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半灵儿的话,黎柔却更加的心惊了,虽然她不知道是谁把她关在这地牢中的。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了,会遭遇什么。
只是现言已经这般了,她不能开口说话,大气也不敢出。
只能全身都靠在半灵儿的身上。
黎柔甚至知道,半灵儿不过是把她看做棋子而已。
微微的光线中,轻微的脚步声快速的在这地牢之中响动。
尽管黎柔不是很重,但半灵儿一个女子这样背着一个人连喘气都不带,似乎有些怪异了。
约莫过了半刻钟,整个脑袋都靠在半灵儿肩膀上的黎柔看到前往有淡淡的光线,眼中一亮。
想要说话,但是又怕惊动管理这地牢中的人,又闭上。
还没有走到出口,接应她们的人就已经走近。
“大小姐,趁现在还没有被发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来人直接把半灵儿身上的黎柔给扛在肩上。
黎柔感觉天翻地转,然后开始颠簸,这个有些苍老的人,没有半灵儿温柔,黎柔难受的厉害,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轶伯与半灵儿刚刚走到出口,前方便有士兵打着火把往这边而来,半灵儿扯着轶伯的手快速的躲进暗中。
待巡逻的士兵走远后,他们才从暗中出来。
轶伯说道:“快走。”
半灵儿紧跟着轶伯的脚步,他们从陡峭的山壁最边下靠着走,一直来到雁北关的关卡处。
他们当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从关卡处前往南疆。
这几日轶伯用半家的机关术,在那山峦最底下,开凿了一条过道,虽然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但是丝毫不影响带着黎柔从雁北关离开。
能在短短的时日借用机关术把这大山开凿一个洞来,也足以证明了半家机关术的厉害。
戌时。
在雁北关的另一端,轶伯最先从那窄小的细洞中爬出来。
黎柔磕磕绊绊,脸色都是伤,当然,半灵儿和轶伯根本就不会关心。
因着全身酸痛以及脸上的伤,黎柔彻底的清醒过来。
在轶伯出了细洞的那一刻,黎柔是被拖出来的,然后跌倒在草丛之中。
黎柔借用着淡淡的月光也只能看到那个带着斗篷老者的嘴。
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她此刻也来不及询问。
接着,便是边灵儿从细洞中出来,她还喘着气,看着地面上的黎柔,又把目光放在轶伯的身上,说道:“接下来是前往云城吗?”
轶伯点了点头:“听闻今日燕玦把边凌等人给放了,如果我们能追上他们最好,如果追不上的话,正好用这个女人带路前往南疆以及与黎洬会面。”
半灵儿闻言,双手叉着腰,看了看天色,说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明日黎柔身体恢复后,我们在赶路。”
轶伯环视了一圈四周,这里离雁北关卡之处有些距离,他倒是不怎么担心雁北关的官兵会追上来。
更何况,这个黎柔还不至于让燕玦用官兵来追寻。
“好,今晚就先休息一下,明日赶往云城。”轶伯说着,便把细洞边缘处的包袱给拿起,从包袱之中拿出两块干饼,随之抬手递给半灵儿。
半灵儿接住,目光看向黎柔,说道:“黎柔,你最好乖乖的跟着我们,如果你想要有别的想法,你的下场比在那石牢之中还要惨,不要觉得我是在吓唬你,也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黎柔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仰头看着半灵儿,说道:“你们是要前往南疆帝都?”
半灵儿淡淡的看了一眼黎柔,并没有回答黎柔的话。
而黎柔也没有追问,从刚刚那个老者的言语间,她差不多也猜测的差不多,半灵儿是要前往南疆帝都。
而去帝都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
大燕,青州。
春阳城。
亥时。
夜很深,周夷年以及长长的队伍进入春阳城后,军粮以及那些护送军粮的人被安排在了两家客栈中。
军粮依旧有人看护,但似乎已经快要落入别人的囊中。
高宁把这些人安排好后,直接带着周夷年前往了一处别苑。
虽然一路上高宁对周夷年处处都显得周到,但周夷年也能感觉到只要他有一丝的反抗,这个高宁就会要了他的命。
当然了,周夷年如果不是为了这批军粮,根本就不会好好的跟着高宁前往这春阳城。
虽然刚刚进入青州地界离最近的城池就是春阳城,但这条路他们根本就不会经过。
如果在这春阳城中停留一段时日的话,姜珩那边势必会被耽搁。
“周公子,在下主子有请。”高宁说道。
周夷年轻笑,他也不过在这里站着没多久,本以为那个想要见他的人会给他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这么直接的想让他进去。
“请。”高宁又说道。
周夷年跟在高宁的身侧,他还真是好奇高宁口中所说的主子。
来到书房外,高宁在房门处恭敬道:“主子,周公子到了。”
“进来。”房中的声音似乎有些过于的柔软,但也能听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夷年走进房中,目光便往那主位看去,刚好与主位上男人的目光相撞。
主位上的男人约莫三十而立,看上去比周夷年相差不了多少,见周夷年走见来,他说:“周公子,请坐。”
周夷年也没有说客套话,直接落座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上。
坐下后,周夷年说:“不知阁下是……?”
从刚刚进入北苑就能看出来,主位上坐着的人是帝京权贵之人,或许还和永康帝有什么关系。
能有精锐的士兵守院子,看来是很惜命了。
“在下魏韬,帝京人士。”魏韬自我介绍道。
听闻姓魏,帝京人士,周夷年莫名的就想到了帝京那个魏家,燕賀妻子的娘家。
魏韬看着周夷年微微惊讶的模样,笑道:“没错,在下是永康帝的小舅爷。”
周夷年怔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前来的路上想着请我前来春阳城的人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没有想到是如此的有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