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没说话,倒是率先笑出了声来,“你要是不笑,我还能说你现在严肃。”
“你还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宁子初也没有辩解,只是瞪了夏侯渊一眼。
见两人这般毫无架子的互动,王泽等人悬着的心也就放松了许多。
“好了,最近我们会有许多的行动,这其中少不得需要六月堂的暗中帮忙,所以王总掌柜和两位管事儿,今日可是要多辛苦你们了。”打闹了一阵,宁子初便又将话题转了回来。
他们在六月堂逗留得也许久了,也该离开去处理另外一件事情了。
听出了宁子初的意思,王泽站起身来,“王妃客气了,小人等自当尽心竭力!”
又说了几句,宁子初等人便与王泽等告辞离开了。
为了不掩人耳目,宁子初拒绝了王泽等人相送,只是带着夏侯渊等人安静的离开了。
宁子初的离开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见他们四处逛了逛之后便没再逗留,身边也没有其他人,便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出了六月堂,夏侯渊在里头憋着的话终于能说出来了,“现在多了一个六月堂,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越加有保障了。”
宁子初也点了点头,只不过,她没再说六月堂的事情,而是看向夏侯渊说道:“你们夏侯家的产业这半年没人关着,恐怕也乱套了,趁着现在去看一看?”
夏侯渊原本也是这么一个打算,只是他却没打算让宁子初他们跟上,“子初,你不是还要去购置院子里的用具?咱们不若在此暂且分开,等我去看看家里的产业再去找你们。”
想了想,宁子初刚准备开口,宋修竹便也开口说道:“不错,眼见就要日落了,不若分头行事。反正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看着两人,宁子初说道:“既然如此,那边分头行动,修竹你夏侯一起去吧,我和非肆去逛逛。晚上宁府见。”
宋修竹也没有犹豫,毕竟,宁子初就是去购置些家具,大抵不会出什么事儿,况且还有非肆在呢。
反倒是他们,这般前去查看产业的情况,更有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情。
目送着两人离开,宁子初收回眼神看向非肆,“走,咱们先去买点黄表纸。”这没有纸符在身上还真是不太方便。
最主要的也是方才夏侯渊宋修竹两人的话提醒了自己,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在一起行动的,这个时候,符纸就显得尤为有用。
至少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有符纸在便能互相知道对方的情况。
说走就走,两人便在街上有目的地逛着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半年没回来,帝京城里的小巷子里竟然多了许多的纸扎铺,之前宁子初要找纸扎铺还得七拐八弯的。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方便了她的行动。
两人在去纸扎铺前,还特意到成衣店去换了一身衣裳,戴上了两幅斗笠。这样的装扮在帝京城里并不特殊,毕竟帝京城乃龙吟国帝都,是政治和商业中心,这里不仅有龙吟国的人,更有各种外域外邦的人。
两人走近了一家普普通通的纸扎铺,干脆麻利地买了一大沓黄表纸,然后又去文房铺子买了些朱砂笔墨,这才开始了他们这一次的另外一个目的。
因为有宁越廷先前的应承,所以宁子初等人买东西完全不看价格,什么好便直接买下,一时之间,一传十十传百的,许多商铺都候着这个大金主的到来。
月出院里基本是被‘洗劫’一空,连块布料都没有剩下,更别说是衣裳了。
于是,宁子初便又去成衣铺给自己和几个男子购置了一堆的衣裳,那土豪的程度,只看得掌柜眼睛发光。
“姑娘慢走。”掌柜喜上眉梢,欢送宁子初两人离开。
这一来一去的,帝京里但凡有些名声的店铺基本都已经被宁子初逛了个遍,这个时候宁子初也觉得脚有些酸了。
合计了一番,见需要的东西都差不多齐全了,宁子初便和非肆一同打道回府了。
回到宁府,便听下人说她购置的东西基本都已经送到府上了。宁子初不禁在心底给那些个店铺的办事效率点了个赞。
只是,宁子初这般挥霍的举动却招了苏婉倩的注意。
“这该死的小贱人!”
此刻,苏婉倩的房内一片狼藉,基本上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彻底。
丫鬟们满脸惶恐地跪在碎瓷片堆上,膝盖上的血都将素青色的衣裙给染红了,只是,因为害怕夫人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所以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人竟然顶着宁府的名声在外头这般挥霍,当初我弄死那贱人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个小贱人一并掐死!”苏婉倩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让人听着都心生惶恐。
“娘!”就在苏婉倩盛怒之时,一道低沉的嗓音便从外缓缓传进来,紧接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便快步走进来,“娘,此话切不可再说了。”
宁越廷原本是要敲门入内的,可谁知道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苏婉倩口无遮拦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便也顾不上敲门了。
“廷儿。”苏婉倩一看到自己的儿子,一股委屈便袭上心头。
见状,宁越廷脸上的那些许阴霾也只好消沉了,他挥手让那些满怀希冀的看着自己的丫鬟都打发了下去,然后走到苏婉倩的面前,“娘,就算您现在再不满初儿妹妹,也切不可说胡话。”
“什么初儿妹妹!她才不是你的妹妹!廷儿你要记住,你的妹妹就只有瑶儿,那般小贱人如何能当得你的妹妹!”苏婉倩一听到宁越廷对宁子初的称呼,压根就不管他到底跟自己说了什么,便脸色一变。
宁越廷十分无奈,“娘,不管怎么样,宁子初身上都留着爹的血。她消失了半年忽然回来,恐怕是早有计策,娘亲切不可操之过急失了方寸。爹现在不仅要处理宁府产业之事,还得在朝堂上看其他高官的脸色,本就十分烦躁,若是看到后宅这般,恐怕更是怒火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