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穆双双带着锄头出了门。
锄头是在赵云家里借的,老穆家的生产工具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特别是中午她弄了那么一出之后,穆老太盯她盯得更紧了。
怕穆老太进自己的屋子顺手牵羊,穆双双出门的时候,刻意交代了穆大山,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她去地里算早的,可是陆元丰比她还早,他这会儿已经脱了外衫子,光着膀子在地里镐土。
原本去了草还略显荒凉的土地上,已经开了几道沟渠,一垄垄的土,被扒的愈发像那么回事。
角落里,粪肥堆成了小山包,但是一看这量,穆双双就知道,这里的量不止陆元丰屋前的粪堆那些粪肥。
正好奇的时候,陆元丰刚好抬起头。
他见穆双双站在那里看那些粪土,直接道。“这些是大牛和大虎去他外婆家弄的,他们那边种地的少。大伙儿都是去山里打猎,两个人扒拉了一上午,就弄了这么多来了。”
说起来,赵大牛和赵大虎还是挺感激穆双双的,一听穆双双和陆元丰缺粪肥,两个人二话不说,就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这让原本还准备自己做有机肥的穆双双省了不少功夫。
既然陆元丰已经把地翻得差不多了,穆双双拿起摆在一边的撮箕,开始往地上扔这些粪肥。
七八分的地,用上这些粪肥足够了。
一想到这片荒地不久就会长出蔬菜,穆双双干活儿干的愈发欢快。
“双双,粪肥很脏,你放着,我把地蒿完了就过来。”
陆元丰见穆双双直接用手去抓那些粪肥,连她自个做的手套也没用,赶紧出声制止。
“没事儿,你蒿完就歇会儿,这里交给我了,待会儿,我想直接泼了水把那些种子种下去。”
种子早些种下去,他们就早些吃到自家菜园子种的蔬菜。
陆元丰见双双不肯停下手,他只好愈发卖力的干活儿,只希望自己快些做完了,好帮双双。
自己种菜,这种事,如果不是双双提议的话,陆元丰是绝计不会做的。
他虽然有体力,可这些种地的活儿,实在没有干过,以往,家里要是要吃蔬菜,他都是用自己在山上打的猎物和邻居换一些,有时候换的多,有时候换的少,也够自己吃的。
等陆元丰把地蒿好,穆双双已经把粪肥扔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要去刨个小槽,往槽里扔种子了。
之前穆双双打算是下午把这几分地整完了,再去想办法弄粪肥的,所以出门的时候,手上也没有带种子,这会儿需要了,她还得回去一趟。
路上,穆双双去取种子,却不想,遇上了偷懒出来的穆大年,想起上午冤枉自己的时候,穆大年那副丑恶嘴脸,穆双双决定跟在穆大年身后,看看这人到底准备做什么。
穆大年去的地方,是村子里一处有名的荒宅,荒废了多年不说,还屡屡传出闹鬼,所以大伙儿都不会去那个地方。
穆大年胆子大,每次和陈红偷情,要么选择在这个地方,要么选择在野外,不容易被人发现不说,而且还特别的刺激!
穆双双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地儿算是穆大年的秘密据点,她眼瞅着穆大年进了屋,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一阵男女奇怪的嘶吼和轻吟。
她可不会傻乎乎的以为两个人在那里练习美声,等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里面安静了之后,穆双双偷偷摸摸用木棍将穆大年和陈红的衣服勾了,绑了石头,扔到了附近的臭水沟里。
她倒要看看,这对不穿衣服的狗男女怎么出去!
重新回去拿种子的时候,离穆双双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穆双双在家里看到满头大汗的陆元丰。
他似乎找了自己很久,眼神中尽是慌乱,直到见到穆双双,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陆元丰原本在菜园子那边等穆双双,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干脆去穆双双家里看看是不是出了啥事儿,结果穆大山说双双没回来。
陆元丰快急疯了,一个不算小的村子被他来来回回的找了几趟,就是没有看到人,现在穆双双平平安安出现在他面前,他心底又急又怒。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了?”
陆元丰本就不是小气的人,可面对双双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理智,全都跑没了。
十几岁的少年,脸上带着一点点的愠怒,还带着一点点的庆幸,穆双双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心跳的有些厉害,但是很快,穆双双又将这种感觉压了下来。
她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这副身子才十三岁,着实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候。
穆双双脸上重新拾起了笑容,“我刚刚遇上一个人……”
穆双双简短的将遇上穆大年的事情和陆元丰说了,但是偷走那两个人衣服的事情她没说。
她还记得上次被陆元丰从地里扛走的事情。
其实这小子也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至少在穆双双看来这人要血性有血性,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儿。
陆元丰松了口气,但是马上又凝重了起来,“最近附近几个村子都不太平,我今天早上听人说前天大禾村几个小娃儿被人偷了,到现在都没找着。
现在附近几个村子都准备加强戒备,各个村的村长,已经要找人巡逻了,双双,在没有抓到人之前,一定要不要独自出门,还有保护好小寒和小吱。”
村子里来拐子的事情可大可小,可是穆双双听到大禾村的时候,想起她家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姑好像也是大禾村的,不知道和她家有没有关系。
“我知道了,你这几天出去的时候,也要记着带着元宝,这种险咱不能冒。”
两个人攀谈了一番,穆双双拿了种子,重新回到了菜园子那边。
穆双双在刨好的小槽里将白菜种子,分了几粒种了下去,接着是辣椒和茄子,陆元丰跟在她身后,她搁一次种子,他就照在小槽泼一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