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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雨大师叹息着沉吟了一会,随即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哦,你们想是早已饿了,我这便着人去准备些饭食!”妙因禅师马上也和普雨师傅向寺中走了去。李浩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对解轩辕说道:“这寺中的译场裁撤一事,想是那国师搞的名堂!”

解轩辕摇头说道:“朝堂之事,向来复杂的很,而且很可能与国师信奉道教有关,我曾经在江湖中听闻这些年来国师把持朝政,极力的打压佛门弟子,而提倡道教为国教,又拿起当年韩愈所写的那些《原儒》《原道》来说事,而当今天子又没有能力和他相抗衡,如今小明王一死,这国师的障碍就只有太师府了!”

李浩点头说道:“师伯所言极是,若是当真如此,那妙因禅师他们这些高僧可要遭殃了!”说着便起身走到门外说道:“师伯,你在此地歇息一阵,我四处走走看看,”说着便朝大殿的后面行去。

只见这寺中极为广大,李浩走了半晌,居然迷路在一处幽僻的小径里,李浩正四处查看出口,忽然听到前面的一处井口边有涉水的声音,忙朝前行了片刻,才出了这两旁满是藤蔓的小径中。却见那和尚正弯着腰在井口打水,李浩也不敢讨饶这僧人,便正要朝前行去。

忽然那僧人恶狠狠的回过头来,对李浩说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居然敢私自闯入佛门清修之地!?”李浩忙恭敬的说道:“我是普雨大师的客人,闲来无事便在这寺中逛逛,请大师不要误会!”那僧人放下手中的木桶说道:“误会!?我见你身上似乎有修道人的丹气,说!你是不是朝廷那老不死的国师派来的!?”

李浩听罢心说这僧人好不无礼,怎么如此的出言不逊!?便耐心的解释说道:“我不知大师所言之事,而且我只是前来游玩的,若是大师觉得我麻烦,我马上便离开这里!”说着便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只见那强壮的僧人立即将李浩拦在了身前,随即冷冷的说道:“你这朝廷来的细作!那国师想要让我们这些和尚都改做道士,我今日定要给他些震慑,好让他明白天下的佛门不都是孬种!”

说着便挥掌朝李浩攻了过来,李浩暗自思忖自己不能和这僧人交手,不然更加的说不清自己的来历了,便一边闪躲,一边朝后退去,那和谁不但不放弃,反而越攻越猛,最后居然掌中似乎夹带着凌厉的煞气,招招都朝李浩的要害猛攻上来!

李浩见罢心中不禁气恼,自己原本就没有得罪他,而且还好言和他解释,怎么这和尚如此的无礼!便挥动掌劲,和这和尚对了一掌,这和尚哪里是李浩的对手,立即被震得飞了出去,随即从一旁的寮房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和尚,那和尚见这个弟子被李浩击倒在地,便冷冷的问道:“演达!你怎么和别人动起手来了!?”

那地上叫做演达的和尚指着李浩大声说道:“师伯!这小子是国师派来的细作!”李浩正要辩解,却见那高大的和尚冷冷的说道:“你既然敢到我的院中来闹事,还想活着回去吗!?”李浩听罢心中大怒,这和尚简直和妙因禅师有着天壤之别,立即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个无礼的家伙,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此了,居然连师傅也如此愚昧,恕在下不奉陪!”

说着便转身离去,那大和尚立即朝李浩攻袭过来李浩微笑着说道:“老的更加无礼,连招呼也不打就攻了上来!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当真拿我玄门无人!”那和尚听罢,更加确信李浩是那国师的手下,随即一声大喝,催动掌劲向李浩拍了过来!

李浩见他的掌劲无比刚猛,立即用自己的修罗掌和这大和尚对了一掌,那和尚受了李浩的一击,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反倒是李浩被他的掌劲震得喘不过气来!两个人便在这院落中拼战了起来。

李浩见这和尚丹气十分罡烈,几此险些被他的掌劲所震倒,但是碍于妙因禅师,自己又不能随意在这佛门中御出飞剑来,却见那和尚一边和李浩拼杀,一边冷冷的说道:“你们玄门不都讲究练气御剑么,为何不拿出来让本座见识见识?”

