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9 很崩溃(1/1)

第139章 139 很崩溃

半夜,唐嫃醒了一回,迷迷糊糊喝了一杯水,就又睡了。

翌日天色大亮,唐嫃才真正醒了。

形容呆滞木然的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渐渐找回了神智。

记忆的最后一刻停留在与谢知渊吃午饭的时候。

后来她喝多了头晕,然后……没有了。

唐嫃的小心肝有点不踏实,心虚气短的望着米粒问,“昨天我喝醉后没有闹吧?”

屋里侍候的婢女们在米粒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穿梭忙碌服侍唐嫃洗漱。

婢女们都是经过好些年的调教,才能有幸被送来梳梨园服侍的。

整个洗漱的过程中,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因此屋里还是很安静的。

米粒百忙中抬头,瞥了唐嫃一眼。

那眼神儿非常值得体会。

唐嫃越发心虚了,“我都干什么了?快说快说。”

洗漱完毕。

婢女们捧着梳洗之物退了出去。

屋里除了唐嫃和米粒,就只剩下一个米饭。

自从米香受了重伤无法当差后,为唐嫃梳头差事就交给了米饭。

警醒地看了米饭一眼,毕竟不是自小服侍的,米粒到底迟疑了一下。

随即想着虽然共事不久,不过观米饭平时行事,倒还算稳妥,也不爱饶舌,等会儿好好敲打敲打,谅她也不敢到外头乱说。

虚扶着唐嫃的手臂,在梳妆台前坐下,“您喝多了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醒了跑到屋顶上闹。”

说着,不禁长叹一口气,“恭王爷的伤您是知道的,根本不能运功,可是那会儿,您就要从屋顶上掉下来,恭王爷不得已强行运功,赶过去将您接住。”

“抱着您刚落地就吐血了,您倒好,又以为是什么好吃的,扑上去就又舔又啃!”

唐嫃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想到什么了似的,顿时,激动得眼尾都红了,“你说恭王叔叔吐血了,那我岂不是舔了他吐的血!”

“不然呢。”

“我……我是不是疯了!”唐嫃满脸的惊恐,完全不能接受,“你们怎么不拉着我!”

卧了个大槽的!

米粒翻了个白眼,“我跟花公公两个拉着您呢,您不照样窜到屋顶上去了?”

说完拉起了右边的袖子,雪白的胳膊上一片淤青。

正为唐嫃梳头的米饭见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扯掉了唐嫃的两根头发。

吓得赶紧跪下请罪。

唐嫃痛得哆嗦了一下,张口结舌道:“我……我干的?”

米粒见唐嫃吃痛,赶紧上前几步,为她按摩着头皮,“是不是很禽兽?”

米粒身上这样的伤不止一处,花公公也没好到哪里去,估计跟她的情形也差不多,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还算他们运气好。

铁证如山,都没办法为自己洗白,唐嫃点头,“是。”

然后对地上的米饭道:“起来吧,不怪你。”

自小在唐嫃身边服侍的只有米粒和米香,米饭和米糕还有其他几个年纪小的,都是原先就在宁国侯府里当差的,在唐嫃回府前才由朱氏安排进梳梨园的。

她们与唐嫃相处时间还浅,还没有摸透唐嫃的脾性,所以她们在唐嫃跟前,不如米粒和米香来的随性。

米饭如蒙大赦般站起来,越发仔细的给唐嫃梳头。

唐嫃追问,“之后呢?”

米粒道:“继续闹呗,把恭王爷闹得又吐了第二口血。”

唐嫃心里难过得不行,恨不能抽自己一通,“……我应该不会再舔血吧。”

米粒呵呵,“舔了个干干净净一滴都没浪费。”

米饭:“……”

稳住,稳住!

唐嫃崩溃了,用脑袋磕梳妆台,刚磕下去,就痛得嘶了一声,察觉到不对劲,猛地抬头,往镜子里看去。

脑门上青肿一片!

不碰还好,一碰痛死!

唐嫃指着自己脑门上的伤,茫然道:“怎么回事?”

老天,她还干了什么?

米粒叹,继续讲。

“潞王爷正赶巧在那时候来了,您回头瞧了一眼,就冲着潞王爷喊恭王叔叔,还要扑过去祸害潞王爷,潞王爷吓得跳到了树上,您就直愣愣摔地上了。”

“后来呢?”

“后来您追到了树上……”

米粒故意顿了顿。

唐嫃果然紧张了,“我没把潞王爷如何吧?”

“那倒没有,您追上树之后,抱着一根树干,张嘴就咬了下去。”

唐嫃:“……”

米饭:“……”

米粒:“还是恭王爷看不过眼了,让潞王爷赶紧把您弄下来,潞王爷见您有祸害他的趋势,便一掌将您给劈晕了。”

唐嫃下意识摸了摸后颈子,好像确实有点酸疼。

“恭王爷将您送回房间后,从您嘴里抠出一块树皮来。”

唐嫃捂脸,非常崩溃!

从她嘴里抠出一块树皮来!

从她嘴里抠出一块树皮来!

她的形象啊!

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恭王叔叔和潞王爷!

米粒嘴角翘了翘,“我们喂您喝了醒酒汤,可是天都快黑了,您都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潞王爷便听从恭王爷的吩咐,亲自将咱们送回宁国侯府了。”

唐嫃趴在梳妆台上哀嚎了好半天,然后无精打采的去春晖堂请安。

大家都已经等在太夫人屋里了,朱氏见她来了才吩咐人摆饭。

所有人都炯炯的盯着她,唐嫃脑袋都低到胸口了。

昨天傍晚唐嫃被送回来之后,米粒就被叫到春晖堂问话了,唐嫃醉酒大闹重明院的事,太夫人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当时众人最关心的,是谢知渊旧伤复发吐了两回血的事情。

所以有些不该说的细节,米粒一句都没有说。

例如,舔血呀,啃嘴呀,缠人身上不肯下来呀……

并非存心隐瞒,只是这种事情实在不好启齿,众人关注的点不在这里,没有追问下去,米粒自然不会特意去补充。

米粒不说,谢知远就更不会说了,众人也就不知道这茬。

太夫人摸了摸她的小手,“怎么蔫头耷脑的,是哪里不舒服了?”

唐妤眼神斜飞,“半坛子醉忘春,半坛子影零乱下肚,痛快得很,哪里会不舒服呢,怕是做了丢了脸事,没脸见人了吧。”

唐嫃干脆躲在太夫人怀里,“听说我把恭王叔叔闹吐血了,这回旧伤复发得很严重。”

唐妤冷声冷气道:“你多能耐。”

唐嫃不敢应声。

呜呜,闹大发了,姐姐生气了!

望着自家愧疚得不敢露头的小闺女,唐玉疏眼底划过一抹宠溺和无奈,“我昨晚去了一趟恭亲王府,伤势的确不轻,不过总算是万幸,吕成邈说暂时控制住了。”

唐嫃小心翼翼道:“我……我还能去探望一下吗?”

唐玉疏道:“可以,只是不能再喝酒。”

太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明天再去一趟吧,恭王爷也是为了救你,才不顾己身运功的,你该好好的道声谢,也该好好的道个歉。”

“我会的。”

唐嫃这才直起身来,满面通红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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