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琛温和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虽然李家以往被燕氏一族忌惮过,但李家也为了不让燕氏一族忌惮就自毁了许多东西,正是因为这样,李家也没有以往的兴盛,此番我前往帝京不过是追查菩提翼的下落。”
“虽然我们李家手中有着乾坤眼,但没有了菩提翼,想要做回老本行那是断然不行的,这大燕虽在战乱,但等大乱过后,又是一番怎样的场景谁又知道呢,不过我们也要为李家着想,菩提翼本就是李家的东西,势必是要找回来的。”
李韶茵听着李韶琛的担忧,微微叹气,说道:“大哥一个人前往帝京吗?”
李韶琛放下茶盏,听出了李韶茵语气中的担忧,说道:“一个人不会被盯上,也安全。”
“可是大哥,你真的觉得菩提翼在魏家吗?六哥儿从魏韬属下高宁的口中打听到菩提翼在魏家的时候失踪了,当时魏家也在到处寻找,但到今日也没有找到菩提翼的下落。”李韶茵虽然不知道那个高说的是真是假,但李韶茵知道的是,菩提翼失踪这么多年,如果想要找到,那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但是犹如李韶琛所说,菩提翼和乾坤眼是李家缺一不可的东西,李家想要重操旧业,这两样的东西就必须找到。
“你所说的那只是魏家下人所说,况且当时还是在囚禁下问出的结果,菩提翼到底有没有失踪还要此番我前往帝京了才知晓,不过菩提翼当年被魏家抢去的事情是真的。”李韶琛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如果这个菩提翼找不到,李韶琛怕是及其不甘心的。
毕竟都已经查明了当年菩提翼被魏家抢走的,而且李韶琛甚至怀疑李韶茵带来的消息不是真的,魏家当年千方百计的从李家老太爷的手中抢走菩提翼,怎会让菩提翼被偷?
这无疑是魏家自导自演的戏而已,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也唯有李韶琛亲自前往魏家打探一二才知真假。
“大哥什么时候前往帝京。”李韶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李韶琛,而这次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浅淡的情绪,帝京的凶险是李韶茵不能想象的。
李韶琛低沉一笑,看向李韶茵,却因为李韶茵眸瞳中的情绪闪缩太快,李韶琛并没有扑捉到。
李韶琛说道:“应该后日,明日韶轶回来,明日韶轶从嵊州回来。”
“二哥明日回来啊。”李韶茵眼中划过一抹欣喜,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李韶轶了。
自从嵊州战乱后,李韶轶送粮食给从叫庞仕的,李韶轶便一直在嵊州没有回来,如果大哥要前往帝京,那李韶轶回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了,大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让二哥在嵊州,二哥只是单单的去送粮食而已,留在嵊州做什么?”李韶茵一直很疑惑,李韶轶除了送粮食给那个叫庞仕的人外,为什么呆在嵊州不回来呢?
“听闻庞仕是个惜才之人,我也有别的心思,李家粮食都给了,也想与庞仕打好关系,李家交个战场上的知己有何不可。”李韶琛含笑说道,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只有李韶茵知晓,这是李韶琛在为李家做打算,战场上的中总归是比较仗义,反观朝堂上那些文官,整天说着之乎者也的人越是凉薄。
如果李家能用有兵权的人交好,那对李家肯定是有好处的。
李韶琛能想的很长远。
李韶琛见李韶茵沉默,说道:“怎么不说话?”
李韶茵回神,看向李韶琛,眼中不知道什么情绪,立马说道:“大哥,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大哥为什么会觉得百里家不好?”
李韶琛微微一愣,说道:“不是不好,百里三姑娘很好,只是我单纯的觉得小六会受伤而已,与你信上的说的顾虑只是想让你在春阳城把小六带回来而已。”
果然,李韶茵在听到李韶琛这番话后,怔愣住。
信上说的顾虑只是想让她把小六带回来而已。
“所以说,大哥所说的那些顾虑,只是想让我把小六带回凤城?”李韶茵有些不敢置信,那主位上的男人给她的信中明明写的很严重。
现在却告诉她,只是为了让她把小六给带回来。
所以她在春阳城对李寮和百里卿沫所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韶琛知晓李韶茵的心中所想,说道:“现在小六虽下落不明,但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小六不会有事的。”
“原本我只是想着百里三姑娘毕竟是裕亲王妃的姐姐,裕亲王妃的手段都如此高明,小六本来就对那个百里三姑娘上了心,若是百里三姑娘心如磐石,受伤的就只有小六了,再是听说小六在春阳城受了伤,我更是担心小六的安危,所以我才让你想法让小六回来。”
“只是没想到,越是这样着急,事情就越是弄巧成拙,现在小六都失踪了,还带着百里三姑娘,若百里家真的来找我们李家要人,我们还真的给个说法。”
李韶茵的脸色微微泛白,她喃呢道:“原来如此。”
“你从春阳城离开的时候,周夷年的伤势可有好转?”李韶琛突然问道。
李韶茵回神,看向李韶琛,说道:“伤势大有好转,只是还是虚弱的很,不过百里棠和姜珩把周夷年安顿的很好,大哥莫要担心。”
“周夷年这个人还行,野心很大,不过能为裕亲王妃效力有些让我意想不到。”李韶琛说着眼中似乎有着什么别的思绪。
而李韶茵却对这个周夷年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现在她在担忧李寮和百里卿沫的事情。
李韶茵说道:“大哥,若青州战乱平息后,百里棠真的带着大军前往凤城找我们李家要人该是如何?”
李韶琛微微顿住,他还真的没有想过问题,不过细想的话,事情似乎有些严重。
就算李寮为百里卿沫护过命,但若百里棠真的前来李府要人。
他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