李浩听罢立即激起了自己的好胜心,随即冷冷的说道:“即是大师恳求在下,那我就献丑了!”说着便蓦地纵使出自己的紫云剑来!那紫云剑转眼间便御成剑瀑,猛烈的朝这大和尚飞射而来!李浩也不想斩杀他,但这和尚实在无礼,便想用自己的剑瀑来吓他一吓,以挫挫他的傲气!

却见那和尚微微一笑,随即忽然甩出自己的灰色僧衣来,立即朝李浩的剑瀑裹了上去!李浩见紫云剑的剑瀑转眼间便被他的僧衣裹入其中,顿时大吃一惊!随即那僧人冷笑着将僧衣用自己胸前的符咒压在了地上,对李浩说道:“怎么!?你见自己的剑瀑被我收了去,很是惊讶对不对!?”

说着又按动掌劲,朝李浩攻了过来,李浩顿时明白这僧人绝不是普通的弟子,一定是什么道力极高的法师,却见那和尚身形忽然加快,随即一式快似一式的朝李浩猛烈的攻袭过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罡气也立即使失去飞剑的李浩喘不过气来......

李浩凝神和这和尚纠缠在一起,李浩心中忽然一动,随即暗暗朝一旁的僧衣靠了过去,想要偷偷的拾起自己的紫云剑!

李浩一边朝自己的紫云剑靠了过去,一边凝神和这老和尚拼战到一处,眼见便要靠到自己的紫云剑的僧衣前,却见那大和尚忽然窜到李浩的面前,立即封住了李浩的去路!李浩见这大和尚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心机,顿时心里一凛,随即被他的掌劲震得退了回来!

二人又拼杀了多时,李浩见这老和尚似乎精力不足,额头上大汗淋漓,但是自己只是失去了紫云剑,丹气并没有消耗多少,而且和他交手多时,早已经看破了他的掌劲和路数,李浩立即挥动大修罗掌,趁他虚弱之时,猛地朝这老和尚的胸前震了去,只见那修罗掌的掌劲立即罡风大作,朝这高大的和尚面前袭来!!!

忽然二人身前闪过一个瘦小的身形来,立即接下了李浩这一掌劲,李浩立即被那人的掌劲逼得退了回去,随即胸口一阵窒息,只见妙因禅师不知何时已经和普雨大师来到了这里,身边的那个小和尚忙向二人问安,却见妙因禅师好奇的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刚刚离开一会,你们便在这里打了起来!?”

那大和尚沉声说道:“我和心空怀疑这小子是国师派来的卧底!”李浩听罢苦笑不得的走到一旁,随即掀起地上的僧衣,将紫云剑收了回去。妙因禅师听罢顿时笑得前仰后合,那大和尚不高兴的说道:“师兄为何如此笑我!难道我做错了么......”妙因禅师摇头说道:“他不过是我的客人,而且是玄乙门的弟子李浩,想必你也听说过,怎么居然就成了国师的细作了!?”

那大和尚听罢呆呆的怔了一怔,随即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光亮的脑袋说道:“原来是九曜师妹的弟子,我当真是糊涂了!该罚!”说着走到李浩面前,拱手说道:“小兄弟!是我月轮误会你了,请你不要见怪!”李浩忙恭敬的说道:“前辈不要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不过前辈的神功当真是厉害的很,便连我的神剑也被你收了去......”

月轮和尚笑着说道:“你若想学,我便教你,不过千万不要记恨老僧!哈哈!”李浩也大笑起来,众人马上进了月轮的房中,只见里面除了一张禅床外,只有些其他佛教典籍,再无其他东西,李浩见这大和尚生活如此清苦,不由得心中暗暗升起敬佩来!

众人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李浩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月轮前辈见到我认为是国师的人,而且神情却如此激动啊!?”妙因禅师笑着说道:“这你有所不知,那国师曾经派人到各个名山僧院中,让我们改学修道,但是我们一入佛门,却是愿心不退,永远不想还俗学老子了!”李浩点头说道:“定是那国师想要天下的和尚们都改信他教,为的是壮大自己的势力!”

