我就去吃红薯。”青魂边说边往正屋里跑。
老太太也懒得理她,一个人在灶堂后坐了,寻思着青魂的话。
这左右一寻思吧,啧,她也得说这是门好亲。人家可是军官,但凡对几孩子有两分真心,孩子以后就有了前程了。
成吧,先看了人再说,要是人好,这亲事也不是结不得。
要是那满嘴糊话的人,看着就不可靠的,她宁愿结仇,也不能让这几孩子没了妈。
青魂去了堂屋,从叔叔姑姑手里抢了一烤的香喷喷的红薯,就往家里跑。
她感觉自己这一早上的也挺不容易的,必须用一香喷喷的红薯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胃。
一边啃着烤红薯往回走,一边心里寻思着,三姑的工作,无论如何她得帮着办了。
得了系统给的丫丫的记忆,知道后世是个什么样子,心里也就有了数,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朝哪个方向努力。
先得把三位爷爷家的叔叔姑姑们都给安排了。一个大家族里,只有人人都有了前程,小家才能过的轻松。相互帮衬着,才能走的更远。
当然这事也急不来,这先要考虑的,是她明年就要去世的大伯,还有几位堂兄,尤其是最小的堂兄,大伯家的四儿子,她小哥的事儿。
她小哥如今一个人在京城待着呢。得先把他弄回来,也好叫他少吃几年苦。丫丫的记忆里,小哥是下放到陕北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知青的,年年都得跟着村人去讨饭才没饿死。这辈子,她可不能让小哥再受那几年罪。
而且她妈要是真嫁人,估计年后就得办喜事,总不能叫她妈就这么啥也没有的成亲,二婚虽然不像头婚那么热闹,但该置办的东西也不能少了。至少得让她妈穿一身新衣服吧?
这年头红布料也不好找啊。
她空间里倒是一堆儿上好料子,绫罗绸缎绢纱,都不缺红色的,贡口料子都有不少,可关健是,这么好的料子没法儿往外拿。
得去趟南边的邻县县城或者市里,她手上刚好积了些布票,总能弄到几尺好些的红布料。
其实她三表叔就是纺织厂的领导,找她三表叔肯定能弄到点布料,但她可不愿意拿这种自己就能解决的小事儿去浪费人情。
再是亲戚,这人情也不好乱用,人情这东西,越用越少,何况隔了一代,总归不是她爸在世那会儿了。
她还指着三表叔能解决她三姑的工作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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