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她们身为坤宁宫中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后娘娘是被皇上禁足的呢。
就连太后娘娘也没有为皇后娘娘说一句话,现在她们禀报给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难道就会帮皇后娘娘吗?
而皇上现在正在举行祭祀典礼,不要说帮忙,说不定连皇上的面也见不到,最后她们一商量最后还是去禀报给华宸妃知道。
华宸妃当即就请了太医来给皇后程菱悦看病,她也过来探望一番。
在太医确诊只是怒急攻心,晕倒,吐出一口血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休养一番就能养好。
华宸妃听了松了口气,送了一点补品给皇后程菱悦,也不等她醒来,就以还有宫务没有处理,告辞离开。
离开前交代坤宁宫中之人,皇后娘娘醒来或者需要什么都可以去找她,坤宁宫中的宫人感激不尽的谢过华宸妃,恭恭敬敬的送了她出去。
“青林姑娘,娘娘如果醒来还生气怎么办?”在太医为皇后娘娘开了药离开后,一名在正殿侍候皇后娘娘的宫女对着一名大宫女问道。
他们这些宫女面对盛怒中的程菱悦都已经双膝发软,连话也说不出来,那里敢劝皇后娘娘呢。
大宫青林蹙了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微微垂头努力的在心里想着,就算是她也是不敢劝皇后娘娘的,再说皇后娘娘也未必听她的话,她要找一名能劝服皇后娘娘的人来劝皇后娘娘,找谁呢?
青林飞快的在脑海里过滤人选,突然她眼睛一亮,有点激动的对她们点头,“你们好好照看娘娘,我去找能劝的人来。”
“青林姑娘,奴婢知道了。”那名宫女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青林陪同一名容长脸的嬷嬷走了进来。
不久之后皇后程菱悦悠悠转醒,她才睁开有点茫然的眸子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她很熟悉,却又好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娘娘您醒了。”
她倏地睁大眼睛,飞快侧头看了过去。
她脸上的神色显得异常震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片刻之后眨了眨眼,眼前熟悉的脸庞没有消失,她那双睁大的双眸瞬间被泪水浸透,接着她激动的坐了起来,一扑就扑进床前那人的怀里。
程菱悦嘴里哽咽的喊了一声,“桂圆嬷嬷。”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双手紧紧地抱着桂圆嬷嬷的腰,头埋在她温暖的怀里,宛如小孩一般呜呜的哭了起来。
桂圆嬷嬷拥着皇后娘娘的肩膀,温柔的拍着小声的安慰着,那温柔的声音让程菱悦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她不自觉的把头埋的更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菱悦止住哭声,有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已经红肿如核桃。
桂圆嬷嬷小心翼翼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捧着程菱悦的脸蛋,温柔的拭干皇后娘娘脸上的泪水。
她的动作和神情让程菱悦有种回到幼儿时期,每当她受了委屈,或者被父亲责罚,在桂圆嬷嬷的怀里哭过之后,桂圆嬷嬷都是如此的对她。
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的桂圆嬷嬷喊她的可是“我的悦儿。”
而现在却是“皇后娘娘。”
桂圆嬷嬷把皇后程菱悦扶正之后,慈祥的为她整理衣襟和有点凌乱的发丝,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娘,事情都这样了,您何必生气让自己身体受损呢?你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喜吗?”
桂圆嬷嬷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云妃娘娘也不过升为皇贵妃,就算她是皇贵妃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妾,再怎么样也越不过您。您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而是应该挽回皇上的注意。”
“当年娘娘能得到皇上的心,现在也一样能得到皇上的心。皇上都是喜欢大度的妻子,所以您现在不单只不能生气,还要给皇贵妃娘娘送去礼物恭贺她,让皇上知道您的宽容,您的大度,您的识大体。要知道一般人家善妒可是七出之一。”
皇后不是一般人家的嫡妻,不会有七出之忧,但是身为皇家之人,皇嗣是最为重要的,所有当一名皇后不单只要有容人之量,还需要以延绵子嗣为己任,让宫里更多的嫔妃怀孕,生下皇子公主,这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的风范。
桂圆嬷嬷说到这里停了停,给皇后程菱悦思索的时间。
皇后程菱悦头微垂,神情专注,一会之后抬起头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于是桂圆嬷嬷继续说了下去。
“另外要挽回皇上的心,您就需要得到皇上的注意,得让皇上心疼您,唔,依奴婢看您就装着现在无意得知当年大公主的死,并且把这事抖给皇上知道。另外……”
桂圆嬷嬷说到后面压低声音,俯到皇后程菱悦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一番,在程菱悦点头表示明白后,桂圆嬷嬷才总结了一句,“这是娘娘您要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让她们自个闹去,娘娘您看戏。”
“恩,本宫知道怎么做了。”程菱悦点点头,透过红肿的眼睛,还能看到她眼底闪过寒湛湛,杀意微微的星芒。
*
养心殿
祭祀典礼完毕之后,南宫擎亲自送了云拂晓回到粹玉轩之后,又转回养心殿,还有些事等他处理。
南宫擎进了养心殿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对着苏培安问道,“宫里有什么异象?”
他这临时晋封云拂晓为皇贵妃,宫里怎么可能没有异象呢。
只是不知道宫里各宫会怎么议论这事。
“回皇上,奴才听说皇后娘娘听闻云妃娘娘晋封,当场就吐血昏迷,后来请了太医,和禀报了华宸妃娘娘,华宸妃娘娘还去探望了皇后娘娘,不过华宸妃娘娘没坐多久,连皇后娘娘没有醒来就离开了。
之后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里带了一名嬷嬷回来,那嬷嬷自从进去后,到现实都没有出来。”被南宫擎点名的苏培安,听闻皇上的问话之后,他第一个禀报的就是皇后程菱悦的动向。
南宫擎听了,没有说什么,不过那搁在扶手上的手却没有停下的敲着,眼帘微垂,掩去眼底意味不明的星芒。