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溟笑了笑,继续说道:“若是杜君扬出事了,我想那个姘头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景瑞。”冷文冀震惊地看着他,“杜君扬手上不会一点势力都没有,这样做太危险了。”
“那就将冷希瑞拉进来。”
“他不会帮我们的。”冷文冀直接否定了他的话。冷希瑞和杜君扬从来都是一体的,若非杜君扬,冷希瑞根本坐不上这个位置,他又怎么可能帮着他们对付杜君扬呢。
“他曾来找过我,说杜君扬准备对付我,让我离开京都。”
冷文冀意外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冷希瑞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将他拉到我们的阵营的。”
冷文冀对此却不敢太过乐观,毕竟说白了,他们想要对付杜君扬,势必要触及冷希瑞的利益。
“明天我会去找冷希瑞。”靳修溟说道。
“杜君扬刚刚吃了这么大的亏,现在恐怕正想着怎么还击呢。”昨天杜君扬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冷文冀甚至做好了被杜君扬找的准备。
“来就来吧。”靳修溟不在意地说道,他心中憋着一团火,这团火在贺曼失踪之后越烧越旺。
“而且。”靳修溟眸色微冷,“我怀疑贺曼与杜君扬暗中也有关系。”
冷文冀不解地看着他,“怎么说?”
“当初带走夜清筱和清若筠的人是老板,而那个医生又是杜君扬的人,可清若筠曾说过,那个医生就是囚禁他们的人,二哥,你说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冷文冀一脸震惊,眉头皱成了一团,如果靳修溟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贺曼与杜君扬之间确实存在某种关系。
“不过会不会是那个医生跟贺曼有关系?”冷文冀说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现在贺曼跑了,那个医生一直躲在杜君扬的身后,我们只能从杜君扬这里入手。”
冷文冀沉吟,现在看来,他们跟杜君扬之间真的是避无可避了。
“我去找冷希瑞,你别去。”冷文冀依旧不赞同靳修溟去找他们,“这段时间清歌应该很需要你,你就陪在清歌的身边,杜君扬那边交给我。”
提起清歌,靳修溟脸上的笑意顿时冷了三分,“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但是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放心吧,她就算知道我在帮你,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冷文冀说这句话时,带了几分自嘲,他应该感谢他破败的身体,才让杜君扬根本不会将他当成是冷希瑞的威胁。
“二哥,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靳修溟认真地说道,当初学医,其中一个原因其实也跟冷文冀的病有关系。
冷文冀心中一暖,笑笑,“我已经习惯了,等以后你坐上了那个位置,我也就放心了,压力卸下了,我的病自然也就好了。”其实他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哪里有那么容易好,他也没指望自己能长命百岁。
靳修溟抿唇,并不说话,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靳修溟回到庄园的时候,清歌还在睡觉,他换了一件衣服,轻轻地爬到了床上,刚刚躺下,清歌就滚动了他的怀里,手放在他的腰上。
“刚从二哥那边回来?”清歌轻声开口。
靳修溟动作一顿,“什么时候醒的?”
“你刚开门我就醒了。”她睡得并不安稳,所以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
靳修溟将她抱在怀里,“我明天打算去见冷萧,你要一起去吗?”
清歌想了想,点头,“我跟你一起去,不过我去看看沐辰。”
靳修溟心中隐隐有些不悦,但也知道她是为了杜雨若,所以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说了一声好。
次日一早,靳修溟起床时就发现清歌的精神不太好,时常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就连胃口都差了很多,一碗粥只能喝半碗。他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心中一沉。
“将鸡蛋吃了。”他将剥好的鸡蛋放在她的碗里,柔声说道。
清歌看了鸡蛋一眼,对上他担忧的目光,笑了笑,拿起鸡蛋慢慢吃着,眉头微皱,一只手按在腹部。
“实在不想吃就算了。”靳修溟开口。
“正好有点饿,吃个鸡蛋补充蛋白质,刚好。”清歌笑盈盈,舒展了眉眼,强忍着呕吐,三两口将鸡蛋给解决了,就再也没有碰桌上的食物。
靳修溟看着她这样,只觉得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若是此时贺曼在他的眼前,恐怕会被他千刀万剐。
“身体不舒服?”靳修溟关心道。
清歌摇头,“我没事……”
电话铃声响,打断了清歌的话,她看了一眼手机,是清若筠的来电,她拿起手机在靳修溟的眼前晃了晃,起身去接电话。
“妈。”清歌喊了一声。
从清歌离开之后,清若筠的眼皮就一直跳,心中总是没来由产生恐慌感,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她终于忍不住给清歌打了一个电话。
“清歌,你现在人在哪里?”清若筠问道。
清歌顿了顿,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我在京都,和靳修溟在一起。”
清若筠闻言,松了一口气,“你已经从边境回来了?”
“嗯,已经回来了,在那边没有什么发现,就想来再见见冷萧,所以来了京都,妈,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她这么说,清若筠的心是彻底放了下来,不由失笑,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没事儿,就是见你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担心你出事儿了。”她的语气轻松了不少。
清歌浅浅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儿,不用担心,不过这次在边境没有什么发现,我和靳修溟打算在京都多待一段时间,可能段时间内不会回去了。”这段时间,她的D瘾随时都会发作,正是最难控制的时候,要是回去了,肯定会被母亲发现异常,徒增担心,倒不如先留在这里。
清若筠闻言,心中一紧,“清歌,你真的没事吗?”
