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他突然间“兽丨性大发”,纪安瑶心头一闪而过忐忑,下意识便要站起身。
白斯聿却是随手将她箍紧了一些,不让她离开。
睡不成,还不行多抱一会儿吗?
没的吃肉,喝口汤总成吧?
“忍,当然忍……不忍还能怎么办?你又不肯让我碰……我就是想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句话,白斯聿说得不无幽怨,仿佛被打入冷宫失宠多年的娘娘,天天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重新隆获皇上的恩宠和临幸。
其实,不说是白斯聿,纪安瑶也是硌得慌。
都说小别胜新婚,之前同白斯聿冷战了那么久,现在和好了,按照一般的剧情发展……分分钟都是干柴烈火的节奏好吗?
奈何她肚子里揣着个球儿,干柴不了,也烈火不起来,只能硬生生地捱着。
所以……
私底下,不用白斯聿提醒,她也在掰着手指头,一天一天地算日子。
“预产期已经快到了,不过……生完孩子,还得再恢复一段时间……”
两人正就着某个煎熬的话题聊着,手机屏幕上忽然亮了一下,响起一声信息导入的通知声,纪安瑶下意识低头看了眼。
在看到新闻标题的刹那,不由微微变了脸色,伸手将其点了开。
察觉到她的异样,白斯聿跟着低头看了过去。
“怎么了?”
“咱们两个……好像又火了一把。”
摇了摇手机,纪安瑶面露无奈,指尖点在屏幕上,从上到下,轻轻地滑动,新闻报导中一幕幕画面,随之映入眼帘。
有一半的内容,是纪安瑶一早就已经预料到了的,所以并不觉得意外。
但是另外的一半内容……看起来就别有用心了。
白斯聿垂眸盯着手机屏幕,视线越往下,目光就越是阴沉。
新闻报导的上半部分,是有网友将之前他在寺庙里求签的视频传上了论坛,再加上之后在拍卖会上的求婚视频,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看那描述,好似在说他终于从“抛弃”未婚妻的渣男变成了情圣,对于这样的新闻,白斯聿向来都是不屑一顾,不放在眼里的。
所以,真正的重点,在报导的后半部分。
跟那两个视频一样,同时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有当年的校花……唐潇潇的事迹!
可以说,这是纪安瑶第一次如此“具体详细”地了解那件事的经过。
报导上说,白斯聿和唐潇潇在中学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当时唐家和白家的关系也很融洽,甚至还传出两人一毕业就会订婚的消息。
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白斯聿和唐潇潇两人闹了分歧,在一家餐厅里进行了短暂的争吵,之后唐潇潇哭着跑了开,迎头撞上了高速行驶而来的一辆汽车,整个人瞬间被撞飞了出去,当场就死了。
所以……当时唐家的人接受不了唐潇潇死亡的消息,一度认为是白斯聿害死了她,甚而闹到了白家,将唐潇潇的死归咎在了白斯聿的头上。
但毕竟唐潇潇的身亡说到底只是一个意外的事故,唐家不能指控白斯聿什么,再加上白家出面斡旋,这件事到头来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只是白家和唐家的关系,由此也逐渐冷淡僵化,许久不曾有过往来。
看完整篇报导,纪安瑶转过头来,抬眸看向白斯聿。
原本两个人好不容易解开了心结,她并不想同他提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眼下新闻被炒作得满城风雨的,身为当事人之一,纪安瑶觉得她还是有必要问清楚真正的来龙去脉——
“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白斯聿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地反问一句。
“如果我说是假的,你会信吗?”
“会,”纪安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白斯聿这才染上了几分清浅的笑意,抬起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表扬道。
“真乖。”
闻言,纪安瑶一阵无语,感觉自己活生生地小了十几岁。
不由开口催了一句。
“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舆论,看起来好像对你很不利啊……有点儿抹黑你的嫌疑,你就不管管吗?”
“唐家人干的好事,暂时不好管。”
唐潇潇的事,如果没有唐家人的允许,所谓的娱记是不敢公开爆料的。
而这些“陈年往事”涉及到白斯聿的名誉问题,倘若没有唐家人在背后撑腰,那些新闻媒体也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
所以……
很明显,根本想都不用想,白斯聿就可以肯定,这件事是唐家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听到他这样说,纪安瑶还是不太明白。
“唐家……有那么厉害吗?敢跟白氏对着呛?”
“别看唐家不出名,好像在曜江市没有什么太大的势力,但实际上……唐家只是行事低调而已,并不是真的没有能耐,就像你的外公一样,他们干的事儿,多少有些见不得光。”
一听白斯聿提起她的外公,纪安瑶的脸色顿然又是一沉,霎时间……心也跟着往下坠了半截。
倘若唐家跟尤家是一样的性质,那这件事就不是那么容易处理了。
难怪唐芊芊敢在拍卖会上,直接对她出手,仰仗的也就是这一层关系。
沉默片刻,纪安瑶忽而想了起来,当初在白老爷子的大寿上,唐芊芊似乎是跟在白老爷子身边,一起出来的。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事到如今……白老爷子还是很看重唐家的地下势力?
想到这一点,纪安瑶微敛眸色,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些新闻炒得这么厉害,白老爷子肯定也看到了,为了你的名誉和白氏的形象……老爷子他……”
知道纪安瑶想说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白斯聿便就淡淡地回了一声。
“爷爷不会管的。”
“为什么?”
“因为……白家太子爷的位置,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