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南取出一块丝绢将十字架小心包好,然后念念不舍的递给徐长青说道:“希望徐先生能够将它好好保存,不要让它有任何损伤。”
“对于重要商品,我都会妥善保管,请伯爵先生放心。”徐长青接过十字架,翻手将其收入袖里乾坤中,而这等上古大法看在菲尔南眼里就成了一个哗众取宠的魔术,眼中露出了些微的不屑。
在徐长青送菲尔南离开书房时,菲尔南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道:“若是有其他人比我先行找到这块石头,徐先生是否可以预先通知我一声?”
菲尔南已经知道现在西方教廷、隐修会以及欧洲黑暗势力都参与了这个找石头的游戏,他完全没有信心在这几大势力之前找到那块石头,为此他只能另谋他法。
徐长青颇有深意的看了看菲尔南,自然清楚其心思,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不知菲尔南先生愿意以什么样的价格来买下这样一个消息呢?”
“贪婪的东方人?刚才还说钱财对他没用,现在却又开始谈钱了。”菲尔南心中咒骂连连,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将之前陈德钧给他的那张花旗银行本票连同联系方法一起递给徐长青,说道:“我想这个价钱应该合适吧?”
“够了!当然够了。”徐长青将两样东西随手放入口袋里,朝菲尔南伸手道:“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彼此都能听到好消息。”
“希望如此。”菲尔南紧紧的握了握徐长青的手,说话地语气却并未露出什么信心来。
整个宴会结束之后,所有的宾客都满意而归。徐长青将菲尔南那张本票交给陈德钧,让他把这些钱全部投入到之前建立的那个义赈行会,毕竟精纯的愿力是提升混元金身强度的不二补品。将陈家的事情妥善处理完了以后,徐长青便和自己的两个徒弟一样搬到了陈震山的码头暂居,白天领着两个小家伙到龙王庙摆摊增加市井阅历,晚上便回到码头,专心传授陈震山一些外道绝学。
在传授陈震山绝学地同时,陈震山麾下的八门大将也得到了徐长青的指点。而且陈震山也逐渐的将手中的权利以及地盘分割下去,为自己地离开做准备。陈震山准备收山的想法,麾下的一些干将全都知道,虽然也都劝解过,但是最终还是顺从他的意愿。在这些人看来兴隆号对于陈震山这条强龙来说太小了。他应该有个更为广阔的未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陈震山即将离开兴隆号的消息很快在上海的江湖传遍了。一时间,各方势力风起云涌,都想要趁机从兴隆号身上咬下一口肥肉。然而就在这些人还在做梦分割兴隆号的时候,陈震山麾下地八门大将带领各自嫡系人马,一夜之间挑了之前和他们作对的三个帮派。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就像是在对所有的人宣布即便没有了大龙王,兴隆号依然是上海滩最大的水上势力。
在上海滩世俗界的江湖在为权势地盘大打出手的同时。在龙王庙一带地文门命师们也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争斗。原本龙王庙一带的命师行业共有四股势力把持,盲派、明眼派、中华命师协会以及知天命的上海外堂,四股势力各有各地客人,一直相安无事。可就在几日前,中华命师协会的会长鲁易正突然宣布辞职,然后匆匆离开了上海滩。一时间,中华命师协会内部纷争不断。这里面谁都不服谁,协会会长的位置也一直空缺着。
就在中华命师协会内斗不休的时候,其他的几个势力毫不客气地抢夺中华命师协会地客源,很快中华命师协会的实力就一落千丈。到了后来一些元老级地人物也都纷纷出走。鲁易正的弟子们更是拉走了一部分原本属于协会的客人,犹如雪上加霜,令到中华命师协会成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行会。
徐长青在听到鲁易正离开的消息后,便知道自己抛下的诱饵已经让鱼上钩了,最终留给鲁易正的只有一条死路。至于他辛苦创立中华命师协会。在他离开上海后的第二天。就已经露出了衰败的端倪,结局明眼人一看便知。
八里桥路四十七号是一间两层高的旧楼。外面是红砖水泥,里面则是木架结构,由于木板大多已经老化,踩上去总是发出嘎吱异响,感觉像随时要垮塌下去似的。这楼原本是一个洋商的住所,后来因为这名洋商在上海做生意赔光了钱,被贱价卖给了在八里桥路上讨生活的混混头子漆雕。殊不知这漆雕乃是同盟会成员陈其美手下,而这里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同盟会在上海的重要据点。
夜晚一辆黄包车就着昏暗的灯光停靠在四十七号的门前,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贵气像是个有钱人,另外一人则是名青衫长褂的书生,显得极为朴素,这令两人看上去很不搭调。
那名有钱人付了车资之后,并没有立刻敲门,而是向四周张望,显得极为警惕,像是生怕有人跟踪似的。而站在他身侧的那人似乎对这人的举止很是不屑,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危险,直到这时,那有钱人才放下心来,上前敲了敲门。
在经过三轮颇有规律的敲门手法后,门缓缓的打开,一个年轻人从里面生出头来,见到有钱人立刻面露喜色,连忙打开门让屋外两人进去,随后又警惕的伸头向外看了看,方才把门关上。
“进之兄,你总算来了!杞园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了。”这时从屋内走出一名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睛的西派文人上前握住那有钱人的手,随后看到在他身后那名身材高瘦的书生,立刻上前行礼道:“想必这位就是徐长青,徐先生吧!士英,在此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