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莹莹讽刺一笑:“可以想得到百里棠在信中怎么说着我的不堪。”
“为什么这么想?”百里卿梧挑眉,侧眸看着赵莹莹的侧颜,一时间有些晃神,赵莹莹的这张脸说肤若凝脂也不为过吧。
不过赵莹莹的冷淡声让百里卿梧收回目光。
“百里棠自来都是看不上我的。”
冷淡的语气中也有浅浅的挫败感。
或许这就是因为赵莹莹在百里棠这里有了挫败感。
才是让赵莹莹更加的想要得到百里棠的认可。
只是百里棠是从生意上接触的赵莹莹,而且百里棠对合作的女子从来都是划分的很开。
“没有,二哥并没有在信中说你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太西中的事情。”
百里卿梧的脚步很慢,似乎在迎合赵莹莹的步伐,又像是在与老友谈话般。
她继续说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因着对你的第一印象,就觉得你是南疆人的棋子,让你进入百里家的。”
“毕竟,你和我二哥以往有生意上的来往。”
赵莹莹听着百里卿梧的这一番话,内心澎湃不已:“听你的口气,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百里卿梧淡笑:“也不算知道。”
“那是什么?”赵莹莹也发现,这个百里卿梧比她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算推测。”
“推测?”赵莹莹笑了,眼中有着明显的不相信:“那你说说你的推测。”
“怎么推测的就不说了,那我就说说,你完全是因为我二哥才这么做的?”
“或者说是因为我的关系,让百里家背负谋反的罪名,你想在这个时候拉百里家一把,才是连名声都不要的去了百里府,因为只有这样,你的父亲,从来都是明哲保身的赵老爷才会对百里家上心?”
“因为你是你父亲最爱的女儿,你父亲不会看着你跟着我二哥成为反贼的一部分。”
“你父亲为了不让你受苦,当然得在这个时候与南疆人打交道,或者说,是你让你父亲这么做的。”
“我还猜测你可能与你父亲保证过,我二哥对你很好,我们百里家的人都对你很好,是不是?”
赵莹莹在从百里卿梧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脚步就已经停下。
百里卿梧直接靠在游廊上的大柱子上,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知道的?”那是不是百里棠也知道了?想到这样,赵莹莹不由的想要确认:“百里棠知道吗?”
“这么说来,我说的应该是对的?”百里卿梧心中感概万分,这种戏码只有在戏本上才有的。
居然发生在她二哥身上,关键是二哥还不相信。
“百里棠也知道对不对,他知道了还是不顾一切去找苏曼歌对不对?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对不对?”
赵莹莹说着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失望,不是对百里棠失望,而是对自己。
百里卿梧见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往赵莹莹走去,见赵莹莹的眼眶中包满了湿意。
手微微抬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结果下一刻,赵莹莹直接扑在了百里卿梧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百里卿梧抬起的手这才缓缓落下,轻轻的拍着赵莹莹的后背,说道:“其实,人生中最怕的就是感动了自己却没有感动你想感动的人。”
听到这句话,赵莹莹的哭泣声小了许多,但是百里卿梧仍然感觉到赵莹莹是真的很伤心。
“都不值得,这人世间有许多事情都不值得你毁了所有去付出。”
“你这么高傲的一个人,真的没有必要去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付出所有。”
赵莹莹听着百里卿梧的话语,哽咽道:“对,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抛开二哥这个人,你就当做在怀城停留一番吧,你现在离开怀城,真的很危险。”
这时,赵莹莹才松开百里卿梧,眼眶中满是刚哭过的痕迹,她说道:“你真的是怕我有危险才让我留下来的?”
百里卿梧点头:“是真的怕你有危险。”
百里卿梧见赵莹莹的眼中有着怀疑,浅笑一声:“好吧,我想我二叔二婶的意思是想等二哥回来,带着你回太西。”
“把你完好的送到你父亲的手里,也好解开所有的误会,以往是我不了解赵家,但是现在看着赵老爷教出来的儿女。”
“我想,赵老爷也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二叔见赵姑娘也不是什么耍小心机的人,赵老爷也应该是一个可以交好的人。”
赵莹莹是第一次见到像百里卿梧这样的女子,能说会道,还不让人感到厌烦。
“你真的这样觉得我父亲是个可以交好的人吗?”赵莹莹听惯了父亲在别人眼中是一个狡猾奸诈之人。
从来没有人像百里卿梧这样说她的父亲,是一个值得交好的人。
“那是当然,等二哥回来后,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然后让二哥送你回去,怎么样?”
赵莹莹点头,似乎这段时间与百里卿梧交好也不错。
——
北疆。
荆阳城。
这个满是寒风刺骨却不下雪的地界,城中依旧繁华热闹。
北疆外的兵荒马乱好像对北疆并没有什么影响。
或许这与驻扎在淮州地界处的军队有关,阮赟被庞仕排到淮州地界把守。
哪怕是新帝登基,北疆依旧是裕亲王的北疆。
守着北疆的士兵仍然心中有着信念,护着北疆的百姓是裕亲王给予他们的信念。
正是因着这样的情况,淮州外的许多百姓都逃难到了北疆地界。
当然了,只要没有人带兵前来攻打北疆地界。
那么,北疆对于这些逃难而来到的百姓,当然是来者不拒。
越是这样,对裕亲王妃越有利。
哪怕是刮着刺骨的寒风,依旧掩盖不住街道上的百姓。
一条窄小的巷子的入口处,蹲着两个小少年。
就算是身穿着破旧的棉衣,也挡不住二人身上的贵气。
燕无忧嘴里叼着一根枯了的干草,深幽的眼睛盯着巷子对面的酒楼。
他说:“边凌,你确定你大叔在对面的酒楼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