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发烧?
自从开始陪睡后,谢知渊睡觉就极浅,但凡她有一点动静,哪怕只是翻个身,他也要尽在掌握中。
唐嫃除了非要搂着他睡之外,另外还添了一个习惯,半梦半醒之际她总喜欢摸他。
……只限于头脸。
要么在他脸上摸,要么就捏着他的下巴和柔软的耳垂,反复磨磋个不停。
尤其是睡得不安稳,辗转反侧之时,摸的也就愈发频繁。
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毛病。
谢知渊常常被磨磋得皮肤发疼,感觉再多几下就要搓掉一层皮。
刚开始他曾避开过,发现她摸不到他会惊醒后,就随便她怎么弄了。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的小手再次摸上他的脸,本来已经习惯的事情,因为她的手心有些发烫,让谢知渊不得不警醒。
先后往她额头和后背探了探,的确有些热,但平时她睡觉也像个小火炉,好像差不多?
是不是发热,谢知渊一时也不敢确定,他放不下心,决定叫吕成邈过来看看。
谢知渊起身。
唐嫃的手摸了个空,顿时就不高兴了,耽搁了睡眠的不顺心,让她情绪来得很急,在床上拳打脚踢。
小祖宗!
肚子饿了闹,睡不好也闹!
谢知渊赶紧躺了回去,主动把脸凑过去,唐嫃捏着他的脸皮,烦躁的扯了几下,哼了几声就不闹腾了。
谢知渊不敢再动,等她手上动作停了,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才探了探她的体温。
好像的确有点发热。
等了许久,估摸着她应该睡熟了,谢知渊才小心翼翼的,再次准备起身。
被搅扰的唐嫃瞬间陷入暴躁中,眼睛都没睁开就嗷嗷叫的握着拳头愤怒的捶打,被砸中胸口的谢知渊差点吐血。
“对不起对不起,不动了不动了……”
谢知渊赶紧把人搂住,轻声细语的给她顺顺毛,她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但小手明显还有些烦躁,脸皮被她搓得火辣辣的。
接下来谢知渊也不敢再动了,只是时不时的探探她的体温,确保温热度没有升高才敢合眼。
天快亮时再伸手去探,温度已经与平常无异。
谢知渊总算稍微安下心来,但是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等到清晨她睡足自然醒了,立即让人把吕成邈叫来。
在紫兰和紫蕙的服侍下洗漱梳妆完毕,唐嫃哈欠连天的坐到桌边伸出了手腕。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困。”
吕成邈把着脉,一忽儿挑挑左眉,一忽儿抖抖右眉,在脑门被谢知渊盯出个洞之前,慢悠悠的收回手,满意的点点头道:“等了这么久总算发作了,接下来准备要吃点苦头喽。”
后面那句特意说给谢知渊听的,迟早的事,别大惊小怪的甩脸子给他看哈!
当大夫容易嘛!呕心沥血累死累活的,不光凭白受气!连老命都受到了威胁!
唐嫃拭掉眼角的泪花,没什么力气的趴在桌上,撇撇嘴道:“我要生病了,老神仙你居然还这么开心?”
吕成邈抚着胡须长舒一口气,“你这一直绷着迟迟没见动静,我可是日夜悬心寝食难安呐,生怕到最后一发而不可收拾……”
唐嫃求证道:“那所以现在我病了,反而是好事?”
“可不是吗,心弦绷得太紧,可不是什么好事,绷得越紧,造成的后果越难料,趁着还没断,我还有施展拳脚的余地。”
吕成邈觉得这样的情形还不算太坏,一切都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出不了岔子,他这些日子也不是吃闲饭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继续费些心罢了。
谢知渊思忖片刻,“那咱们今天就不赶路了,在此休整一天,以免路上会有突发状况。”
“我没什么事,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虽然恭王叔叔说北境没有他坐镇关系也不大,可这些日子他都不知道接了几回急报了,她的心再大也不能不顾及北境军民的死活啊。
谢知渊习惯性的摸摸她的额头,“你现在是没什么事,但昨夜确实有点发热,不能轻忽大意。”
唐嫃万分信赖的看向吕成邈,笑眯眯的不着痕迹的拍马屁,“有老神仙在怕什么,我就是觉得好困哦,反正上了车也是睡觉,在哪儿睡不是睡,又不影响什么。”
谢知渊不赞成道:“先观察一阵子,不急在一时半会儿。”
“你们不着急我急啊,眼看马上就要到了,我可不想再耽搁时间了。”唐嫃对两个紫吩咐道:“收拾东西,吃完早饭就出发。”
谢知渊皱眉,“这怎么是耽搁时间……”
唐嫃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我觉得,我们应该趁我现在状态还好,赶紧赶路,老神仙说我那什么来着……亏损得厉害什么的,大概就是身体被掏空?反正意思就是,三两天的肯定养不好,对不对?”
吕成邈点头,“非三五日之功能奏效的。”他又不是真的神仙,挥挥手就能驱除灾厄。
唐嫃仰头看着他继续道:“等我身体好些再赶路的话,岂不是要在这里待很久,我每天就盼着去灯桐城呢,我可不想在这里养伤吖。”
吕成邈思索了片刻点头附和道:“三小姐考虑得也很有道理,咱们不妨抓紧时间赶到灯桐城,到了地方再好生诊治调养。”
在他们自己熟悉的地头上,不管做什么,肯定都要比这半路上要好。
唐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抓紧时间赶路。”
说着,还嫌弃的扫视这间客房一圈,“养病的时候最惨了,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的,成天闷在屋子里,我才不要住这么简陋的客栈里呢,我要住王府大院!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谢知渊紧紧拧着眉头抿唇不语。
唐嫃笑嘻嘻拉拉他的胳膊,“好啦,就这样愉快的决定啦,不要纠结啦。”
谢知渊无奈的只好同意,不然他还能怎么样,尽快的赶到灯桐城,已经成了她的一桩心愿,在路上逗留下来,反而会让她心生挂碍。
一行人用了早餐就开始启程了。
唐嫃百无聊奈的发了会儿呆,就打着哈欠爬到软榻上,摊开手脚毫无形象的躺着,最厉害小声的嘀嘀咕咕,“……我就说没什么区别吧,会周公去也……”
谢知渊:“……”
他听着呢,听着呢,不是都依她了。
一整天下来,唐嫃也没有再发热,只是精神有些不济,蔫蔫耷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