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客厅里,正中间挂着她的黑白相片,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就死了呢?
那张黑白照片,她自己都没有见过。
楼上楼下地找,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一个人。诺大的盛家,只有她一个人,和悬挂地很高的遗像,对视。
突然,遗像上的自己,眼睛眨了一下。
她猛地回头,看向那张自己并不想面对的遗像,不仅眨眼,还开口说话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已经死了,这辈子已经走到头了。放下人间的这一切,去投胎转世吧。”
“有病,不要制造这些假象给我看,我活得好好的,我才没有死。”她有着别人没有的自信心。
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一张照片而已,吓不到她。
“死了就是死了,你不是看不到他们,而是你们不是处于同一个空间里。其实,他们正在忙你的后事。”
她冷哼,根本不去看遗照上的那张脸,找人找累了,她就倒在沙发上,眼睛是睁着的,但就是不去看那张超大的遗像。
有事吗好看的,她还活着,那是骗人的,相信了的话才会被骗到。
“林满月,好运气都不是白来的,必须要拿一样东西来交换。你的好运气,就是拿命数来换的,可以幸福但是必须短命。”
放屁。她在心里回了两个字。
承认自己的运气是要比普通人好,那也是她自己争取得来的啊。站在盛大佬妻子的位置上,她要是什么事都不做,只等着享福,那她早就被赶出盛家了。而且对于落败的盛莉华母女,她也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言。她们事自己作妖,她保
护自己难道有错?要事不反击的话,可以说已经尸骨无存了,更别提还能生下两个孩子。
对!她还有两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宝贝孩子,他们两个才那么小,她怎么可能死去呢?
“你的孩子,以后将会有一个比你更漂亮温柔的妈妈,有你老公护着他们,后妈是不敢虐待他们的。你已经死了,不要再在人间逗留了,赶紧去阎王那里报到吧。”
沙发上的她,置若罔闻。
什么人间什么阎王,她还活着!
不相信,听着也不舒服。
好好的一家人,她才不要跟他们分别。
能够解释的是,她是不是做梦了?
无能为力,找不到任何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处于这种情况,大概只有梦里吧。
神鬼什么的,她不是很相信。
不愿意再对着那张超大的遗像,她选择的办法就是,睡觉!
睡着了,再次醒来,就能从这灰黑的环境中逃出去了。
沙发上的她,闭上了眼睛,数羊强迫自己入睡。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小东西!小东西!”
肩膀被摇动,林满月貌似听到大佬在叫她,模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大佬在她面前。
刚醒的状态,她伸手戳了一下盛大佬的脸,真实的触感,不是梦。
而脑海里,又立刻浮现了自己的那张遗照!
不行!
她不能死!
她还有老公要陪,还有两个孩子没有长大,不能缺失她这个妈妈的!
威胁她家庭安全的因素,都要去掉!
意识逐渐清醒,林满月才发现,盛大佬的表情担忧中夹杂着凝重。
开口说话时,声音有点嘶哑,问他:“你怎么了?”
在她能清楚说话后,盛韩轩的表情稍微好了点,“是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林满月摇头表示没有。
事实是当然有,那种事她一个人知道就算了,说给他听让他跟着一起担心。
记得清清楚楚,梦境里自己死了,遗照还能说话叫她快点投胎转世,并且她还能判断出来那是假的。
这样玄乎的梦,林满月记在心里,也思考了原因。
最近让她头疼费脑的人和事,就是原因了。
不把那个臭水沟团伙给连根拔起,她的生活没法安定下来。
什么命运的安排,她是不怎么信的,因为她更相信人定胜天!
林满月对着盛大佬虚弱地一笑:“几点了?”
