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碎的一幕,太过痛心。
先前倒在地上的两个泼皮,也都是头皮发麻,不敢再惨叫,咬紧牙的同时,也夹紧了双腿,生怕张绣给他们也这么来一下。
这痛楚,他们承受不住。
张绣居高临下,俯瞰着倒在地上,不停挣扎痛苦的刘望,说道:“好歹,你也是一个亭长,不思保境安民,却骚扰百姓,真是该死。”
刘望咬着牙,忍着痛楚,好半响后,等疼痛的劲儿褪去,冷冷道:“小子,你打了老子,够狠!有胆量的,你就杀了我。否则,老子不弄死你,便不姓刘。”
张绣嗤笑道:“你打算,怎么弄死我?”
刘望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刘望,曾是军中的人。蔡瑁将军,曾经是我的主将。你欺负他麾下的老兵,只要蔡瑁将军一句话,你便死无葬身之地。蔡将军要杀你,就如同碾死一支蚂蚁那么简单。”
张绣说道:“蔡瑁,他算什么东西?曾经,他还是我的阶下囚。”
“不可能!”
刘望反驳道:“你以为你是张绣,能俘虏蔡将军。”
说到这里,刘望顿时愣住。
眼前的人说蔡瑁曾是他的阶下囚,难不成,眼前的人真是张绣?
一时间,刘望慌了,他有些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真是张绣?”
此刻,刘望满是不可置信。
张绣道:“如假包换!”
刘望心头咯噔一下,一颗心沉了下去,面如土色,眼中尽是惊恐神色。
如果没有四处传播张绣要南下襄阳,给刘表述职的消息,刘望不会相信张绣到襄阳来。可张绣南下襄阳述职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
这必然是张绣。
刘望面颊抽搐,尴尬道:“张将军,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这都是误会。”
他只能服软,别无他途。
张绣是堂堂南阳郡的太守,镇守一方,权势赫赫。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惹不起张绣这样的大佬。
只要张绣伸出一根手指,就足以碾死他。
另外两个泼皮,也胆战心惊。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会遇到张绣。这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张绣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刘望,说道:“你说是误会,我看不像是误会。你刘望这样的人,欺男霸女,欺负良善,枉为亭长。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便只会祸害百姓。”
“不会,再也不会了。”
刘望察觉到张绣的杀意,吓得打了个寒颤。
他不想死。
他如今家中富裕,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女人有女人,而且富得流油,他可不愿意就这么死了。
刘望恳求道:“张太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赔偿,我愿意拿出一千金,作为赔礼道歉,请张太守高抬贵手,饶了我一命。”
“我不缺钱!”
张绣摇头。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放在腰间长剑上。
刘望这样的泼皮,能屈能伸,现在饶他一回,回过头等张绣离开,他必定会苛待邓氏,甚至也可能给张绣造成麻烦。
刘望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悔改了。
只能斩草除根。
“铿锵!”
龙泉剑出鞘,暗黑的天幕下,剑锋冷光闪闪。
刘望吓得蜷缩着身体往后退,连忙道:“不要,不要杀我。张太守,我愿意赔偿。你开出的任何条件,我都愿意答应,求你不要杀我。”
张绣却浑然不顾,一个跨步,便到了刘望的身前,提剑就狠狠的刺下。
“扑哧!”
锋锐的剑尖,刺入刘望的心脏。
一剑,便穿胸。
殷红的鲜血,自刘望的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衫。
刘望张大了嘴,粗犷的面颊上仍有不甘的神情。他抬手想要挣扎,但挣扎了一会儿,手臂便扑通一声垂下,脑袋侧歪,便没了任何气息。
这一幕,落到另外两个泼皮的眼中,两人吓得失禁。
他们都在后退,都不想死。
“不要,不要杀我!”
“求张太守饶命!”
“我们是被逼的,都是刘望逼迫的,我们也不愿意来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的求饶。
张绣眼中有憎恶神色,却没打算杀这两个人,呵斥道:“都闭嘴!”
两个泼皮,立刻噤声。
张绣眼神冰冷,吩咐道:“本官没打算杀你们,你们现在,抬着刘望的尸体,去见这里的上官。告诉他,是本将杀了刘望。”
“等本将抵达襄阳,也会把他的事情,上奏给州牧大人。你们如果敢再欺压百姓,刘望的死,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张绣说了一番后,摆手道:“滚吧!”
“是,是!”
泼皮得令,不敢耽搁,忍着身体的痛苦,快速的抬着刘望尸体离开。
邓氏走了过来,她看向张绣,也有些拘谨起来,欠身道:“民妇,拜见张太守。”
张绣轻笑道:“老夫人,不必多礼。咱们还像先前一样,你把我当成一个后生晚辈即可,没必要拘谨。我不吃人,您说呢?”
“是,是!”
邓氏接连点头,心头却也是激动。
刘望死了!
自此,就不会再有人来骚扰她,不会时不时的,就来敲诈她的钱财。
邓氏虽是乡野之人,但懂得礼节,也听人说过张绣杀匈奴的事情。在她的眼中,张绣是了不得的英雄,是最厉害的人。
杀一个刘望,肯定没什么事情,所以她也不担心。
张绣拿来扫帚,又从灶里面掏出草木灰,洒落在刘望流淌的血液上,清理地上的血迹。把血迹清理干净,他才带着邓氏回到厅中。
张绣的语气态度不变,邓氏却还是有些拘谨。
她敬畏张绣!
她认为张绣是一个好人。
可是,她毕竟是普通的百姓,而张绣是官。双方身份带来的压迫,邓氏在张绣的面前,始终都有些拘谨,是无法放松的。
张绣看出来了,也不多聊天,早早和黄月英一道,到房间中休息。
只是到房中,黄月英坐在床边,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红霞。她至今仍是黄花大闺女,这也是头一遭和张绣独处一室。
因为只有一间空房,也只有这一张床。
此前张绣和黄月英南下,借宿的时候,都是分开住,或者在破庙是虽然凑合居住,但也没有躺在一张床上。
这样,还是头一遭。
黄月英有些不适应,说道:“公子,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不准逾越。”
“好,听夫人的。”
张绣眨了眨眼,脸上有一抹戏谑神情。
“谁是你夫人,还没过门的,不准乱说话。”
黄月英听到‘夫人’两个字,脸上神情更是娇羞无限,她受不了张绣的撩拨。
张绣神态轻松,说道:“虽然现在名义上不是,但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的夫人。”
黄月英哼了声,默认了。
她的内心,却也是甜滋滋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绣知道黄月英面皮薄,倒没有过多的打趣,两人都只是脱掉外衣休息。只是被子只有一床,两人躺下休息的时候,黄月英和张绣隔开一段距离休息。
稍微一动,就有冷风侵入,很不舒服。
张绣不习惯这样,伸手穿过黄月英脖颈,揽住黄月英的肩膀,让黄月英侧身靠着他,笑说道:“傻丫头,没必要隔这么远,别冷着了。你放心,我保证不乱来。”
“当真?”
黄月英问道。
张绣脸上带着坏笑,说道:“你希望我乱来吗?”
黄月英娇嗔道:“你再说,我不搭理你了。哼,我找邓老夫人,和她一起休息。”
“哎呀,我不说了。”
张绣轻笑两声,手般揽着黄月英,岔开话题,说着私密的话。
时间流逝。
不知不觉间,两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