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那两张纸符怎么会突然悬空飞起来?”楼煜辰看着那诡异的纸符绕着那个人的头顶不断的飞着,那臣子躲到一边,那纸符便跟到一边。
大理寺卿为难的拱了拱手,“这……臣这也是第一次见这般诡异的情形,着实不知如何解释啊!”
倒是夏侯胖子喘过气来之后,若有所思的从众人间走到了那消瘦的臣子身侧,一双被脸上的肥肉挤得跟隙缝似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个消瘦臣子。
那身形消瘦的臣子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便也只好先不管头顶上的纸符,微微缩着脖子问道,“夏、夏侯大人为何这样看着下官?还有,这,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抬起手指了指头顶上死死地跟着他的纸符,连话语都有些哆嗦了。
这纸符怎么这么邪门儿!
“奇怪了,本官怎么感觉之前从未见过你?”夏侯渊皱着眉头又审视般地看了那消瘦臣子好几遍,却越看越觉得陌生。
夏侯渊的这句话一出,许多的官员们也都纷纷将这个消瘦男子的模样与他们所记得那些大官的模样想对比。
那消瘦男子浑身一颤,他仿佛感觉整个大殿内的人都在盯着自己,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两只手微微握紧了一些,故作镇定的说道,“大人这话说的,下官平素里本就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么多的大人们,也是多亏了这一次的迎春宫宴,不然啊下官怕是这辈子都不能来帝京咯。”
夏侯渊又追问道:“这么说你是帝京城外的官员?”
消瘦男子点了点头,“下官何洛不过是帝京城外的一个小知县,得皇上隆恩,这才来参加这宫宴,下官着实是惶恐啊。”说着,他又朝着楼帝的方向拱了拱手行了个礼。
“朕倒是记得这个名字。”这时,楼帝倒是忽然想起来似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难怪我们也未曾见过这个何洛了,原来不是帝京的。”旁边的大臣们这会儿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夏侯渊也真是的,无缘无故乱说些什么呢,几乎吓得大家都以为这何洛就是御花园内那三具死尸的凶手。
一直待在大殿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除了御花园之外,在九王楼阴司暂住的东清宫内竟然还有两具死状更加血腥恐怖的无头男尸。
“爷爷,那两张纸符怎么一直盘旋在那个大人头上?该不会那个大人身上藏着什么东西吸引了纸符吧!”宁子初体贴的扶着宁老爷子坐下,天真无暇的嗓音却是毫无压低的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宁老爷子差点脚下一软,他这孙女儿,还真的是……
没看是谁说的这句话,夏侯渊仿佛是受到了提点一般,顿时看向那销售臣子,眯了眯那本就跟一条缝儿似的眼睛,“何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本官搜搜身?”
宁子初:“……”
众人:“……”
这话听着怎么这般的别扭呢!
那消瘦臣子此刻心底几乎要将宁子初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可脸上却还得极力的保持冷静,“夏侯大人这话是怀疑下官?”
“是啊。”夏侯渊实诚的点了点头,连半点儿弯儿也没绕,着实让人下巴掉了一地。
毕竟是同僚,即便是真的怀疑,谁也不会想夏侯渊这样一开始便一丁点儿的面子也不给的吧?
虽说这何洛不过是城外的一名小知县,可这件事情发生在大殿之内,大家可都是明眼看着的,换做是这大殿内的任何一个人,估摸着不会想和这样的一个太过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吧,毕竟这种人就是有能力分分钟把人气死!
不过,大臣们此刻内心的想法却与一个人是完全相反的。
宁子初方才差点儿就要冲上去给夏侯渊一个大拇指了,自从她来到这异世之后,遇到的绝大多数人说话都是弯弯绕绕的,让人听了一头雾水。就连平素里最为疼爱自己的爷爷也不例外。
宁子初这会儿才终于找到了自己会不讨厌这个夏侯胖子的原因,这个夏侯胖子简直是太对自己的胃口了!
其实,除了这个夏侯胖子之外,其实楼阴司也算是她见过的说话最直白的一个人了,不,应该说是有的时候真的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
例如……‘想死吗’‘不说就死吧’‘那你就死吧’,可真是她两世为人来见过最‘直白’的一个人了!
仿佛是诡异的察觉到了宁子初在心底吐槽他,楼阴司原本正微微垂下的眼眸却是忽然抬起,黑瞳映入宁子初的眸子里,让她不自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下官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让夏侯大人这般无缘无故的便怀疑下官!难不成就这两只莫名其妙的纸符?”那消瘦臣子何洛也像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侯渊,一张脸都要涨红了。
夏侯渊想了想,再次点了点脑袋实诚得过分的说道,“是啊。”
“……”何洛此刻觉得真的无法和夏侯渊交流,他干脆爽快的一转身步子一跨,重重的跪在大殿中央,“皇上,夏侯大人这般无缘无故的冤枉臣,臣着实不能心甘!”
楼帝也是没想到这夏侯渊会这般的……实在,不过,在他看来夏侯渊却也怀疑得没错,此事非同小可,他自然是宁杀错一个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的!
“何爱卿,夏侯爱卿说话着实是直白了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朕自然也是相信朕的臣子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不过,既然夏侯爱卿对何爱卿你有所怀疑,而何爱卿你又不愿背负这个罪名,那倒不如便配合宫人查看查看。若是夏侯爱卿真的冤枉了你,那朕自然也定会让夏侯爱卿亲自给何爱卿你陪酒道歉。”楼帝话说得原话,几乎让人挑不出错来。
不过,这一番话对于何洛来说,却更是骑虎难下了。
他现在终于感觉到后悔了,他就应该听那个人的话,将事情做完之后立即就将纸符给销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