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法正
不多时，一个身材修长，双眸明亮，肤色略显黝黑的青年，大步进入营帐中。他拱手向张绣行礼，正色道：“益州牧刘璋麾下，校尉法正，拜见张太尉。”
张绣眉宇间透出一抹笑意，没想到来的竟是法正。
这可是刘璋麾下的人才。
说起来，法正祖籍不再益州，而是关中人。他年幼的时候，在关中长大。董卓入洛阳后，关中动荡，民不聊生，法正才进入益州避难，替刘璋效力。
在刘璋麾下，法正如今担任军议校尉。
实际上，这是虚职。
法正如今，还不怎么受到刘璋的重视。
张绣说道：“法正啊，据本官所知，你名士之后，又是关中人。何故明珠暗投，到益州投效刘璋这样昏聩无能的人呢？”
法正听到张绣的话，很意外，更有些惊讶。
张绣竟知道他？
虽说张绣年轻，可如今的张绣，身为大汉的太尉，下辖三州之地，早已经有虎视天下的实力。一个如此厉害的人赞誉他，令法正有些欢喜。
法正微微躬身，谦虚道：“太尉谬赞，正愧不敢当。太尉说在下明珠暗投，倒是有失偏颇。我主刘璋，知人善用，治理益州期间，境内的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祥和景象。细数天下各州，没多少地方，能有益州的繁荣景象。”
张绣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笑容，莫名的让法正有些心虚。
益州，的确颇为富庶。
实际上，刘璋的能力却很普通。
益州能有今日，实际上，依赖于昔日刘焉的治理。刘焉能力极强，治理益州期间，重用关中士人和本土士人，能平衡双方，能钳制双方，但刘璋却没有这个能力。
法正却没有表露任何，淡然以对。
张绣淡淡道：“如果本官记得不错，五年前刘焉刚病逝时，有沈弥、娄发、甘宁见刘璋不仁，故而起兵抗衡，只是最终失败。说起来，甘宁如今，恰在本官的麾下任职，担任烈虎军的主将，是本官的一员虎将。”
法正皱起眉头，因为他有些惊讶。张绣对刘璋的消息，太熟悉，而且很了解益州的情况。
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竟是如此熟悉。
张绣神色平静，继续道：“就在今年的年初，益州又有赵韪作乱，聚众江州。时至今日，刘璋也不曾平定赵韪的事情。”
“不论是益州本土的士人，亦或是关中士人，尽皆不满刘璋。”
“如何能说安居乐业呢？”
“虽说益州不遭到各路诸侯攻伐，也没有黄巾作乱，又是沃野千里，百姓日子还算过得去。可实际上，刘璋连驾驭下属的手段都没有，更没有半点威信。”
张绣叹息道：“法正啊，你说刘璋知人善用，真是一派胡言。你跟着刘璋，是明珠暗投。你才华不错，来本官麾下任职如何？本官身边，尚缺一主簿，你可愿意担任？”
此前是杨修担任主簿。
如今的杨修，担任凉州刺史。而杨修离开后，张绣没有安排人填充。一方面，主要的政务是六部尚书处理；另一方面，又有司马懿随行处理政务，张绣倒也不急。
法正听到后，有些口干舌燥。
他在刘璋的麾下，虽说担任军议校尉，实际上，没什么权利，没有得到刘璋的重视。加上刘璋能力不足，不足以掌控益州，导致法正有才华，也难以施展。
要知道，一旦成为张绣的主簿，便等于一步登天。自此，他一身所学，就能彻底施展，也算是有了未来。
不过法正思虑一番后，没有应下，反而道：“太尉盛情邀请，令法正感激不尽。法正何德何能，令太尉赞誉。可在其位，谋其政。在下如今，还是主公任命的军议校尉，自当为主公效力。”
张绣听到后，笑了起来。
他听出了话外之音。
如果张绣灭掉刘璋，法正为张绣效力可以。
张绣便再多言，询问道：“你说说，刘璋派你来汉中做什么？”
法正抖擞精神道：“回禀太尉，主公派遣在下北上汉中，是主公希望和太尉结盟，双方守望相助，互不侵犯。”
“只要太尉愿意，主公愿意派遣士兵，助太尉扫荡天下不臣，攻略天下各州。如今的益州，兵强马壮，足以相助太尉。”
“当然，太尉如果不愿意和主公结盟，要执意南下，我主自当全力一战。益州兵强马壮，足以抗衡太尉的兵锋。”
“双方交战，太尉必有损失。”
法正侃侃而谈，道：“太尉的兵锋，受阻于益州，恐怕会影响太尉接下来和曹操、袁绍的对战。相反，如果有我主的兵锋，太尉要击败袁绍、曹操之流，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主公和张太尉，合则两利，战则两败俱伤。”
“不必了！”
张绣直接拒绝，道：“你言之凿凿，但对本官来说。区区刘璋的兵力，不过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随张绣来说，结盟没意义。
张绣要的是整个益州，所谓的结盟，不过是一纸盟约。国与国之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盟约。张绣和刘璋之间，也一样是如此。张绣宁愿要一个彻底掌控的益州，也不会要一个盟友。
这是张绣的认识。
法正听出张绣的果决，不再游说劝说，沉声道：“既如此，在下立刻就起身，回返成都，向主公禀明消息。”
张绣道：“法正，本官身边的主簿一职，随时为你候着。”
“谢太尉！”
法正再度揖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张绣望着法正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如今招揽法正，有两个缘由。第一，是法正的确有才，这样的人才不招揽，实在是可惜。第二，法正没有明确拒绝，意味着法正对张绣有不错的印象。
在这样的前提下，法正即使回到成都，未必会全力以赴的帮刘璋出谋划策。少了顶尖谋士替刘璋出谋划策，对张绣来说，便减少了敌人的实力。
张绣稍作休整，下令启程南下。
大军启程，离开南郑后，往益州南面进发。这一遭攻打益州，张绣没去攻打偏远的巴郡，而是直接往广汉郡去。
自广汉郡南下，可以直扑蜀郡攻打成都。
这是直捣黄龙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