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薄佩雅的消息在网上愈演愈烈,得知消息的经纪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紧急联系了公关部门开始对这些言论做出处理。
只是他们毕竟还只是工作室,虽说在国内已经算是顶尖,但相对于庄氏这样的各种配置都很完善的公司还是差了许多,一时也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薄佩雅僵着脸坐在办公椅上,之前浏览过的内容在脑海里一个字一个字炸开,那些被遗忘的久远的过去再次朝她袭来,令她周身温度骤降。
出道多年,她早习惯了不喜形于色,面上看着还算镇定。
经纪人见薄佩雅这幅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搞成这样,你倒是说句话啊!当初签公司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吧,要是有什么把柄一定告诉我,我好早做准备!”
她一掌拍在桌上,气得脸都涨红起来,“你当时怎么跟我保证的,现在这又是……”
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态度欠妥,经纪人说到这里及时收了声,长出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公关部那边在着手处理,但是效果不怎么理想,只要证明这消息都是假的……”
薄佩雅面上的镇定有了一丝的崩塌,她咬咬下唇出声打断道:“如果照片真的爆出去……”
经纪人从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中读到些什么,简直都气笑了,“要是真的,那就等着完蛋吧。”
话虽如此,可总不能真这么撒手不管。两人从薄佩雅出道开始就是搭档,她犹豫一会儿还是问:“你知不知道这事是谁在对付你?”
控制不了舆论,说不定可以从源头想办法。
薄佩雅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正欲说话的时候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前台甜美的嗓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薄小姐,庄氏的凌小姐希望跟您见一面。”
“凌华清?”
薄佩雅顿时皱起了眉头,对上经纪人面带不解的脸,斟酌了片刻她还是让前台直接把人给领进来。
此行的目的实在明显,凌华清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在薄佩雅对面落座,她便直言道:“想必薄小姐现在一定深受外面那些流言的困扰,不论那传闻究竟有几分是真,可带来的影响可是不可小觑的。”
相比较来说,模特圈比娱乐圈其实更为看重名气。
就这么小半天的消息传播,薄佩雅的身价其实就已经不可避免地跌了许多。就在刚才,工作室还接到了几个取消了原定拍摄的通知。
是以,这件事越快解决,才能最大程度地挽回损失与形象。
薄佩雅不知道凌华清与赵熙颜的所谓赌约,自然认为对方此行不怀好意,面上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来这一趟,要是是为了落井下石还是算了吧。”
“网上那些不实言论公司会挨个处理,就不劳凌小姐费心了。”
凌华清今天是一身标准的白领装扮,整个人看起来气质卓群,她笑笑道:“薄小姐这可就误会了,我来是想说————你应该很清楚庄氏处在国内舆论话语权的控制地位,我可以帮你。”
最后几个字她放缓了语速,显得格外循循善诱。
薄佩雅也不是吃素的,惊讶的表情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秒,接着便问:“条件呢?帮我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要得到什么也就势必要付出对等的东西。
凌华清取出拟定好的合同放在桌上,“条件很简单,签订合约成为庄氏的代言人,这对薄小姐来说其实是好事一桩,算起来你倒是赚了。”
两人之前到底针锋相对过,她说话还算客气却到底还是带了刺。
见薄佩雅一时没说话,凌华清眉梢微抬,选择了以退为进,“当然,这次的合作最后能否促成还是看你的意思。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考虑,想好了再给我消息也不迟。”
依照现在这个状况,网上那些消息一日不解决,薄佩雅的身价和形象就会跌得越厉害。
现在应该着急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才对。
凌华清说话时候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传达完自己的意愿,留下一纸合同,她优雅地站起身,“我还有事就不多待了,欢迎随时给我电话。”
办公室的门被咔哒一声关上,经纪人死白的脸色终于缓和几分。
她将凌华清留在桌上的文件翻看了一遍,对方给出的条件比想象中还要优厚,跟声誉没有受损时候薄佩雅的身价是相当的。
没有趁火打劫,倒也算是厚道。
思及此,她心里不免重新燃起了希望。
几步挪到薄佩雅身边,经纪人抓着她的手情真意切地劝道:“小雅啊,这次机会可实在是难得,庄氏给出的条件这么好还能顺便解决那些谣言,你要不就签了吧?”
这幅循循善诱的样子活像了诱骗良家妇女的老鸨,可谁让他们在公关这方面实力太弱,向人低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虽然这几人那些乱七八糟的瓜葛她大致听了不少,可事情总得解决,自然还是选择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思索许久,薄佩雅红唇微动,神态已经恢复如常,“你不用再劝我,我考虑考虑吧。”
认识这么多年,经纪人也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子,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一番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劝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薄佩雅一人,思忖许久,她拿起手机调出了通讯录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程昱低沉醇厚的声音被电波送了过来飘进耳中。
听到他的声音,薄佩雅脸上总算有了喜色,“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连我电话也不会接了。”
程昱的语气是一贯的平淡,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至于,有事吗?上次发布会那件事,归根结底我欠你一个人情。”
薄佩雅自动忽略了对方的疏离态度,心里隐隐升起希望,“既然如此,那你请我吃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