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仙界格外热闹,天帝寿诞将至,诸位仙君皆是为了准备寿礼分外忙碌,阿雾自也不例外。
她之前本想借重华宫仙草园中的仙草炼丹借花献佛,却不想那些时日次次失败,已经将那园里的仙草糟蹋的所剩无几,幸亏神君不曾怪罪于她。
想到此,阿雾不禁再一次对墨卿感激起来。
所剩日子不多,阿雾拿出了聚物袋,又去仙草园摘了些仙草,将自己关在了炼丹房中,将无极仙人的笔录细细琢磨了一番后,专心致志的炼起丹来。
期间月老来看过她一次,意外瞧出了阿雾身上的琼光羽衣,让他倍感诧异。
这琼光羽衣极其珍贵,不仅能在受到攻击时自动化为保护罩,还可在主人进入忘我状态时,形成结界,让外人不得靠近。
月老不免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此珍贵的宝物,阿雾是从何得来?莫非是战神给她的?
放在先前,他许是会为阿雾暗暗高兴,可眼下知道她情劫未渡之事后,只剩忧心忡忡……
阿雾并不知晓师父为了她的事操碎了心,只日日躲在炼丹房内,废寝忘食的研究着无极仙人对炼丹的心得。
所谓洞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
待阿雾从炼丹房里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而天帝的寿宴就在第二日。
阿雾细细拾掇了一番,翌日便随着祝寿的大潮来到了寿宴之上。
冤家路窄,偏偏就遇到了紫涵上仙。
对方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再无从前的温婉。
阿雾心下嗤笑,这个紫涵上仙终于不装了?她陷害自己在先,被战神驱逐在后,是她自己居心不良不知检讨竟还有脸怨到自己头上来,真是可笑。
怪不得师傅说陷入感情之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果然如此。
阿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移开视线走向别处,心想只要自己离她远着些,左右天帝寿宴众目睽睽之下,她终是不会对自己如何。
阿雾虽品级不高,却因着是月老的徒儿,沾光随他落座。
直到寿宴开始,阿雾也没瞧见战神的身影,她心头疑惑,难不成还没有回来?
正胡思乱想着,便听闻司命星君高喝一声:“众仙献礼!”
阿雾连忙起身跟在月老身后一起将贺礼送了上去。
却在此时,人群中传出紫涵上仙极为温柔的声音,
“听闻阿雾仙子成了无极仙人的关门弟子,想来贺礼定是不凡。”
此言一出,众仙哗然,“无极仙人的关门弟子!?这丫头不是月老的爱徒吗?”
况且六界之人谁不知无极仙人?他炼出来的丹药向来都是珍品,世间之人无不向往,顿时诸位看阿雾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还有那好奇的将目光投向月老,似乎在询问真的假的??
月老每每想起此事便觉得心口酸的慌,眼下大庭广众之下又被人戳破,险些喷出一口老血,禁不住回头瞪了阿雾一眼。
感受到月老气恼的目光,阿雾心虚的笑了笑,连忙讨好的说道,“师父,徒儿视您为父,翁老只是师尊,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月老“哼”了一声,念在场合不对的份上,终是不再与其计较。
紫涵见阿雾只顾着讨好月老,对自己熟视无睹,连话都不回,脸上虚假的笑容险些撑不下去。
心里恨的不行,墨卿忽视自己也就罢了,这贱丫头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对她!
“怎么?诸位竟都不知道么?”紫涵笑的温和有礼继续说道,
“阿雾仙子方才送的,瞧着像是仙丹呢,既然是无极仙人的徒弟,定是十分珍贵的仙丹了,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阿雾听罢眉头轻蹙,这个心机女,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
她睨了紫涵一眼,疏离又客气道:
“紫涵上仙好眼力,阿雾送的却是我亲手炼化的仙丹,只是阿雾蒲草资质,初入师门才数日,还未能参透其中要领,这丹药算不上珍品,仅是一份孝敬的心意。”
紫涵上仙听罢笑了笑,“你这丫头倒是谦虚,既然能被翁老收为关门弟子,自是多有过人之处,何必这般自谦?”
阿雾勾了勾唇,朝着天帝的方向拱了拱手,“贺礼已献出,丹药便是陛下之物,上仙若是执意要看,不如向陛下讨要。”
紫涵被噎了一怔,心头冷哼,想拿天帝压我?你当我不敢?她当即一脸媚笑,朝着天帝道,
“既然如此……陛下,便让我们见识一二吧~”
天帝坐在上座,听言有些不悦。
他可不是傻子,紫涵上仙爱慕战神,为了接近于他几万年来自降身份甘做婢女,偏偏人家战神连她是谁都不记得。
而如今战神与眼前这小丫头极为亲近,定是让紫涵有了怨恨,只是她好歹是个上仙,如此拎不清,竟想借着他的寿辰发作,着实让人不喜。
天帝一言不发,只淡淡的看着她。
紫涵上仙察觉出了他的不悦,抿了抿唇,只好以退为进,十分失落道:
“罢了,是紫涵逾越了。”
紫涵素来能装,在天界与诸多仙君交情甚好,如今见她受了委屈,便有那么几个不知好歹的起哄道:
“陛下,紫涵上仙所言极是,我们已经许久不曾见过无极仙人的仙丹,眼下能瞧一瞧他弟子的丹药亦算得上望梅止渴了。”
“阿雾仙子也忒小气了些,不过是让我们瞧一瞧,又何必搬陛下出来……”
“就是就是……”
“……”
众仙君如此说来,天帝也不好再拒绝,总不能拂了大家的兴,他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阿雾,出言道:
“小丫头,你怎么说?”
阿雾笑了笑,“小仙倒是没甚意见,只是……怕是要诸位失望了,阿雾水平低劣,断然到不了师尊的级别。”
紫涵心头冷笑,她自是知晓她水平低劣,这才故意让她拿出来出丑罢了! 神君与南极翁老交好,此番她能入得师门,定是受神君引荐,真不知道这贱丫头到底用了什么狐媚之术,竟惹得神君如此垂帘,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