妙因禅师叹息着说道:“佛道之争,自古便有之,曾经的玄奘法师便和当时的御用道士辩论,道教中人认为道教乃是国教,想让法师来以佛教中的意译翻译成天竺文传到天竺去,但法师却认为佛理和道教的经文却是两码事,所以拒不翻译,这便是一段佛道之争的公案!”李浩听罢点头说道:“原来还有如此的事情,想是最近佛门衰微,才导致国师受宠而要铲除佛门的!”

妙因禅师点头说道:“历史上也曾经发生过很几次的佛门法难,但是都成了过眼云烟,这次不知能否过得去......”李浩起身说道:“若是大师们有难,虽然我也是道教门庭之人,但是我定会倾力相助!”妙因禅师点了点头说道:“李小友原就有颗菩萨心肠,这我早就有耳闻,但是天下的玄门众多,而且就连那武当派也搅进了这次的事情当中,当真是遗憾的很,我最怕的事情便是有些佛门的激进份子和那些道教玄门发生冲突,那样就会更加给国师铲除佛门提供借口而游说天子!”

李浩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择日进京一趟,我和当今的公主曾经是好朋友,想必她能够为我们在天子的耳边多做些建议。”月轮禅师摇头说道:“没用的!天下哪个不晓得天子不过是个傀儡皇帝,那大权都在太师和国师手中。”众人聊了半晌,才各自散去。

李浩对妙因禅师说道:“请大师把我门中的秘笈暂时保管,我与那武当派的人有过同门之交,前去游说他们,看看他们什么意思,然后再加以定夺!”妙因禅师微笑着说道:“你能够把门中至关重要的秘笈放心的交与我手,当真是胸襟广阔!”李浩摇头笑道:“我只是看你们这些老和尚是好人罢了!并没有想那么多,请大师着重为我寻找译经之人,我去为佛门中出些力气,也算是报答了大师们的恩情!”

妙因禅师点头说道:“好吧!不过你若能够说服那些玄门支持佛门,而且与我们和平相处的话,也算是功德无量了!”李浩拜谢了妙因禅师,随即去和解轩辕告别,解轩辕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你此次前去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待译经的消息,一旦译成,我马上便回清虚谷去,到时候我们在清虚谷见面吧!”

李浩马上离开了雪峰寺,朝武当山的方向行了去,一路上舟马劳顿,便来到了武当的山脚下客栈歇息。只见这山下的镇子中异常热闹,简直不下任何一个州府县城,李浩朝武当山顶看去,只见这里紫云成盖,当真是一处仙家宝地,正独自饮酒朝山顶看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知生知死,知贵知贱!”

李浩忙回头观看,只见远远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此人手中拿着卦幡,正是那阔别已久的天下第一相师董承平!李浩忙起身朝董承平打着招呼,董承平见到李浩,立即大喜着走到了桌子前。李浩拱手说道:“不知董前辈别来无恙!?”董承平点头说道:“唉,上次你们从那小明王的手中将我救出,我便一直在江湖中低调行走,再不敢过于张扬了!”

李浩笑道:“原来董先生也学得如此奸猾了!”董承平叹息着说道:“我知道你玄乙门中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这都是早已注定的,日后玄乙门定会在你手中发扬光大,请李兄弟好生活着!”随即又问起了李浩为何到武当派山下来,李浩忙把事情的经过讲与董承平,董承平掐指一算,随即摇头说道:“这武当派乃是天下玄门重地,而且我见这山中似乎杀气升腾,还请李兄弟不要上山为妙!”

李浩笑着给董承平斟满酒,随即说道:“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惧怕的!?我玄乙门如今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想必你也是知晓,若是我再任凭天下玄门胡作非为,那天下苍生恐怕就会遭殃了!而且玄门之中向来争斗不休,如果失去了佛门的制衡,那日后想不到就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董承平点头说道:“我知道劝阻不住你,但是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李浩点头说道:“多谢先生教诲,不过我们今天只管一醉方休,不问其他!”两个人在客栈的门前一阵痛饮,随即便在客栈中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李浩早早的拜别了董承平,往武当山上行了去,只见郁郁葱葱的苍山翠岭,登山的大路却一个人影也没有,李浩心中犹疑,怎么这天下古刹为何如此冷清,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山峦的空地上,李浩见前面有一个孩童正蹲在地上摆弄着一些小棍玩耍,便走过去轻声问道:“请问这位小哥!为什么这武当山中如此冷清啊!?你又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自己在这里一个人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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