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巫月见宁子初竟然真就这么走了,顿时一张秀气的小脸儿都气红了。
“罢了,一个乡野丫头,哪里懂皇宫怎么走。”紫纱帐内,那道柔和的嗓音听不出来息怒,“走吧。”
“……是!”巫月显然是从来没有被一个乡野丫头这么对待过,这会儿心里极其不爽快。但是,圣女都这么说了,也只能照办了。
……
“什么人啊这!”宁子初走得很快,三两下就甩开了身后的一行人。
等确定身后没人了之后,宁子初这才降下速度来,歇了一小会儿,轻轻地喘着气。
“什么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宁子初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儿没整个人弹了起来。
她快速转身,看到是楼阴司,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九王爷,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
只是,这话一出,宁子初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小小的打鼓。
方才是她真的被楼阴司给吓着了,又加上那什么圣女的事情,这才忘了自己先前做了什么。可这会儿,被男人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就算再怎么忘性好,也该是将事情记起来了!
“宁子初。”楼阴司站在宁子初的面前,好看得过分的脸庞上看不出来情绪。只是,单是听这语气,宁子初就知道,这下,是真的躲不过了!
“在!”宁子初清脆地回了一声,在楼阴司面前站定,而后扬起小脑袋看着楼阴司,张开一抹灿烂的笑容。
而楼阴司,看着宁子初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表情,当即脸色句沉了下来。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宁子初在应了一声之后,居然还大胆地凑到楼阴司的面前,紧接着,就像是小兔子一样,蹭的扑到了他的怀里。一只小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而后才钻出来看着他,嘻嘻地笑了两声。
楼阴司愣了一下,须臾,拧着眉,“松开。”
“我不!”一听楼阴司这么说,宁子初两只手更加死死地抱着楼阴司的腰,变本加厉地蹭了蹭。
别看宁子初这会儿这么大胆,实际上,她内心可怵了,她生怕楼阴司真生气了,直接拎着自己就丢出去!
这次,楼阴司倒是没搭话了,他沉默地低着头上宁子初的眸子,容貌无双,一双黑眸却幽邃似深海。
宁子初见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那种不像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真的怂了,环在楼阴司腰间的双手颤抖了两下,想要放开。
只是,她手还没离开,就被抓住了,“很好玩?”
宁子初噎了一下,她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用符箓将他……定在树上的事情。
说实话,其实……能把楼阴司困在树上,确实还挺好玩的!
但是,她不敢说!
宁子初摇着小脑袋,就跟摇着拨浪鼓似的。
似乎是看穿了宁子初的小心思,楼阴司不悦,“个子不见长,胆子倒是见长!”
宁子初咬了一下腮帮子,她很想反驳,但是又不敢,只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两只滚圆的眸子巴巴地看着他,“胆子也就这么一点儿。”
似乎是嫌不够生动,宁子初还抽出一只手,食指和大拇指比了小小的一点儿。
楼阴司盯着她,声音凛冽,“这么一点儿就敢胡作非为,若是再大些,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宁子初长大了嘴,错愕。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咳咳。”宁子初着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干脆低下头,态度十分诚恳的道歉,“对不起,下一次不敢了。”
楼阴司冷笑,“你还想有下一次?!”
“额……”宁子初眨巴了几下眼睛,而后又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用道术对付你了!真的!你信我!”
“还有呢?”半晌,楼阴司冷哼了一声。
“还、还有?”宁子初愣住,她还做了什么事情惹着了这位主子吗?
楼阴司拧了一下眉,显然是非常不满意宁子初的这个反问。
宁子初心里那叫一个怵啊!
她努力地回想自己还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来,可无奈她怎么想,都想不到啊!
半晌,宁子初才缓缓抬起小脑袋,咽了咽唾沫,“还、还有什么?”
闻言,楼阴司脸色铁青,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冷哼了一声。
宁子初觉得委屈,她是真的想不到自己到底还有哪儿做错了啊!
男人心,海底针!
宁子初小声嘀咕着,却不料,都被男人给听了去。
“呵!”楼阴司冷呵了一声,“松开!”
他的嗓音森冷了几分,几乎是被吓得下意识的,宁子初就松开了紧紧环在他腰间的手。
可宁子初没察觉,就在自己的手松开的那一瞬间,男人的脸色难看得如暴风雨来临前夕,阴霾密布。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提步离开。
宁子初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这是没将人哄好,反而又将人给气着了?
虽然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可宁子初知道,这下糟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直到囚风开口提醒,她才猛然回过神来,“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属下是随王爷一同前来的。”囚风干咳了一声。
宁子初顿时尴尬了,自己这是直接忽略了这么一个大活人?!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囚风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然后才迈开小短腿跟上前面的男人。
一路上,宁子初绞尽了脑汁想要与楼阴司对话,可后者却真的是生气了,比往日不知道要高冷了几分,愣是连一个音节也没回给宁子初。
宁子初很委屈,她目光殷殷地盯着楼阴司的背影,有些颓废地垮下了双肩。
脑子里却还在想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主子消气。
“啊!”
宁子初一直盯着楼阴司的背影,压根没看到地上的石子,直接被绊了个脸朝地。
囚风早就隐在了暗处,压根也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宁子初摔在了地上。
前面目不斜视的男人听到这一声痛吟,身子终于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