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动用了万人的兵力,将这群狼全部打死或打伤,落军为此损失二十名骑手,他们无一例外,被咬中喉咙,要么当场阵亡,要么重伤,奄奄一息。此外还有数十人受伤吗,其中包括燕青。
十一头大狼整齐地摆在黄沙上,大漠的风似乎比刚才小了一点了,士兵们下马休息,静静地看着军医和卫兵清扫战场。狂奔了这么长时间,落尘似乎忘记了累,卫兵给他递来了水,他稍微喝了一些。中午休息的地方看来只能在这黄沙上、烈日上了,周围数里跟本没有一棵树。
“没有绿洲?没有阴凉地?挡风的地方?沙丘背面什么的也行啊?”落尘听了周围的地形报告,有点惊讶。巡逻兵抱歉地摇了摇头。
“好吧,就地休息,三十分钟后出发。”落尘命令道。
虽然环境恶劣,只能吃着简单的干粮,喝些清水,但是士兵们的脸上写着满足。也许是他们太累了,一点休息便足够幸福了,或许是刚刚经过生死,突然发现活着已经是很幸福的了。
“要掩埋吗?狼群?我们的阵亡士兵怎么办?”卫兵过来请示。
落尘沉默了,这就是客死异乡,中原的士兵在遥远的大漠阵亡。他们的家人或许根本不知道有大漠的存在,根本无法想象这个战场是怎么样的,只是知道那很远,只是盼望他们能尽早回来……落尘很想把这几个兄弟的尸首带着,但是这茫茫大漠……
“我们的士兵,就地掩埋。”落尘简单地说。“那几头狼,就扔在那里吧。毕竟敌人也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士兵的。”
“明白。”卫兵领了命令,表情沉重地走开了。
卫兵的马刀挖开沙子,还是沙子,挖了很深,眼看就要开拔了。周围的骑手看到这一幕,知道他们的战友要永远长眠在这个沙漠了,有人志愿前来挖地。
人越聚越多,坑越挖越深,更多的士兵默默聚在一旁,为他们的兄弟送行。二十名骑手,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落尘走到了前面。卫兵看到了他,停住了。落尘抽出佩刀,“哗啦”,一堆黄沙盖到了阵亡战士的身上,接着又是一堆。卫兵低头开始掩埋,更多的人跟着落尘,默默将这个大坑填平。
落尘行了军礼,随后跨上马去。士兵们纷纷效仿,漫天黄沙下,这支军队瞬间再次整装待发。
伤病员安置是个大问题,只好把一些辎重就地卸了扔了,腾出车来,让伤员躺上去。落尘率领一堆卫兵,走在队伍中间。平常落尘行军时燕青会给他详细汇报军队行进情况,现在由四名传话兵受支队指挥之命前来轮流汇报。可惜本来落尘可以和燕青商讨和分析情况,现在只能听传话兵机械地汇报。
“射杀这群狼是完成了,但是更重要的问题是查明这群狼的身份,到底是草原野兽,还是归某一势力指挥……如果是匈奴人的势力,那就……”落尘不禁说了出来,但是那几个传话兵显出迷茫困惑的样子,落尘立即打住了,燕青不在这……但是他的思考却没有停止,如果这群狼背后有匈奴势力的话,那么他们的行踪很可能被匈奴人掌握……这就要求徐达那边做好掩护工作了。
“传话兵!长途的!”落尘喊道。立即有士兵过来报道。
“传令到徐达那边。第一:我们已经到大漠,距目的地还有三四天路程。但匈奴人可能发现我们行踪,希望他近期进行打规模出动,最好能打一仗。以迷惑匈奴人。第二,沙漠草原出现不明狼群,希望他们予以注意,发现异常情况,立即通报。第三,由于我现在离得较远,下令大将徐达对正北方四十余万军队拥有临时裁决权,紧急时刻不必通报,立即执行。”
这是落尘第二次给带兵将领临时裁量权,裁量权就是完全自主且不受惩处的权力,可以说是非常信任的表现了,而且徐达手中的兵力,实在是非常多。
“把巴罗叫来吧。”落尘对身边一名卫兵道。
不一会,巴罗跨着马飞一般地过来了。“主公,你叫我。”他略略低头,行了一个军礼。
“你今天和狼搏斗,表现非常好。”落尘看着他,颈部好像有道伤口,但是很浅,应该是被狼抓到了。“受伤了?伤势怎么样?严重吗?”
“没事,一点小伤,不小心让狼爪子扑腾到了。”巴罗毫不在意。
“我们很多骑兵也是经验丰富的战场老兵,但是狼的速度实在太快,和狼搏斗,你为什么能顺手,有什么经验吗?”落尘见到他今天上午活活劈死了一头大狼,另外一头突围的狼,应该也是死于他的手里。“今天上午劈狼,动作果敢,你好像没有丝毫的畏惧?”
“我小时候和父亲打过狼。”巴罗简单地说。“我是西凉人,西凉猎人。”
“难怪!”落尘呵呵大笑,“昨天面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你没问啊……”巴罗每一句话都极为简单。大概他沉默寡言,不近人情的性格也阻挡了他升官。巴罗昨日瞬间被提拔为副指挥,难免有人议论纷纷,觉得不妥当。就是支队指挥,也觉得升迁太快,只是不敢说出来。不过今日劈狼,巴罗面色泰然,果敢干脆,着实让大家刮目相看。当时场面血腥,战场老兵为之骇然,巴罗却一副没有感觉的样子。
“燕青将军受伤了,许多事情缺了他我累了很多。”落尘道。“我打算调你担任卫队指挥,军衔提拔为校尉,和支队指挥同级。”
巴罗愣了一下,显然对这些官阶不太了解,只是听到“燕青将军”四个字,然后让自己接替他担任主公近卫的指挥。一贯冷冷的他也有些惊讶,结结巴巴道:“主公,我哪能和燕青将军比……怎么能接替燕青将军……我实在没有资格啊……”
落尘呵呵大笑:“不是叫你接替燕青将军,只是叫你替燕青将军关一下近卫队。燕青将军可以参与指挥四个支队,那是他中将的权力,你只是指挥近卫,没让你参与指挥大部队。”
“是这样……”巴罗还是显得云里雾里,“就是让我带领这几百个禁卫军?随时在身边保护主公?然后其他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