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河南道坐镇的李昊辰,自然是不知道发生在云州境内的这一场小规模的冲突,事后李昊辰知道此事,也是哈哈大笑说张寒有当年三声喝断当阳桥的猛将张翼德的风范。还调侃的说张寒带着两千人,人家带着五千人,但是张寒的气势好像是人家带的是两千人,他带的是五千人一般。
书归正传,张寒和两千陷阵营士卒的气势,生生让五千屯田兵,胆寒心惊,竟有退缩之意。杜如晦深知两军狭路相逢勇者胜,看着己方军队这个情况,别说是追赶已经上传逃走的秦琼老母等人,就是让他上前几步对阵眼前的陷阵营恐怕都做不到。
杜如晦自然是不能看着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如果再僵持下去,自己阵营之中的士卒恐怕就要未战先退了。他立马高呼道:“将士们,他们人数比我们少,只要击溃这支贼军,赏千金,官升三级!”
果然这个年代出来当兵的,都想谋取个一官半职的,好封妻荫子,福及子孙,在杜如晦承诺重赏之后,这些士卒们的畏惧心也就淡了下来,反而一个个的眼神之中充斥着炽热的光芒。
见到士气高涨的己方士卒,杜如晦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再次高呼道:“将士们,冲啊!斩杀敌将者,赏良田千顷,黄金万两,封为将军!”
随着杜如晦许下重赏之后,这些屯田兵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冲向了陷阵营。张寒见状不怒反喜,哈哈笑道:“来的好,儿郎们!举盾架抢!”张寒之所以不怒反喜,是因为作为陷阵营的将军,张寒深刻知道陷阵营最大的优势就是防御,并不是进攻,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能够在通关外的孤山上,以五千人抗击李世民十五万大军三昼夜。此刻敌军向他们进攻自然是遂了他的意。
张寒在前自然也是第一个和敌军短兵相接的人,他砍翻了几个敌军,默默数着敌军距离己方军阵的距离。
“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
“五米!”张寒心中暗暗的叫了一声,就是现在,然后高声喝道:“陷阵营,刺!”
只见从陷阵营前排大盾之中伸出来的长枪,纷纷向前刺出,那些可怜的前排屯田兵,根本就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连穿了几个人,好像大串的糖葫芦。
张寒没有停止命令,再此砍翻了几个不长眼冲他而来的屯田兵,便再次命令道:“陷阵营,收!”
随着张寒的命令下达完,只见刚才陷阵营从盾牌之中突然伸长了五米多的长枪,迅速收回盾牌,而被刺穿还留在长枪上的尸体,以前排盾牌作为阻力点,在收枪的同时纷纷掉落在盾牌下面。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战场上就在张寒的“刺”和“收”两个命令下,呈现一面倒的景象,完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屯田兵,战时是兵,闲时是民,战斗力本身就不高,骨子之中还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看着同伴一个一个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们都有了退却之心。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兄弟们,感激逃吧!对面的人都是魔鬼变得,我们肯定打不过,现在不逃,一会就来不及了!”
凡是就怕有人带头,这个时候有人这么一喊,本就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的屯田兵们,一哄而散,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迅速离开了云州境内的黄河渡口。
看见落于人后的杜如晦,张寒眼睛转了转,不过看见远方尘土飞扬,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陷阵营士卒命令道:“登船,回汴州!”
张寒其实刚才是想着趁乱,抓走杜如晦,献给李昊辰的,不过他看到尘土飞扬,就知道李世民的援军来了,他自己虽然不惧生死,但是他得为这两千跟他一起出来的陷阵营的兄弟们负责,所以才无奈的放弃了这一次大好的机会。
这一场不算战争的战争,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最后还是以李昊辰这一方获得了胜利,不但成功的在李世民的地盘上救走了秦琼老母,又打散了李世民的一个营,此消彼长,对于以后肯定会到来的全方位大战,也大大的削弱的敌方的有生力量。
三日后,汴州城外,李昊辰带着自己的心腹:房玄龄、狄孝绪、薛仁贵,在城外等待秦琼老母的到来,昨天晚上李昊辰便收到了张寒的飞鸽传书,说秦琼老母会在今日到达汴州城。在得到了这一好消息,李昊辰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怎么休息,今日早早的就到了城门口等待迎接,希望能够给秦琼老母一个好的印象,一旦秦琼老母对他印象很好,那么再让秦琼老母去劝秦琼迷途知返,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李昊辰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愿意用秦琼的母亲,来威胁秦琼,逼秦琼投降。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今天早晨才会如此积极的来到城门外迎接秦母。
房玄龄对于李昊辰如此的礼贤下士,求贤若渴,非常的认可,顿时有了一种士为知己死的感觉。认为自己这次算是选对了人,李昊辰也一定有一飞冲天的时候!虽然李昊辰现在也算是身居高位,但是在房玄龄看来,李昊辰现在根基不稳,做到今天的位置考的不过是皇帝的信任而已,不算是真正的一飞冲天。
不过也有人对于李昊辰这么做持反对意见,这个人便是李昊辰的义子薛仁贵。薛仁贵认为义父如今身居高位,又是太上皇亲封的乐城候。如此在城门口等待一个阶下囚的母亲,完全是于礼法不和,完全是自贬身份。
就在这汴州城门后,两人还喋喋不休的争论着,对此李昊辰报之一笑,并没有阻止。不过当李昊辰看见远处,有一辆马车从黄河渡口方向,向着汴州城驶了过来,李昊辰连忙开口喝止两人道:“好了,别吵了!都把嘴闭上!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