清歌笑,“妈,我能有什么事儿。昨晚上不小心感冒了算不算?今天早上被靳修溟压着吃药呢。”
“难怪我听着你的嗓音有些沙哑。”清若筠说了一句,“感冒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小感冒,而且靳修溟可是医生,一个小感冒难不倒他的。?”
清若筠一想也是,靳修溟在清歌的事情上一向小心,自然会照顾好她,心中放心了,她依然忍不住叮嘱到:“虽然如此,但你们在京都还是要小心,要是查不到,先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清歌,妈妈现在身边只有你了,你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险。”
清歌微微一顿,“好。”
挂了电话,靳修溟也吃完了,两人一起出门。
看守所里。
清歌看着沐辰,眼神复杂,沐辰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清歌。
“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沐辰开口说道,他的神情空洞而茫然,本以为他将所有的罪名都认下,冷萧就会没事儿,进来之后才发现,一切是自己想简单了。
清歌闻言,定定地看着他,“我来只是替杜雨若看看你。”
提到杜雨若,沐辰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还好吗?”
“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想她现在应该不算好。”清歌说道,其实这段时间她并没有见过杜雨若,但想想也知道按照她对沐辰的感情,想必是很担心的。
“沐辰,你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冷萧做的,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背锅?还是你觉得你替他背锅了,他就能出去了?”
“我本来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进来后才发现是我天真了,但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本来也不是无辜的,只当是还了他的生恩吧。”
“你当真只是为了还恩情?”清歌直觉不信。
沐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开口:“我本来是想让他告诉我清筱的下落的,但是清筱似乎不在他的手里,他也不清楚。”
果然,清歌暗道。
“我姐姐确实不在他的手里。”
沐辰眼神一凝,盯着清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清歌不答反问:“你对贺曼知道多少?”
“她是我父亲的妻子,据说是个孤儿。”沐辰下意识回答道,随即意识到不对,皱眉看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抓了我姐姐的人,而昨晚上,她跑了。”
沐辰震惊地看着她,“这不可能,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清歌冷笑,是啊,看着柔柔弱弱,没什么存在感的人,若非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她还记得初见贺曼是在游艇劫持案中,而她因为身为冷萧的妻子,而被毕涛拿来威胁他们。
当时她还怀疑这件事是冷萧自导自演,现在想来,恐怕是贺曼有意而为。
“我姐姐确实在她的手中,不仅是我姐姐,我爸爸也在她的手中,现在她带着人逃了,你若是知道些什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沐辰沉默,良久,缓缓摇头:“冷萧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我很少回到京都,即便是回来了,跟他们的交流也不算多,印象中,贺曼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我回家时,她也很少跟我主动接触。”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贺曼。
“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异常?”清歌不死心,毕竟沐辰也算是跟贺曼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只是自己没意识到而已。
沐辰想了又想,摇头,“如果一定要说异常,那就是她养的那只黑猫,她对那只猫很好,好得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不过很多人都很喜欢自己养的宠物,所以我也没在意。”
没能从沐辰这里得到丝毫有用的线索,清歌心中不免产生一丝失望,淡了神情,“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这样吧。”她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我知道我父亲的一处房产,是他送给贺曼的生日礼物,或许贺曼会在那里。”
清歌的脚步一顿,看向他,“房子在哪里?”
沐辰报了一个地址,神情却有些不确定,“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这里,我当时只是偶然听家里的佣人提起的,据说是因为贺曼随口提了一句,说很喜欢那边的风景,我父亲就在那边买了一栋房子送给她。”
清歌记住了地址,说道,“我会去查。”她的手握成了拳,手背上清静隐现,“你好好想想还记得什么,开庭前我会再过来一趟。”
她说完就匆匆离开了,沐辰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成了一团,清歌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清歌一口气跑到了车里,将自己关在了后座,死死地咬着牙关,她的D瘾又发作了。
而此时,靳修溟还在跟冷萧谈判。
冷萧对于他说的关于贺曼的事情根本不相信,他冷眼看着靳修溟,“我本以为你这次会有高明一点的方法,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靳修溟面无表情,他没耐心跟冷萧在这里耗,“我只是来告诉你,你的枕边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已,至于你信不信,根本不在我的范畴内。”
“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要跟我说,只要我将她供出来,我就能平安出去?”
“辛宏背后的人就是她,她就是老板,说的再直白一点,你的所有生意她都有参与,甚至很多你没参与的生意,也是打着你的旗号。”
冷萧瞪大了眼睛。
靳修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我从贺曼那里得到的一份资料,里面记载了很大一部分她的生意往来账目,而这些,最后都汇集到了一个海外账户中,那个账户的名字是你的。”
“这不可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冷萧否认,因为愤怒,还不小心带翻了桌上的水杯。
靳修溟冷冷地看着他,“不仅是她,还有杜君扬,她跟杜君扬是一伙儿的,而你就是他们的替罪羊,所以这次即便是有沐辰替你顶罪,他们也不可能让你活着出去,我的叔叔,被自己的女人设计到这个地步,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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