他说:“十一点了。”
这个时间,洗洗穿穿,可以享用午饭了。
在盛大佬的注视下,林满月起床换衣服。
即使两人做夫妻那么久了,她还是不能做到当面的,背对着他穿衣服。
说是吃午饭,林满月吃了几口就饱了,回了房间。
外婆以为她是累着了,还叫轩儿不要去打扰她休息。
盛韩轩也是真有事,就没有跟着上楼。
一个人在房间,林满月发信息跟项以轮联系,她必须要把那个臭水沟给铲除了。
必要情况下,她都想给臭水沟做个失忆手术,忘记那些金钱诱惑了。
再这么耗下去,他们的生活都要被那些老鼠屎一样的人给影响了。
她想回归到正轨上,想逛街就逛街,想聚会就聚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什么都要有所顾忌。
还有她的朋友,也因为她牵连进来。幸运的是,她的朋友都没有怪过她。
不能再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上演了,那些作恶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半个小时后,项以轮驱车赶来盛家。
盛大佬在书房,外婆在婴儿房,林满月才下楼接待。“我统计了一下,最近臭水沟在本市的那些小喽喽已经抓得差不多了,他的身边只留了几个身手好的心腹。活抓他不是不可能,首先要知道他的藏身地,几个藏身地也被我
查出来了,都是人去楼空。”项以轮跟林满月一样,想尽快把臭水沟给解决了。
并且,项以轮的后顾之忧不多,如果用正常的方式不能把臭水沟给办了,真把他的耐心用完,他就要用非正常途径了。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那样做。
“他们想把林真真救走,躲藏的地方也多找找跟林真真相关的。”
“林真真藏身地,讲真,那是真不好找。”
“不好找也要找,时间越往后拖,越对我们不利!”林满月的口气很严肃。
她不是跟项以轮商量,算是生硬的给出的命令。
必须找到臭水沟,不然她的生活被打乱,甚至是她的两个孩子可能都会被牵扯进来。
什么样的困难没有经历过?
一个十恶不赦的毒贩子,没必要留善心。
而且林满月始终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只是希望,在战胜邪恶的过程中,不要损失太多的正义力量。林满月看着项以轮,把话说得更严重:“如果我们不快点把臭水沟给揪出来,臭水沟动不了我,会选择能动的。比如说梁川,为了失忆药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大家都遭遇了
臭水沟的攻击,现在只剩下梁川了。”
她不是恶毒,是在跟项以轮分析。
同性恋的事实并不难隐藏,只要用心查,总能从项以轮在国内的某些踪迹把梁川给查出来的。
当然了,林满月是不希望梁川受伤的,除开项以轮这层关系不谈,梁川也是她的朋友。
醍醐灌顶般,项以轮一下就从沙发上起身。
多坐一刻,就是给身边的人多制造了危险。
已经认定了梁川为终身伴侣,不能让梁川受伤。
项以轮爆粗:“他敢动梁川一下,我他妈就杀了他!”
从盛家出来,项以轮就叫司机开车去梁川的工作室。
以前每次来,都是以做衣服的名义,工作室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人的真实关系。
这次项以轮是闯进来的,员工认识他是曾经的客人,也不能任由这么闯,急忙过来劝。
一路推搡到了梁川的办公室外,听到动静的梁川出来,见项以轮咋咋呼呼的来,才叫员工退去把项以轮叫进了办公室。
两个保镖守在了办公室门外,连梁川工作室的人都不能进去。
今天的项以轮,是梁川没有见过的,不由问:“出什么事了?”
项以轮看到他安安全全的,心理的担忧少了几分,“要不你把工作室给关了,我送你去国外生活一段时间。”
“你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贸然关了工作室,后续呢?还有我爸妈朋友都在国内,我爷爷年龄大了,我这样去国外,他们怎么办?”
项以轮:“……”
梁川口气软了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跟失忆药有关吗?你事怕他们因为我们的关系来对我下手?”
项以轮点头。
梁川开解他:“除了满月他们几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算事我爷爷松口了要我带你回家见他们,都还没有见到。那些人不会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事是安全的。”
“你不了解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人命在他们看来都不算什么。我不能等着危险在你身上发生了,才再考虑对策。”“哎哟,你别这么紧张啦,我什么事都没有的。找茬的没来,倒事来了一位大方的客人,出的衣服基本上都满意。而且有一位客人,一来就给工作室里的每一个员工发红包
,长得也正气的,我还跟他合照了。”
说着,梁川拿出手机,调出照片给项以轮看。
项以轮几乎是跳起来的,椅子“腾”地一声往后拖非常刺耳。合照上的人,就是猛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